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寻勾唇一笑:“有人赔就行,今日我就要拿走,不管是银票还是物件,可不要拿一些乱七八糟的糊弄我哦~”
“画扇,将人带来。”
画扇从镇国公府的下人中指出一人:“这是镇国公府的账房,今日关于嫁妆所有的事情,你们跟他算就行了。”
贝太傅父子俩此时的脸色简直黑到了极点。
这贝寻一看就是早有预谋,不然怎么会连账房都准备好了。
不过贝寻其实也是挺冤枉的,虽然她确实是有意让她娘和离,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容易这么快。
昨晚她好好的细想了一下,这件事其中要说没有凤千珏那货的手笔,她肯定是不信的。
不过,既然他装傻,那自己就当不知道好了。
贝寻看了一会儿争吵的贝承平和金玲两人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就带着画扇回水榭搬东西去了。
水榭里面的东西全都是她娘用嫁妆置办的,更是她亲手布置的,所以她全部都要带走。
快到傍晚的时候,向开拿了三幅画进来。
一幅是这浅月水榭的远景图,一幅是细节图,还有一幅是各个机关的位置和作用图,全部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贝寻刚看完,镇国公府负责嫁妆的账房来报,说是所有的嫁妆都清算完了。
能找回来的已经装好箱子等着抬走,找不回来的贝太傅和贝成平已经全部用银子补齐了,一个铜板都不差。
说到这账房脸上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小小姐,老奴刚才稍微注意了一下,这太傅府将大小姐的嫁妆全部补齐之后,剩下的银子估计也就只够度日了,还是挺紧张的那种。”
贝寻听着账房的话,脸上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
她已经看过嫁妆单子,要想将她娘的嫁妆补齐,这太傅府不说倾家荡产,但是也差不多了。
这金玲可是真能倒腾啊,不出所料的话,其中有一半的银子,应该都被她贴补给她娘家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令贝寻挺纳闷。
“你叫我……小小姐?”
账房慈爱的看着贝寻点了点头:“是的,小小姐,昨夜老爷和夫人回去之后,马上将府中所有的人全都叫了过去,就连已经休息都给喊了起来。”
“说以后您就是镇国公府的小小姐,是镇国公府的主子,任何人都不能薄待您。”
“还连夜命下人将小姐从前的屋子给收拾了出来,今天一大早就亲自开了库房,挑选了好多物件放在了房间里。”
其实贝寻早在无城阁初具规模的时候就让米风查过镇国公府,知道他们对明紫菀是极具疼爱的。
当初父女俩会置气,也是恨铁不成钢和叛逆的心理。
所以当太后问她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是镇国公府的外孙女。
贝寻笑着让画扇赏赐了账房和向开,便一起走了出去。
四人站在水榭的门口,贝寻接过画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火把,转头就扔进了屋子里。
向开愕然的看着蔓延的大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见向开眼中的心疼,贝寻轻哼一声:“没什么好遗憾和心疼的,今日我要是走了,估计明日那贝梦香就得不要脸的搬进来。”
“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又岂能便宜了他们?”
“再说了,我不是已经让你留下图纸和那些机关了么?回头咱们再建一个就是了。”
账房几乎是看着明紫菀长大的,看见贝寻的做法也点了点头。
“确实没什么遗憾的,小姐的爱子之心自然是不能便宜了那些狗东西。”
“咱们镇国公府可比这太傅府大多了,也是依山傍水,等小小姐回去以后挑一块地方,老爷一定会再给小小姐建一个水榭的。”
现在在湖边等着的人们都是镇国公府的下人们,而贝太傅和贝承平一家人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湖边的人看着从火中走出来的四人,全部都震惊的愣在原地。
他们镇国公府的小小姐果然是威武霸气,一点亏都不肯吃。
而太傅府站在远处看热闹的下人们,见水榭起了大火,赶忙一边跑去告诉他们各自的主子,一边跑去找人救火。
贝寻站在湖边,回头看着很快吞没在湖中的水榭,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期间来救火的下人也被贝寻带来的人给拦住,说什么也不让过去。
下人们没办法,就只能一个个的拎着水桶,看着前面满天的大火。
等贝承平赶到时,看见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晕过去。
“贝寻,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娘的嫁妆我们已经给补齐了,就跟你说的一样,一个铜板都没有差了你们娘儿俩的。”
“你拿着嫁妆不离开太傅府不说,现在居然还在太傅府放火。”
“就算当初是我苛待了你们母女俩,可你现在仗着有皇上给你撑腰,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赶来的贝梦香也被眼前这场大火惊呆了,就在刚刚,她还做着当着太傅府的大小姐,住进这浅月水榭的梦呢。
可这梦还没做够一天,就被贝寻这一场大火都给烧没了。
贝梦香缓过神来,急的一边跳脚一边指着旁边的下人们怒吼。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拎着水桶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这水榭要是烧没了,我跟你们没完。”
贝承平听见贝梦香的声音也跟着说道:“对对对,你们赶紧去救火,都傻愣在这里干什么?”
他们毕竟是太傅府的下人,听见贝承平的话刚想动,贝寻的声音就淡淡响起。
“我今日就看这火谁敢救!”
“画扇,谁敢往里面给我倒一桶水,你就在他身上刺一剑,人死了算我的。”
贝承平看着贝寻嚣张的样子,气的一丝理智都没有了,抬起手就想扇她的巴掌。
就在那巴掌马上就要落在脸上的时候,贝寻素手抬起,稳稳的将贝承平的手腕握住。
只听咔嚓一声,痛苦的哀嚎声瞬间响起。
贝承平的手腕被活生生的折断了。
画扇看着哀嚎的贝承平心下暗道:主子这手都痒痒许久了,今天终于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