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只是随口一问,实则她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顶点。
能当小倌的男子,应该长得不错吧?
而且还成了南夏第一富商,这得多厉害?
想见!
谈起自己的大孙子,村长可是有说不完的话。
什么孝顺,读书好,人品绝佳等等夸赞的词语全部用在了他身上。
“就是他爹娘去得早,这孩子和小宝只能跟着我一个老子生活,命苦啊。”
村长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祝明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算了,若是有缘,以后自会相见的。
这边吃得喷香,粉桃小跑过来,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夫人,昨晚辛大人说有事找您。”
祝明卿眉头一挑,有事找她?
难不成……是想坦白?
否则她还真想不到对方找她有什么事。
……
老辛躺在床上,表情呆滞,还时不时叹口气,梁河看到后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这般纠结为难,还把他和祝夫人都叫了过来,有什么事呢?
脚步声逐渐逼近,老辛眼神才有了动静,他看向门口的方向,心跳加快。
要不,还是趁着还没酿成大错,坦白吧。
他可不能做恩将仇报的人。
可是如果坦白真相,小孙子怎么办?
他还那么小,就要被拿去抵债!
不行不行。
他脑海里仿佛出现两个小人,一个劝他回头是岸,一个骂他不想活命就早点说。
不知什么时候,祝明卿就推门进来了,看起来分外平静,但却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肃杀之气。
她一步一步走到老辛面前,仿佛踩在了老辛心脏上,静静地盯着他:
“大人,听说你找我有事说?”
老辛抬头,她居高临下的姿态竟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臣服之心。
他表情一愣,揉揉眼,再看过去。
只见对方眼中带笑,哪有刚才摄人心魄的架势。
看错了吧。
他轻咳两声,张嘴想要说引兽粉的事情:“就是……那个……”
“是哪个?”看他半天也不说什么事,梁河忍不住问道。
老辛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也没吐出一句话。
梁河皱眉:“有什么事不能说的?是不是做错事了?你放心,只要不是违背原则,都有我在呢。”
闻言,祝明卿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你恐怕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
不过,这个老辛要是能说出来,她倒是要高看他一眼了。
果然,如祝明卿所料。
一刻钟过去,关于引兽粉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吐露。
只要想到孙子那小小的一团,老辛就不忍心,也不敢冒险。
骆家已经被流放了,还得罪了齐副将,以后恐怕也难以翻身。
不如就帮他最后一把。
对,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上头的斗争,他何必掺和进去呢。
这样想着,他便说道:“头儿,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做个见证。”
梁河疑惑:“什么见证?”
只见老辛不顾腿上的伤,爬起来,然后跪在了床上。
“老辛,你这是做什么?”梁河想拦着,却被一把推开。
老辛这才看向祝明卿和粉桃,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脸上一脸严肃:“昨晚你们救了我老辛一命,我这人没钱没势,只能磕个响头聊以报答,如果下辈子有机会,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二位的恩情。”
祝明卿和粉桃对视一眼,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想报答就直说啊,还下辈子?
先把这辈子活明白再说吧!
梁河没想到一向心大的老辛会做出这般举动。
他眼眶发酸,看向祝明卿:“祝夫人,粉桃姑娘,你们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能力范围之内,我绝不推辞。”
祝明卿心里再次叹息。
一向刚正不阿的梁都尉,为了他身边这个不晓得是人是鬼的东西,连原则都违背了。
若是他知道事情真相,还会这么说吗?
祝明卿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看着对面老辛那张感激不尽的脸,她心里生出一丝恶趣味,便回了一句:“不用下辈子,这辈子当牛做马就行了。”
老辛:……
梁河:……
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气氛一瞬间安静起来。
祝明卿呵呵一笑:“开玩笑的,你们还当真了?”
梁河也跟着尴尬一笑,老辛擦了擦脑门的汗,嘴角扯了扯,什么话都没说。
见此,粉桃心里对老辛的鄙视都快压不住了,但依旧极力忍着。
紧接着,祝明卿又十分大度道:“昨日那种情景,换做是谁都不会见死不救的,实在不值得你们放在心上。”
一会让人报答一人说不用放在心上,二分的心态都快被她搞崩了。
梁都尉只能笑着缓解尴尬:“总之,我刚才说的话,一直有效。”
祝明卿微笑着点点头:“好的,我记下了。如果没其他事,我们就出去了。”
粉桃紧随其后。
等走远了,她才大肆吐槽。
“什么人啊,我们救的是他,可不是梁都尉,一个响头就够了?也不想想我们缺他一个响头吗!”
祝明卿看她气成个河豚样,忍不住笑道:“这就生气了?”
“难道这还不气吗?”粉桃看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愤愤不平道:“夫人你未免也太大度了。”
祝明卿嘴角微勾,眼波流转中流露出阵阵笑意,可这笑却不达眼底。
她大度吗?
不,她可是很记仇得!
如果对方一意孤行,那她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梁都尉这么维护对方,等被打脸的时候得多疼啊!
她都快迫不及待想见一见了。
“粉桃,你过来。”祝明卿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本来就生气的粉桃,眼中顿时怒火喷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