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河警惕:“夫人可是还有其他事?”
祝明卿也不隐瞒:“确实。希望二位能对今日之事保密,若有人问起,就说是你们所买的。”
“可这里面还有女子衣物……”他们一群大男人可不会买这玩意儿。
“成衣并不多,多是各种布料。”不管男装女装,都可做。
常五眼神中透露中祈求:头儿,答应吧。
梁河一咬牙:行,干了!
最后,梁河驾着马车,常五驾着驴车,祝明卿随意窝在上面,几人向驿站返回。
……
驿站的一个房间内,一老一少两人相距甚远。
老人一脸倔脾气,怎么都不搭理少年人骆淮。
骆淮灌了一杯水,额头生出了冷汗。
他觉得自己今天说过的话,比过去十五年来加起来还要多。
可就是没用。
不行,他必须在母亲回来之前完成说服祖父。
桌上水壶中的热气缕缕飘散,气氛也愈发安静,二人呈现出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骆淮想了半天,祖父觉得他们没能力养活自己所以不想分家,那就让他知道他们有能力不就行了。
“祖父……”他刚起身,就被骆老王爷严厉制止,“停,你先在那里别动!”
骆淮无奈,在老王爷逼迫的眼神下,只好继续坐着。
哪知,他刚落座——
骆老王爷就十分利落地逃出房间。
咔嚓一声,门锁了。
骆淮赶忙走过去推门,果然推不动了:“祖父,你快开门。”
骆老王爷则长长舒了口气,以前也不知道淮儿这么能言善辩啊,差点就被说动了。
幸好他心性坚韧。
还是先去隔壁睡会儿吧,说不定等晚上就不想分家了呢!
可他哪知,晚上才是真正的分家时间!
骆淮听着祖父脚步声走远,无奈叹气。
大门是出不去了,他望着墙顶上的窗户,思索着从这里出去的可行性。
……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
驿站外,两辆板车停下。
官差们看到梁河带回来的两车东西都惊呆了。
“头儿,这么多!”
“竟然还买了辆驴车。”
梁河漫不经心点头,心想他哪有钱买这么多东西。
常五嗖地蹦下来,憋住想分享的欲望,让大家都过来收东西。
一位身材矮瘦的人轻轻拍了拍常五:“这东西得花了不少钱吧?”
常五卸下一袋粮食:“那还用说吗。不过,老辛你可别犯糊涂。”
名叫老辛的官差嘿嘿一笑:“我是那样的人吗?”
常五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手里有了钱就要去赌坊逛一圈。
隔三岔五还找他们借银子。
“你知道分寸就行!赶紧回去歇着吧,不然小心腿上的伤无法愈合。”
老辛龇牙咧嘴小心摸了下左腿,娘的,昨晚真是牺牲大了!
祝明卿也从驴车上下来,她打着哈欠,目光不着痕迹地在老辛身上顿了顿,然后看向梁都尉:“那就辛苦梁都尉了,我先回房间了。”
至于这些物资,梁都尉和常五答应保密,她拿出买好的几件衣服,其他都交由官差们统一看管,她用的时候直接找常五就行。
不过,她用的机会应该不多,这些东西,其实是她特意买了送给梁都尉的。
有了这个来路,以后从空间中拿取物品也方便多了。
“夫人放心。”梁都尉拍了拍驴车,上前一步低声道:“这些物品就先寄放在我们这里,如果我们取用,也会提前和你说的。”
祝明卿微微一笑,这样她就能看情况随时补充物资了。
她喜欢和懂分寸的人打交道。
……
“大哥,你给我按住骆肖,我一定要报当年之仇。”
“三哥,小心。”
祝明卿刚迈进驿站,就听到不远处的叫嚣声,再看到那边打成一团的几个孩子,神色攸的一冷。
骆肖和骆威厮打着,骆芙也被骆丹压在地上,以及一个男孩儿痛苦地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除此之外,还有三房的骆琇站在旁边,正一脸焦急地劝架,但眼中看热闹的小心思却藏也藏不住。
祝明卿对两个孩子再无感情,也见不得他们在自己面前挨打。
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脚步声由远及近,骆琇一抬头,神情先是一愣,而后慌忙喊道:“大伯母。”
现场顿时一静,气氛肉眼可见变得紧张起来。
骆芙脸蛋红肿,泪眼模糊,一心紧紧咬着骆丹右手臂,恨不得扯下一块肉来。
骆肖嘴角也被揍得裂开,眼神凶狠地瞪着骆威。
“起来!”祝明卿声音冷冽,一道淬了冰似的眼神射在骆威和骆丹身上。
可是,这俩人仿佛没听到。
只见骆丹脸色凶狠地抬起手,即将落到骆芙脸上时,手臂被拦,整个人被提起来扔到旁边。
“啊——好痛!”
骆丹脸色扭曲,手臂被咬得鲜血直流,伤口看上去十分恐怖。
她大声哭喊,“打人啦,救命啊!”
见状,骆威咽了咽口水,一骨碌从骆肖身上爬起来,站到远离祝明卿的地方。
“你跑什么,快过来扶我一下。”骆丹哭嚎着看向骆威。
骆威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想快速把骆丹带离。
哪知骆丹一点都不怕祝明卿,捂着伤口威胁:“大伯母,我一定会告诉祖母的!”
骆威也瞟了对方一眼,然后张嘴对骆肖无声道:“胆小鬼!”
言下之意,离了你娘啥都不是。
骆肖比骆威小,身板也没对方高大,刚才被压着打都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如今更是一点就燃。
他不顾脸上的伤,爬起来就是一副要干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哪知被人一把拽住。
他扭头一看,恶声恶气道:“松手。”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