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目光森寒,他身形一闪,出现在祝明卿刚刚待的地方,却发现是一只猫儿,才松口气。
空间内,祝明卿也不由庆幸,幸好,她还有这个保命工具。
空间外,黑衣男子又出现在老辛身旁,一把剑抵在他脖子上,声音充满威胁:"若你反悔,这条命就不用留着了。"
老辛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大人饶命,小的实在不敢违抗主子命令。之前的引兽粉被他们发现了,这几日检查十分严格。我本想今日动手,可是……”
黑衣男子声音阴沉:“可是什么?”
“可是一场大雨,药粉被冲没了啊。”老辛哭的鼻涕眼泪到处都是,顾不上小腿传来断断续续的疼痛,跪地上前想抱住对方大腿,却被对方嫌弃避开。
黑衣男子显然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可笑的一个理由。
半晌后,他于是扔下了一包毒药,声音仿佛寒冰般阴冷刺骨:“最后一次机会。”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还有,刚才那个女人,你处理掉!"
"是!"
一阵风刮起,老辛小心抬头,眼前已空无一人,他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脸上也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等他返回破庙,四处瞧了瞧,发现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祝明卿等了好久,也不见另一个人进来,最后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了,她便让小界灵继续盯着,这才沉沉睡去。
可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天气放晴,也无可疑人员出现。
祝明卿还以为对方离开了,但就在他们要离开破庙之际——
“卿卿,我看到了。”小界灵急忙提醒,“马车旁边最高的那个人,刚才和老辛说话了。”
祝明卿神色一顿,不经意扫了一眼,对方一身黑衣,守护在马车旁,显然是梁桓玉的侍卫。
祝明卿本以为是京城那些人想对他们下手,没想到还有梁桓玉。
也对,男主野心勃勃,想对骆王府出手,并不意外!
……
梁桓玉一行人也要离开了。
临上马车前,他眸光微微一闪,上前两步对梁河说:“祖父很想你,有时间的话,就回去看看吧。”
闻言,梁河嘲讽一笑。
想他?
恐怕是想知道裴尚令的事情吧。
梁河没有搭理他,扭头冲着队伍喊了一句:“出发!”
两队人马,一队向北,一队向南,背对前行。
向北的一行人拖着沉重的铁链子,缓慢前行。
向南的一行人香车宝马,锦囊玉食。
马车上,王檀最后看了那些人一眼,才放下车帘,表情不屑:“给他们银子简直就是浪费!”
梁桓玉安抚:“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何必为这些贱民生气。”
王檀用力点头:“没错,这些乱臣贼子活该被流放。”
闻言,梁桓玉不禁露出一个赞同的笑容:可不就是乱臣贼子吗。
谁能想到,他幼时竟然梦到骆淮成了皇帝。
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既然骆家人都能造反,可见这个朝廷已不值得他们效忠了。
别人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表哥,你说他们能活着走到流放之地吗?”王檀对骆家人很感兴趣。
祖父经常念叨骆将军多么英勇无畏,心怀天下。
可如今看来,祖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骆将军害死了那么多人,他的家人落到这幅田地,也不冤。
梁桓玉遮住眼底的野心,重新换上一副温和面孔,他意味深长地回复:“想来……不会吧。”
……
大雨过后,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泥泞不堪,被大风吹下的树枝挡住了前进的道路。
“这也太难走了。”常五一边嘀咕,一边和其他人用力将板车从坑里拖出来。
“再坚持坚持,前面有个小山村,咱们今天就在那里歇脚了。”
梁河望着后面拖拖拉拉的犯人们,大声斥道:“都给我快点走,否则中午都别吃饭了。”
一听没饭吃,大家都不由加快了速度。
等他们赶到小山村时,已经半下午时分。
小山村不大,只有二十多户人家,村长把他们安置在几处空置的房间里。
梁河把村长送到门口,然后问道:“老人家,你们这里可有余粮?可否卖些给我们。”
村长忙点头:“有的,有的。”
梁河把常五叫来,让他和村长一起去收粮食,他则转身回到院子里,刚安排好今晚的住所,就有个官差急忙跑过来。
“头儿,不好了。老辛伤口裂开了,现在还发烧了,咱们得赶紧去医馆。”
梁河皱眉:“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有医馆。”
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老辛的伤口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离开没多远的村长听到这话,想到这位差爷刚才客气的态度,应该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对旁边的常五道:“官爷,我们村子里有个华大夫。”
常五也顾不上买粮食了,立刻要去请人。
可不巧,华大夫一早就上山挖草药去了。
“老辛,你可得坚持住啊。”
常五怕他昏过去,时不时用力摇摇他身子。
梁河也开始急了,这小山村偏僻得很,他去哪里找其他大夫?
等等……
祝夫人身边那个小丫鬟好像懂点医理来着。
不管了,死马先当活马医吧。
房间里,祝明卿正捧着一本药材大全看着,时不时和粉桃讨论两句。
常五跑过来说明来意,拽着粉桃就要走。
见此,祝明卿也赶紧跟了过去。
……
粉桃进屋后就仔仔细细查看老辛的伤口,已经化脓了,看来是感染了。
“怎么样?”常五见她半天不说话,急忙问道。
粉桃脸色不太好,“必须尽快祛除腐肉,否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