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去把那些人赶走,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出现,如果她出现了,那就是自爆叶世华还活着。
她拿出手机,躲在转弯处给封薄言打电话,嗓音有些嘶哑,“封薄言。”
“嗯?”封薄言听到她的呼吸,就觉得不对劲,“你在哭?出什么事了?”
叶星语难过道:“医院这边,我爸的行踪不知道是被谁泄露了,现在一堆搞直播的来医院,就围在我爸病房门口,你派一些人过来处理。”
“你现在在医院么?”
“嗯。”
“现在人多,你先不要露面,找个地方呆着,我现在马上过去。”封薄言害怕人多,她露面会伤害到她。
叶星语说:“我知道。”
她知道她暴露行踪就会被人发现她在医院,只淡淡说了一句,“你快过来。”
“好。”
封薄言结束电话,立刻将许牧叫进来,让他备车,同时去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车急速在路上。
许牧查了一下事情经过,对封薄言汇报道:“封总,不知道是谁在网上散播叶世华先生的事情,现在闹得人尽皆知,那些去医院的人,可能是为了蹭热度去的。”
封薄言寒着脸,“通知公关部的人将网上那些事处理一下。”
“是。”
封薄言心口沉郁,叶世华的事情被泄露出去,估计星语又要难过了。
这边。
叶星语躲在楼道口里,满心焦虑。
她希望封薄言的人快点到。
同时,她又有点恨。
如果她现在生活在美洲,或者R国,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发生了,她也可以自己处理好。
可是在深城,她没有任何权力,没人脉没事业,事事只能依附封薄言。
她恨的是,她向往正常自由的生活,可是封薄言非将她困在深城,让她做一株只能攀附他的菟丝花。
明明风雨都是他带来的,她却只能被迫承受,还要求着他。
忽然,有人从楼道
叶星语往下看。
是霍灵宣!
她幽幽站在那里盯着叶星语,看见她,转身就跑。
叶星语直觉这件事就是她做的,想也不想,冲过去抓住了她,将她的身子按在楼梯扶手上,脑袋朝下,“霍灵宣,这些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对不对?你根本就没疯,一直憋着劲在使坏对么?”
霍灵宣头朝下,很虚弱地说:“你放开我……”
“霍灵宣,是不是你在某音上买热搜抹黑我爸?还透露医院的地址让他们来的?”
是的,应该是她没错了。
霍灵宣曾是白专家的徒弟,而白专家的团队现在一直在负责治疗爸爸,那些团队里的人都认识霍灵宣。
说不定就是白专家的团队的人泄露这件事给霍灵宣的。
而霍灵宣知道爸爸还活着,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媒体搞事情。
现在的媒体都是吃流量,什么事情有热度,博人眼球,他们就会疯了一样往上涌。
爸爸的事情被热搜推到高处,事件离奇又残忍,自然很吸引人去挖掘。
叶星语不放,冷着脸说:“我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招惹过你,为什么你就是不放过我?”
“为什么?”
霍灵宣忽然转过头来,很诡异地冲她笑了一下,“你说为什么?”
叶星语一震,意识到她确实没有问题,倏地冷下脸说:“果然,你就是装疯的。”
封薄言告诉她,霍灵宣因为强暴事件,产生了应激反应,她现在总是时不时就发病。
虽然,她看着脸色很苍白,可是精神一点问题都没有,相反,她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叶星语刚想到了什么,过道门就被人撞开了。
霍美兰跟霍老太太站在外面,似乎是在寻找霍灵宣,脸色焦急。
可一撞开门,就看到叶星语将霍灵宣按在楼梯栏杆上,霍灵宣头朝下,声音很虚弱地求饶着:“你放开我……”
霍老太太的脸色当下就沉了下去,厉声道:“叶星语,你在做什么?”
“灵宣!”
霍美兰冲过来,一把拉开了叶星语将霍灵宣护在身后,冷冷瞪着她,“叶星语,你为什么要抓我们灵宣?灵宣出了心理问题,医生刚才要给她做治疗的时候她不肯配合,往外跑,我们满医院找她,没想到,是被你抓来了这里,你到底要干什么?要杀了我们灵宣吗?”
她的嗓门很大,怒斥着叶星语,很快就召来了那些媒体。
“这不是叶星语么?叶世华的女儿?所以说,叶世华真的还没死?那个杀人犯杀了人还能好好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她就是那个被自己父亲常年猥亵的人?”
“就这样她还要救自己的父亲?这到底是什么畸形之恋啊?”
无数长枪炮弹对着叶星语的脸拍,不断地抹黑。
叶星语脸色麻木。
她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这件事跟当年徐若晚做的事情如出一辙。
先是抛一个诱饵,引她上当,再以她伤害她的事件进入媒体视野,形成刑事案件,让她避无可避。
叶星语看了霍灵宣一眼。
她躲在霍美兰身后,怯怯看着她,像是恐惧到了极点,浑身都在颤抖。
她甚至比徐若晚还要更聪明,就连一丝表情都不外露,全程就那么害怕恐惧地看着她,似乎她叶星语是个恶魔。
果然,她才是高手,一套接着一套,从一开始的装病,到后来一步步套牢,她终于还是如她所愿踏进了深渊。
“她刚才是在这里做什么?”有记者问霍美兰。
霍美兰面对镜头,瞬间苦涩地哭了,“不瞒大家所说,我女儿霍灵宣其实有点心理问题,她最近在发病期,很抗拒医生给她做治疗,所以我们带她到医生科室时,她偷偷躲了起来,我跟我母亲边找啊找,满医院找,一层楼一层楼地找,可没想到,是这个女人把我女儿抓过来了,我们刚推开门的时候,她把女儿按在栏杆上,我女儿半个身子倾斜到栏杆外,差一点点就要……”
记者:“您是说,叶星语想要杀害您的女儿?”
霍美兰抹着眼泪说:“我不能这么肯定,可我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要把我女儿推下楼的场景,作为一个母亲,我不得不这么想,我也不明白,一个正常女人,为何要如此对待一个精神疾病患者,她明明知道,我女儿现在不是正常时期,是在病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