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卿快速接过即将落地的孩子,另一只手提着他的手臂就把人狠狠甩到了地面上,然后一脚踩在了背上,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她才将孩子送到了亲生母亲手上。
妇人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嚎啕大哭:“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梁河等人也将其他人手臂卸了力,把人绑了起来。
此时,他们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官差,心中暗道不好。
有人大喊大叫,想压过对方的气势。
“我们又没犯错,凭什么要绑我们。”
“对,我们又没去抢粮食。”
“快放了我们!”
梁河直接大力踹了他们一脚,还能听到有人骨头碎掉的声音,“一群丧尽天良的东西。”
祝明卿冷冷看着他们,指着救下的两个孩子道:“是谁的主意?”
“是三叔!”
孩子母亲一脸愤恨,指着一个站在不起眼角落的老头儿:“刚才那孩子就是他们在路上偷的,他们还说要把我们……圈养起来,留着……”
“对,他还让村里人去抢你们的粮食。”
和孩子母亲报团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揭露他的罪行。
听到这话,老头儿眼睛闪烁,连忙大声喊道:“冤枉啊,是他们嫉恨我家还有粮食,故意污蔑。”
常五只觉得一股怒火上涌,好啊,原来还有漏网之鱼。
他狠狠踹了对方一脚。
“畜生!”
老头儿用力挣扎,可无论他如何解释,都没有换来一丝同情。
常五又挥拳狠狠捶向他脸颊:
“猪狗不如的东西。”
“一个孩子你也不放过。”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此时此景,老头儿仿佛也自知很难逃过,索性破碗子破摔,声音尖锐刺耳:
“是,我禽兽不如,可你们呢,明明有粮,为什么不给我们吃。”
听着他这理直气壮的要求,祝明卿忍不住讥笑两声。
“这么不要脸,怪不得这么瘦了。”
老头儿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祝明卿呵呵一笑:“没心没肺,没脸没皮,能重到哪里去?!”
“噗——”其他人忍不住了,齐齐憋笑。
听着这拐弯抹角骂人的人,老头却气的脸都红了,他是饿瘦的好吗。
祝明卿就喜欢看别人干不过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这种人,死不足惜。
她上前拍拍对方脸颊:“最后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吧。”
说完,老头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旁边的常五就直接一刀解决了。
和老头儿一伙儿的共有十一人,八男三女。
而且易子而食这件事,也是他们所有人商议好的,不过因为老头儿辈分年长,大家都听他的,所以枪打出头鸟。
第一个死的也是他。
但其他人都不无辜,纷纷哭喊求饶。
“大人,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大人,手下留情吧。”
梁河神色冷淡,心里根本没有放过这些人的想法。
否则,还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人遭罪。
他缓缓走到祝明卿脚下的那个男人面前,神色厌恶。
男人刚抬头,只见一抹刀光在面前闪过,眼睛瞪得大大的,脑袋猛地落在地上。
见状,其他人挣扎得更厉害了。
刀起刀落!
周围瞬间寂静了下来。
只余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声和人们紧张害怕的喘息声。
梁河嫌弃地擦掉刀上血迹,剩下那些人们都紧紧抱在一起,不敢抬头看着这边。
祝明卿看向救出的第一个孩子,看上去不过一两岁,锦衣华服,皮肤白嫩,胖乎乎的。
“这孩子从哪里偷来的?”她看向那些妇人。
第二个被救的孩子母亲小声道:“我们也不知,他们那天从外面回来时,好像就有了。”
那就是三天前的事了。
她看向梁河,询问这个孩子该如何处理。
梁河不禁看向这些妇人们,仿佛明白他们的意思,众人纷纷低下了脑袋。
如今这种时候,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一个无关紧要的孩子。
此时天边已经氤氲出一丝光亮,忙忙碌碌一个晚上,大家都十分疲惫。
梁河皱眉,他最后道:“先带着,等到了冀州再送人。”
看着他们逐渐走远,剩下的那些百姓们也动了起来。
“春花婶,我们还要跟上去啊。”有年轻小媳妇害怕地问道。
名叫春花的就是刚才被救孩子的母亲,她点点头:“走吧,反正咱们也要往北走,跟着他们还要安全些。”
“可之前……”
“咱们可没参与那些事。”春花婶抱紧怀里的孩子,“我们老老实实的,官爷们不会报复的。”
……
常五往后瞅了瞅:“头儿,他们还跟着呢。”
梁河皱眉,那些人就远远跟在身后,也不说话,也没找事。
“马上就到冀州了,不用管了。”
等到了能歇息的地方,她们自然就离开了。
太明山下就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县城,隶属冀州府郸城。
距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前面的道路就已经堵了。
全都是从豫州逃亡来的流民,熙熙攘攘地排着队,等着进城。
还有人就在城墙那边躺着,乞讨求食。
一个时辰后,梁河等人进了城。
常五抱着孩子去了官府,而梁河找了个略不起眼的客栈,暂时安置好后,就带着几个人出门了。
等中午过后,他们才才拉着一车粮食回来。
有官差愤愤不平:“这也太贵了,七八文涨到了一倍有余,再这么下去,咱们的银子肯定不够了。”
梁河就怕粮食涨价,所以想趁机囤积一波,以防万一。
可没想到还是晚了。
房间内,坐在窗边的祝明卿听到这话后眼眸微闪。
“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