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宁话音落下,周身骤然爆发一股股浓郁的净化之力。
独属于神木族圣女的净化之力,可净化邪祟以及世间一切污浊。
不过,叶之宁这一次可不是要拯救眼前这只鬼灵。
而是,直接诛灭。
根据墨尘胤所说,鬼灵是人生前遭受了极大的酷刑和折磨而死,最终怨气不散而成。
若只是单纯的怨气不散,鬼灵的灵力不会像眼前这只那么强。
更何况,眼前的鬼灵还依靠吸食女子的血来维持人类的形态,就足够说明,她不简单。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只鬼灵居然觊觎她的镜尘。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叶之宁对方月苒有了杀心。
如今方月苒还大放厥词要她的身体。
更该死。
当方月苒看到叶之宁竟能释放净化之力时,脸上的笑容凝住,多了几分畏惧。
“你居然是神木族的圣女!”方月苒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你不知道?”叶之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玩笑道:“你几次三番派人去抓我,还以为是知道我的身份呢。”
方月苒怎会知道叶之宁竟是神木族最强大的圣女,若是知道,她躲着来不及!
可眼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人已经被她引诱至此,除了硬着头皮杀出一条逃生之路,别无选择。
方月苒心中畏惧,却也不是完全惧怕叶之宁。
她在这世间游荡数千年,靠吸食灵师或者普通人的精血为生,已经不是普通的鬼灵。
“圣女又如何,如今神树已亡,神木一族的力量在逐渐消退,你出现在这低阶大陆,就足够说明自身能力并不强。”
方月苒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的墨尘胤,眼中闪烁着一丝别样的光芒。
“墨尘胤,你不会杀我的对吧?”
她这话,让叶之宁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斜睨看向墨尘胤的时候,并未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方月苒生前是墨尘胤母亲身边的侍女所生,虽是侍女的孩子,但还是被派到墨尘胤身边当玩伴。
在她的潜意识里,自己对墨尘胤是特殊的,他们相处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就算没有别的情感,至少也视对方为亲人的。
确实,墨尘胤刚从归墟之境里出来时,发现神境已经成了鬼渊,在鬼渊里遇到方月苒时,她变幻成叶之宁的模样靠近。
后来被墨尘胤识破后,没有杀她也是看在两人幼时相处过一段时间。
可方月苒没有完全认清自己的位置,妄想把自己和叶之宁相提并论。
正当叶之宁还在好奇眼前的这只鬼灵和墨尘胤到底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就听到墨尘胤声音冷漠的开口。
“之前不杀你,是看在你生前是母亲派到我身边来的。但这份情,已经在你变幻成宁宁的模样试图诱骗我的时候,已经用了。”
“那个女的已经死了!可我还活着,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和你,可以称之为亲人了!”方月苒声音尖锐地吼道。
可吼完之后,她的声音又变成正常的语调,软软地说道:“如果你放不下,我也可以变成她。”
叶之宁听了个大概,心里也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谁告诉你,我死了的?”
“?”方月苒疑惑地看向她。
叶之宁唇角勾着,眼中笑意极淡,伸手缓缓取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怎么可能!”方月苒看清叶之宁的真容后,一脸不敢相信。
“你是假的!你是冒充的!”她指着叶之宁怒斥,随后看向墨尘胤声音急切道:“墨尘胤,你能识破变幻成她的模样,现在也一样可以识破她的对不对?”
可方月苒没等来墨尘胤的回答,而是看见他往叶之宁身边贴了贴。
仅仅是这样的一个动作,方月苒当即破防。
“啊!”她愤怒地尖叫着,周身的阴气暴涨形成气流,吹得四周的树木花草哗哗作响。
“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死了,还要回来跟我抢!”
“明明是我先出现在墨尘胤身边的。”
“是我先与他相识的!”
“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出现!?”
“如果没有你,我就可以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我就不会嫁给别人,更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墨尘胤看着发疯的方月苒,眉心皱起,又往叶之宁的身边靠近了一些,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你所遭遇的一切,跟宁宁何干?母亲将你派到我身边,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至于你嫁人,真当我那时在归墟之境什么都不知道吗?”
墨尘胤的声音冷淡,没有一丝情绪地继续说道:“我进归墟之境后,母亲曾给你机会离开,让你去过自己的生活。可你不知足,妄想攀上高枝,爬上了别人的床。”
方月苒瞳孔睁大。
她没想到,墨尘胤居然知道这些。
“我从归墟之境里出来过一次,恰好是你成亲的那日。你可还记得,婚礼那日,有人送了一对玄玉如意。”
方月苒回忆了一番,哪怕已经时隔几千年,可当年那对玄玉如意是自己婚礼上最贵重的赠礼。
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是你送的?”
“对。”
时隔这么久,得知自己婚礼上最珍贵的东西竟是眼前人所赠时,方月苒觉得自己仅剩下的信念都崩塌了。
“还有一点,我想有必要跟你再说清楚。”墨尘胤说着,伸手握住了叶之宁的手,继续道:“我墨尘胤自出生,便是叶之宁的人,不存在你比她先出现这种论述。”
叶之宁诧异地扭头看向他。
“指腹为婚。”
“噗——”叶之宁笑出声来:“你听谁说的?”
“母亲说的。”墨尘胤眼都不眨地回答。
方月苒完全听不进这些。
她看着墨尘胤和叶之宁相握的手,心中的嫉妒如火山喷发一般。
“我才不管这些,既然我得不到,那谁都别想得到!”方月苒怒吼着,双眼已经变成没有瞳仁的漆黑一片。
叶之宁冷漠地看着她,目光瞥到从后面走来的即墨箜。
此时的他周身没有黑影笼罩,正一脸复杂地看着发狂的方月苒。
“所以,我于你而言,什么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