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人偏偏遇到一点点挫折就轻易放弃生命,她最是看不起自杀的人,这是对生命的亵渎。
“连死都不怕,竟然怕被人歧视,真是可笑至极。”
看着周璇愤怒的神色,赵丽惊得一个激灵。
“来丰泽大队这么久,你可见过这里有组织什么批斗大会?那些下放到这里的人,可曾被人欺凌过?”
赵丽认真想了想,还真没有见过这里的社员批斗过人,牛棚那些人也是各过各的,很少有人去管过他们。
“早上你们知青点的知青送你过来时,我没有从他们那看到歧视,相反个个都很焦急自责,你最大的错,便是自己先给自己做了判决。”
“退一步说,就算像你担心的那样,你可能会处处受到排挤歧视,甚至干最累的活,遭最恶毒的谩骂又怎样,只要凭着一股坚持下去的信念,挨过最艰难时期,风雨总会过去的时候……”
周璇知道,赵丽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必须解开这人的心结,否则即便辛苦救回来,一转身还会继续寻短见,这才想着法子开导。
费了不少口舌,终于劝动赵丽。
赵丽长期处在抑郁心情,渐渐想通,一时情绪失控,趴在病床上哭得撕心裂肺。
周璇并没有劝阻,而是放任她哭,哭出来抑郁情绪得到释放,人才能想开积极面对。
周安福背着手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长长叹了口气,也才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还是这世道闹的。
周璇出来一趟冲大伯父点点头,然后进里屋倒了杯水。
赵丽哭得打嗝,接过水一饮而尽。
然后抽噎着道:“我担心的不光是身份问题,邢丹阳是个黑心肝恶魔,她竟妄图把我卖给委会曾主任那个无法无天的儿子。那天要不是我机灵,我清白都没了。”
周璇拧眉,那邢丹阳这么大胆的吗?
只见赵丽从口袋掏出一个纸包,这是我昨天,从虎口逃回来后,进赵丽那里翻找的。
昨天我找她对质,她死不承认,态度极其恶劣,嘴里不干不净将我骂了一顿。
“大家只以为,我们在吵白天下地的分工问题,因为我们分的那块地大多数都是我一个人在干,可是真实情况更加可怕,为了隐瞒我的秘密,我们吵架都是压着话吵的。”
周璇去把大伯父叫进来,把情况跟他说,并且告诉他,检测过药粉,确实是大剂量的安眠药。
周安福沉着脸走进来,首先将她训了一通,“在这大队,是我们干部做主,不是她邢丹阳想干嘛就是干嘛,你说你傻不傻,就几句威胁的话就把你治得死死。”
赵丽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倒是豁达了许多,正如周大夫说的,死都不怕了,接下来,无论处于什么逆境,都能做到坦然面对了。
诚恳认错:“周支书,真的好抱歉,差点给大队招来麻烦,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周安福大马金刀坐在赵丽对面,手指点着她道:“把前因后果跟我交代清楚。”
原来和邢丹阳大吵一架的前天,一改常态热情邀请,赵丽去供销社看新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