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别说你没感觉

付胭去抽屉随手抽了一条领带,等拿到手上,她才认出来是自己买的那一条。

正打算去换,霍铭征握住她的手,打量几眼,“我看这条不错,试试。”

“这条便宜,配不上你。”付胭抽手,要将领带放回去。

霍铭征握紧了,说不出是调侃还是什么,“网上不是说我穿麻袋都矜贵吗?便宜领带能戴出贵气,也是我的本事。”

付胭好想说他不要脸,但事实上确实是如此,霍铭征天生的衣架子,从来不是衣服衬他。

可她就是不想用这条领带,但霍铭征摆明了要用。

僵持不下,付胭想着长痛不如短痛,霍铭征戳她几次刀,她应该早就麻了才对,让他察觉出什么才会令她难堪。

这一次霍铭征倒是配合,没有为难她。

付胭动作娴熟地打了个领结,不想再和他牵扯下去,看也不看地说:“这条的确不错,就它了吧。”

霍铭征冷哼:“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长进了,这个领结不好看,重系一个。”

他将领带扯下丢给她。

付胭咬牙忍住,重新打了一个,霍铭征还是不满意。

“霍总喜欢哪种样式的?”付胭忍无可忍。

“一会儿叫我二哥,一会儿叫我霍总,我身份这么多?”他解下领带,脸色沉了下来。

“霍铭征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铭征看着像一只炸毛猫的付胭,笑了,“终于忍不住了?”

领带重新塞回她手里。

“好好系,系到我满意为止。”

付胭握紧领带,受不了这样难缠的霍铭征,深呼吸,“沈唯知道你这么会撩人吗?”

霍铭征理了理衬衣领,理所当然地说:“嗯,下次可以和她试试。”

付胭多余和他说这么多,又往自己的心口戳一刀,她忍不了,直接撂下领带,转身就要走。

却被霍铭征扣住手腕,“这么沉不住气,心浮气躁。那就给我写副对联,百年好合之类的。”

付胭想说他疯了。

霍铭征倾身而来,凑近她耳边,低沉喑哑:“毛笔字写得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他看到书房里她写的字了,付胭攥紧手指,他肯定认出来了。

“偷偷临摹我的字?”他的声线更低了。

付胭头皮发麻,半晌说道:“以前学毛笔字是感兴趣,你的字恰好勉强能看。”

他喉咙发出低笑声:“勉强能看?”

他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既然这么欣赏,等你结婚,给你写副对联?”

她结婚……

付胭哪里还想过和其他人结婚,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霍铭征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付胭,毕竟还年轻,撒谎上脸,她脸颊微红,羞愤难当,眼圈也是红红的,像是快哭了。

但他知道她不会哭,脾气倔得十头牛都拉不住。

男人温热的气息逼近,付胭太熟悉霍铭征的反应,他情动了。

可能早在她给他系领带的时候,他就开始酝酿这场戏。

她快速抬起手肘顶着他胸膛,却被他轻而易举抓住手,按在身前的镜子用她买的领带绑着,从后压上她。

“霍铭征……唔……”

男人攫住她的下巴,凶狠的吻铺天盖地席卷着她。

付胭腾不出手来,脚上使劲,也被他轻而易举攻破,他迈开修长的腿顶着她的膝盖窝,居高临下地桎梏着她。

稍稍拉开一丝距离,他的音色沙哑低沉,咬着牙发狠:“付胭,别说你没感觉。”

“霍铭征你浑蛋!你去找你的沈唯!”

她脸上尽是恼羞成怒的绯红,如她名字,胭脂般,摄人心魄。

她从来都是美得具有攻击性,一寸寸地叫人沦陷。

霍铭征再次抬起她的下巴吻下去,付胭的舌头被他搅得发麻,仍然保持理智。

知道他要订婚,他们这样不应该。

不由分说地咬下去!

霍铭征吃痛闷哼一声,付胭趁机身子往后用力撞开他,跌跌撞撞跑开几步。

领带没有绑得很紧,她挣扎了几下将双手抽出来。

她猩红着双眼,压抑的情绪破土而出,怒声道:“你这么做,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别人?

霍铭征拇指擦过嘴角,有血迹,她抗拒,用尽全力咬他!

“你拿我跟那个狗东西比?”

那晚的阴影一幕幕地席卷而来,付胭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止不住颤抖,“你们都是一样!”

霍铭征的脸色阴沉骇人,目光一扫,落在付胭脖子一侧。

她这一挣扎,头发甩向另一边,白皙细长的脖子更加清晰,除了贴了纱布的伤口,还有之前隐匿在发间的吻痕。

男人眼眸一暗。

付胭皮肤娇嫩,欢爱时很容易留下痕迹,娇气得很,经常要好几天才消。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碰她,这个吻痕只能是那晚陈让留下来的。

“那晚他还碰你哪里了?”

付胭的脸毫无血色,哆哆嗦嗦地找到丝巾,慌忙遮住那个痕迹。

那晚陈让最终没得逞,但他的唇吻过他脖子,她事后用刷子洗了无数次,却洗不掉那个吻痕。

眼泪砸在地上,她仓皇跑出主卧。

跑出主楼,不顾脚上的伤在草坪上狂奔。

庄园很大,草坪距大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付胭纤细的身影在黑夜里像海面上一叶扁舟,摇摇晃晃。

一束灯光从后面照过来,车窗降下,曹方不敢看付胭的脸。

“付小姐,霍总让我送你回家。”

附近打不到车,这一次付胭没有拒绝。

上了车,曹方头也不回地递给她一个袋子。

“付小姐先处理一下腿上的伤口吧。”

车子开出庄园,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拐弯的林荫大道。

霍铭征站在窗前点了一支烟,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夜风透过窗户,男人的眸底浸染了寒霜一般,“你是医生,有什么药能让人生不如死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了句什么。

“我要他命。”他将烟头按在窗台上,压出一个黑色的印记。

转身往回走,在穿衣镜前停下脚步。

弯腰捡起地上的领带,冷淡的双眸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

深夜,付胭手机响,是季临打来的。

“胭儿,陈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