“二当家……”其中一人喘着气,表情悲愤:“二当家的尸体,被挂在了城门口。”
秦大当家身体晃悠一下,不敢相信昨日还活蹦乱跳的弟弟,不过一天时间就已……
早知如此,大不了两个人一起逃命,总好过如今阴阳相隔!
他恨得牙根紧咬,双拳紧握,手指上的青筋微微泛白。
梁宗武,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浓浓的恨意在心头落下,他哑着嗓子道:“联系其他人,随我一起迎回……二当家……尸身。”
手下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才小声道:“其他人……也皆殒命,全部挂在城门口。”
话落,秦大当家再也站不稳,双腿发软,扶着树干缓缓坐下。
他呼吸急促,想到这些年来的种种,弟兄们信任他,所以跟他一起被招安。
他一心想成就一番事业,于是踏上了梁家这条贼船,干得还是挖私矿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如今更是受他牵连,死于非命。
那些传播消息的人固然可恨,但最令人厌恶的还是梁宗武!
次日,亲眼看到城门口悬挂的数十具尸体,还有城墙下积攒的跟个小山堆似的尸体,秦大当家顿时绷不住了,双眼猩红。
心中怒火喷涌而出,燃烧了他所有理智,当时就要冲出去将所有兄弟们就出来。
“大当家,不可!”手下一把抱住了他粗重的腰身,奋力向后拉:“周围就又官兵把手,他们就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呢!”
“放开!”秦大当家力气蛮横,两手直接扒拉开手下的胳膊,冲着那边就要奔过去。
另一个手下当机立断,一手砍在了他脖颈上,秦大当家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呼……”两人深呼一口气。
梁府正厅。
一直抓不到秦大当家,梁宗武近几日脾气一直都不大好,周先生也知他烦恼,索性也不再拿骆家之事打扰他,而是自己派人盯着他们。
这日,梁宗武正在处理政务,管家突然跑了进来,急切道:“大人,冯三爷胸口命中一箭,如今危在旦夕!”
梁宗武猛地抬头,心想来了。
“可有抓到匪徒?”他立刻问道。
至于冯三爷的身体情况,他一句都没问。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抓到人,如果死一个冯三儿,能将漏网之鱼抓到,那他也算死的值了。
而刚刚射中冯三儿的秦大当家,头戴帷帽,冷着脸,带着两个手下直奔幽州边境而去。
他摸了摸怀中的账本,脸上露出阴恻冷笑。
梁宗武,且让你安稳两年。
你放心,我们总有再见的一天。
……
真定府发生的事,祝明卿虽然知道的不清楚,但她离开可是特意埋了雷。
相信此时应当也能吸引梁家的注意力吧。
骆肖被祝明卿从仙府中放出来,还正睡大觉呢。
他是被骆芙手里的狗尾巴草痒痒醒的。
“阿嚏——”
“三哥,你醒啦。”骆芙高兴道。
骆肖揉了揉鼻子,还有点犯迷糊:“这是哪儿啊。”
“已经离开真定府了。”骆芙将水囊递到他嘴巴,“来,先喝口水润润喉咙,你都不知道,我和二哥都担心坏了,幸好你平安无事。”
骆肖脑子逐渐清醒过来,问道:“母亲呢?”
骆淮此时也走了过来:“和宝禄商谈事情呢,不知道在说什么。”
骆肖赶忙看过去,别是又在说生意上的事情吧。
不行,他得去听听,这挣钱的事怎么能少得了他呢。
他刚起来,就被骆淮一把按下了:“母亲让你安心歇着。”
骆肖扁扁嘴,哎!
本想着跟温大哥学点东西吧,可谁知流年不利。
也幸好母亲厉害,把他救了出来。
菩萨保佑,让他们顺顺利利到关城吧。
等到了关城,他再把自己的粮食生意发展壮大,再找个厉害靠山,说不准比再京城时更自在呢。
而另一边,祝明卿和温宝禄商谈完之后,心里又有些没底了,毕竟那梁河向来有底线有原则:“宝禄,你说我能说服他吗?”
温宝禄淡笑:“夫人可尽力一试,我相信夫人的能力,不成我们再想其他法子。”
祝明卿哼哼:“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
看着那边正和常五说话的梁河,祝明卿想了想,让粉桃和骆天收拾了一些米粮出来。
不管怎么说,求人办事,都得有个表示不是。
常五很有眼力见得去了旁边。
“梁大人。”祝明卿重重叹口气,眼中愁丝尽显。
梁河不明白她还有何发愁的,镖局他也应允了,这一路不愁吃喝,如今已经离开真定府,还有十来天时间就到幽州关城,那时便一切安全了。
两人就着在真定府发生的事谈论了一会儿,当然,无论如何,祝明卿也没有告诉他关于铜矿山的事。
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
在这种事上,还有谨慎些好。
然后就悄悄将话题引向了后面的路程中。
“山高水长,想到还要麻烦诸位大人,真真是过意不去,这些糕点,还有后面那车粮食,就当给大人们添补添补。”
梁河想拒绝的心在看到粮食后,迟疑了。
这一路他们的盘缠已经所剩无几,若再没有进项,那就只能饿肚子了。
祝明卿再接再励:“大人可千万不要过意不去,若不是有您在,我们骆家人的安危恐难保全啊。”
至此,本就心动的梁河,面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
这天灾下,粮食难得,若想不饿肚子,祝夫人这礼物真真送到了他心坎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
祝明卿拍了拍他肩膀,“当然不要客气了,咱们还谁跟谁啊。”
见他心情不错,她又道:“就是,这虽然距离关城近了,可我心里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