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当家嗤笑一声,这老臧竟然玩儿得这么野。
“马上带人过去,一定要把人给我带回来!”
他就不信,这真定府,还有他秦家庄抓不到的人!
与此同时,大队官兵也从府衙离开,严肃整齐的脚步声行至主街,百姓赶忙躲避。
有好事者开始打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自豪道:“我姑姑家堂妹的姨妈的儿子在府衙任职,听说是太守府昨日遭贼了,城门口已经开始搜查了。”
……
何舅舅家。
何舅母这两日十分忐忑,老臧不见人影,之前说好守门的那两个人也不见了踪影。
而宝禄也不知去向。
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她被吓了一跳,这大清早的,难不成是老臧回来了?
“你可终于……”
大门一开,何舅母的话就梗在了嗓子里,脸上笑意也逐渐消失。
但很快她就又恢复了正常,还先发制人:“你这小子,到底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舅母会担心啊,走,跟我进屋。”
温宝禄面色淡淡,直勾勾看着对方,让人心里发毛。
何舅母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宝禄啊,你这是怎么了?”
温宝禄一步步走上去,眼睛里仿佛带着刀子,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何舅母步步后退,后背也渗出一身冷汗。
这眼神,怪渗人的!
咔——
大门落锁。
何舅母也看到了他身后那两人,讪讪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只有两个问题。”温宝禄眼神冰冷:“为什么要杀舅舅,舅舅的尸体在哪里?”
何舅母呼吸一滞,装傻道:“你说什么傻话呢,你舅舅今早刚出门做工,你要是不信的话,我这就去把他叫回来。”
说罢就想溜出去。
却被人一把扯住了手臂,扔在了地上。
手掌也狠狠擦去一块皮肉。
她脸色一肃,厉声道:“宝禄,我是你长辈,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你舅舅回来绝对饶不了你!”
温宝禄冷笑,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恐吓道:“舅舅?你还有脸提舅舅?你就不怕晚上做梦舅舅来找你吗?!”
何舅母脸色一白,别说,昨晚她还真梦到了那个老不死的。
睁着眼睛问为什么要杀他,难道他对她不好吗?
呵,谁让他无能,生不了孩子。
看她毫无悔意,温宝禄眼睛充血,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加重。
何舅母开始怕了,手脚用力挣扎,可一心想为舅舅报仇的温宝禄只想杀死眼前人。
祝明卿给了他发泄的时间,但对付这种人,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她道:“松手,我知道你舅舅在哪里。”
这一声如洪钟入耳,温宝禄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猛地转头:“在哪里?”
“卿卿,外面来人了。”小界灵突然喊道:“有很多人,朝着这里来了。”
祝明卿眼神一变,立刻道:“马上去地窖。”
温宝禄声音沙哑:“我去找过,那里没有舅舅的尸体。”
何舅母神色惊慌,不可置信地看向祝明卿。
而骆天行动力最强,已经打开了地窖大门。
祝明卿不再废话,直接将何舅母拎起来,推着她下了地窖。
见状,温宝禄也只好跟了下去,骆天紧随其后。
地窖门口恢复正常。
地窖内,一片漆黑。
祝明卿掏出一颗夜明珠,周围顿时一亮。
他们刚落地,院子大门就被猛地踹开。
哐当一声,就连地窖深处的几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何舅母刚要大喊,旁边就传来祝明卿一句:“那可是秦家庄的人,你要是上去,啧啧……”
何舅母一征,秦家庄?
当然,这是祝明卿哄骗她的。
但真实情况,确实如此,秦家庄的人来抓何舅母,想审讯她其他人的下落。
祝明卿给了温宝禄一个眼神,让他把人看好了,然后按照小界灵说的寻找通道入口。
温宝禄也对秦家庄很陌生,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
正疑惑间,眼前出现一道狭窄入口。
他满脸错愕:……竟然真的别有洞天。
何舅母只觉得眼前一黑,想晕过去。
“走吧。”祝明卿转身对他们说。
地窖再次恢复正常,外面的人此时也打开了地窖大门,然后转身对其他道:“没人!”
他们又仔仔细细检查了许多遍,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只能先回去复命!
……
祝明卿带着几人向前面走去,通道很小,只容一人通过。
温宝禄立刻看向何舅母:“舅舅的尸体是不是在这里?”
何舅母神色恍惚,根本不敢往前走,她不断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她脸色不大对,祝明卿怕她再惹出其他事,直接将人绑了起来,还堵上了对方嘴巴。
何舅母又立刻变得十分清醒,恨恨地看着她。
祝明卿则直接对温宝禄道:“你舅舅……应该就在前面。”
温宝禄立刻跟了过去。
本以为这洞口后面都是狭窄的通道,但没走多久,便豁然开朗。
一条两米高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走着走着,最前面的祝明卿突然不动了。
温宝禄连忙问道:“怎么……”了?
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前面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衣服已看不出颜色,身材胖胖的,一走进,就能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
祝明卿将尸体一翻,脸朝上,脸色全是青白色,已经死去多时。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温宝禄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肩微微抖动。
低低的啜泣声在狭窄黑暗的空间中响起。
悲伤又压抑,让人听了后心中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