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县比镇上人可是要多上不少，并且伶楼本身生意就比较好。
就算是现在是寒冬腊月，来来往往的客人还是很多，并且其中还能看到不少女子的身影，周围的人都都见怪不怪。
伶楼本就是一个寻找快乐的地方，并不是想象的那种。
一进去，就有几个长相清秀的小厮正在招呼客人。
“两位客官里面请，是要包房还是在大厅？”
一个小厮迎上来问道。
“包房吧。”
姜芜看了一眼，大厅的人已经差不多满满当当了，也不是所有人都点了陪侍。
伶楼本身就有表演，更多的人没有舍得花那份银子，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看表演，具体怎么看，看什么，不花银子的当然更受人喜欢。
而真正有钱的基本上都会选择包房，然后再点陪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外人也不知道。
就算你点的陪侍是男的还是女的也不会有人知道，能够看到的表演也和外面的不同。
“好嘞，两位贵客里面请！”小厮面带笑意在前面带路，二楼的包房已经满了，一楼还有几间。
姜芜和清风跟着去了，进入包房后，小厮继续问道：“两位客官可有熟悉的人要点？”
“或者是小的让他们都出来给二位选一选？”
“不用了，待会再说。”姜芜摇头，她又不是真的来寻欢作乐。
一会云樱就会过来，当她踏进伶楼的那一刻，云樱应该已经知道了。
“好的，客官，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小厮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并没有因为对方没有点人而看不起客人。
等到小厮下去后，没有一会儿，姜芜便听到一面墙传来了动静。
而下一秒那面墙变成了一道可以活动的暗门，云樱从里面钻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亭亭玉立的小桃。
这是刚开始装修的时候，姜芜就让人留出来的暗门，每一个包房都有这个暗门。
“主子！”两人见到姜芜便恭敬的行礼道。
“无需那么客气，云樱，伶楼经营的不错。”
姜芜微微点头。
“主子，这是今年的账本，你看一看！”
云樱将自己手中的抱着的账本放在了桌子上。
旁边的小桃则是将一个木匣子也放在了桌子上：“主人，这是今年的收益。”
姜芜没有说话，而是打开账本开始盘账，虽然只经营了差不多六个月的时间，但是伶楼的吸金程度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抛去日常的开支，足足赚了一万二千两的银子，这只不过是一个小的县城，平均一个月净赚两千两，是食楼的三到四倍了。
这可是一个好生意，整的她现在还想去其他地方开几个伶楼，那样又能赚取银子，还能够收集更多的信息，并且姜芜身上现在已经有小十万两银子，也算是有一些资本，可以选择再开上一两家，完全负担得起。
虽然前期投入会比酒楼多，但是挣得也多啊。
“主子，这边一共是一万两千两银子，因为前期投入较多，再加上营业的时间比较短，所以现在赚到的还不多，等过段时间会变多。”
云樱开口说道。
“已经不少了。”姜芜回答，食楼累死累活一个月能有五百两也就很可以了，这还是大部分时间生意都很好的情况下。
半晌，姜芜盘完账了，也确定了自己接下来想要干什么了。
“小桃，这大半年在云樱身边应该学了不少东西吧？”姜芜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问道。
“主人，是的，云姨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小桃点点头。
不管对于姜芜还是云樱，她的内心都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她们两个人出现救了自己一行人。
还不知道自己一行人现在会被卖到哪里，又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好，云樱，小桃的表现如何？”姜芜随后接着问道。
“主子，小桃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云樱大概已经猜到了姜芜想要干什么了。
“行，小桃，这里是一千两，我要让你同之前的云樱一样给我训练出来一批人，到时候将伶楼开去其他地方，你可能做得到？”
姜芜从银票中抽出一张递给了小桃。
现在银子多了，在培养人方面也没有必要扣扣缩缩。
“主人，我可以，大概需要训练多少人？”小桃接过了银票问道。
“四十个左右，到时候再开一家规模比较大的伶楼，银子不够的话跟我说就行。”
姜芜想了想，接下来的伶楼她暂时还没有想好在哪里开，但是至少是州府级，小县城各方面还是差了点，能够收集到的情报信息也是有限的。
“好的，主子，交给我，你放心！”小桃郑重的点点头，这是主子第一次安排活，她定然不会让主子失望。
“那行，给你四个月的时间，力求最好，人选也需要注意一点，不要什么人都招揽。”
姜芜接着又说道。
“是，主子！”小桃点了点头。
在这之前她还是需要好好跟云樱求教，争取能够最好的完成主人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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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没什么事情你们就去忙你们的吧，随便让两个姑娘进来就行。”
姜芜抬了抬手道。
“是，主子，那我们就先离开了，姑娘稍后就到。”云樱点头。
然后两个人又从暗门离开了。
没有一会儿，两个姑娘被小厮带了进来。
一个手拿琵琶，一个身着单薄的舞衣，定睛细看，那手拿琵琶的正是小桃。
一人演奏，一人跳舞，虽然只是最为普通的组合，但是却极具美感，这是其他地方看不到表演。
伶楼就是这样，虽然价格昂贵，但是绝对会让你感受到物超所值。
看过表演后，姜芜掏了一百两出去，这就是伶楼专门点人的价格，一个人五十两，但是像这种一掷千金还是少。
这个价格去其他地方，都可以直接找个姑娘睡一觉了，花在伶楼，可能真是冲着表演来的，伶楼的姑娘和清倌的表演可比外面要好看的多。
觉得值得的人自然是愿意花这笔银子，觉得不值得的只会嫌贵。
在表演过后，她又在包厢里坐了一会，然后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外人绝对想不到她还在里面盘了个账，要是什么都不点只会让人怀疑。
等到出来后，她在清原县逛了逛，这里可比镇上繁华不少。
蝗灾过后，大家伙儿受到的影响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街上店铺基本上都开着门，就算是雪天，还是有不少摊贩在摆摊。
其中姜芜还看到了熟悉的冰糖葫芦，不过颜色和外观并没有去年她做的那样好。
本身也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东西，现在被人模仿也是不出意外。
她看了两眼后，从一旁排了很长队的点心铺子排队买起了糕点，闻着味道还是十分香醇的，并且看铺子应该也是新开不久。
这糕点看起来是外邦人的玩意儿，想必是那些游商给带火的。
在买完后，她尝了一块，虽然没有上一世的糕点好吃，但是也比传统的那种糕点要好吃一点，难怪生意能够这么好了。
“姜姑娘，是你吗？”
一道熟悉的女声从背后传了过来。
姜芜一回头就看到许久不见的钱婉走了过来。
“孙夫人，真巧！”姜芜微微颔首。
“姜姑娘，没想到在这里能够看到你，走，前面就是我的铺子，进去喝杯茶吧！”
钱婉一脸的笑意，在这里遇到姜芜她还是很开心的。
之前姜芜可是帮了孙府大忙，再加上老爷一直让自己亲近姜芜，这次可算是遇到这个机会了。
等到了地方，姜芜发现钱婉开的也是点心铺子，但是基本上没有什么生意，掌柜和伙计们都懒懒散散，看到东家来了也是无精打采的。
“这大白天呢，怎么就开始做上白日梦了？”
钱婉紧蹙眉头，她一般是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没想到手底下的人这么懈怠。
“东家，咱们生意都被那家新开的点心铺子给抢光了，做的点心压根无人问津，我们几个坐在这里都快长蛛网了。”
掌柜的也很无奈，他何尝不想精神饱满的干活，但是没有生意，压根就没活干。
“行了，既然没有生意，今日就早些关门回家吧。”
钱婉一听这个，也是犯愁。
之前这条街上也是有好几家点心铺子，从来没有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基本上都会有生意的。
自从那家说是从外邦学手艺的点心铺子开门以后，好几家都被挤兑的关门了，就剩下两三家还在苦苦坚持着。
但是基本上都是没有生意，撑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孙夫人，你家这点心铺子里的点心还是太少了，太不新颖了。”
姜芜看了看，就那么几款老式点心，卖不出去也是很正常的。
“就算我们铺子里的点心少，但是味道也不差劲！”
一旁的掌柜的辩解道。
“确实是如此，这点心铺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做点心也做了三十多年了，味道一直都很可以，姜姑娘，你可以尝尝。”
钱婉接着说道。
姜芜也没有推辞，直接就尝了起来，这么一尝口味确实是可以，和那家新开的铺子差别不大。
“真还不错！为什么还是没有买呢？”姜芜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个仔细尝下来比那家铺子的还好吃。
“姑娘，可能是因为价格比较贵，那家新开的铺子价格比我们便宜，种类比我们多。”
一旁的掌柜早就打听过了。
“咱们家虽然价格贵一点，但是用的材料都是一顶一的好。”
他在这个铺子里已经干了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东家在食材上动歪心思。
“原来如此！孙夫人，这间铺子，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姜芜摩挲着下巴继续问道。
“先撑着吧，实在撑不住只能关门，把店铺租出去。”
钱婉苦涩的说道，她早就做好打算了。
“为什么不转变一下模式？”姜芜询问道。
“转变模式？怎么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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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婉好奇的问道，她一直以来也只是经营这间铺子，其他方面基本上都是靠店铺里的老人来打理。
“比如多做几种点心，种类多了，到时候说不定来买的人也会变多。”姜芜说道。
“林叔，你们还能做出别的点心来吗？”钱婉看向一旁的掌柜问道。
掌柜的摇摇头：“这几个点心方子还是当初老爷留下来的，我们这几个人也不会研制新的方子。”
现在很多点心铺子都是如此，基本上就是几个点心方子用一辈子。
又不是御膳房有时间精力和金钱去研制新的点心方子，所以基本上普通的点心铺子基本上都是这样。
“那样也太可惜了。”姜芜又吃了一块点心说道。
“姜姑娘既然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有法子？”一旁的钱婉问道。
她相信姜芜不是那种没事还非要叨叨的人。
“还是孙夫人聪明，我这边确实有几个点心方子，还挺简单，就是这原材料不是很好弄。”
姜芜点头，她就喜欢跟聪明人做生意。
这件事得钱婉提出来，自己上赶着到时候不好谈分成。
“还望姜姑娘帮忙！条件任由你开！”钱婉也明白姜芜的意思。
这间铺子是她的陪嫁，也是她爹的心血，如果可以救回来那是最好不过。
“行，我就喜欢跟爽快的人做生意，六四分，我六你四。”姜芜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她可以确信自己那几个方子能够将这家店盘活，到时候钱婉绝对不会亏。
“好，我答应你！”钱婉十分干脆的答应了，这家铺子现在基本上每天都在亏钱。
就算是四六分也比现在亏损的状态要好。
“东家！”林叔开口了，语气里不是很赞同，主要是就几个方子就想要六成收益，那这银子赚的也太轻松了。
“你是不是亏的你们东家亏了？”姜芜挑眉看向了林叔。
林叔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的赞同说明了一切。
“还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加糟糕嘛？放心，现在有我的几个方子，保证把你这个店给盘活。”
她十分有把握的说道。
“姜姑娘，不知道你所说的需要的原材料是什么？”
一旁的钱婉继续问道。
“牛奶。”姜芜要给的方子，自然是自己前段时间制作出来的牛奶制品了，没有什么比那个还简单。
“原来就是这个啊，那不用担心，我有个庄子上养了不少的牛，基本上每个月都有牛奶。”
不得不说，钱婉的家底有点超乎姜芜的想象，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嫁给孙锵
“那个，我爹之前是做生意的，生意做的挺大，他去世之后，家里的家产由我和大哥分了，庄子就是那个时候分的。”
看出了姜芜的疑惑，钱婉接着解释道。
“既然有牛奶，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咱们先把文书签了，再谈之后的事情如何？”
就算关系再好，也得把文书签了才作数。
“好，没问题。”
钱婉这边让掌柜的拿来了笔墨纸砚，直接现场拟写了一篇文书。
姜芜看过之后没有问题，两人都签上字按了手印，之后到官府再备个案就行。
“现在文书已经签好了，在写出点心方子之前，你们需要找个铁匠，把这个东西给打制出来！”
随后她又画了个烘箱，这个是她根据沈卿卿给的那个烘箱再次进行了改良。
“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图纸看起来奇奇怪怪的，钱婉和林叔都没看明白。
“铁匠能看懂，这个是专门用来做那种点心的东西，没有它可成不了事，最好是今天就让人打制出来，最好是牛奶也能送到，明天一天我还在这里，可以教你们怎么制作。”
姜芜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留下钱婉和林叔大眼瞪小眼，然后把图纸给了一个伙计，让他送去铁匠那里，今天务必要打制出来。
“少夫人，这点心也不怎么赚银子吧！”
出来后，一旁的清风好奇的问道。
“不不不，清风，点心的受众很多，上至权贵之家，下至平头百姓，基本上都会买，为什么很多点心铺子都不赚钱，主要是没有一家能够做出那种令人惊艳的点心。”
“我对我的点心很有自信，特别是宫里那几位吃过都说好。”
“况且这件事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本来我也打算用这个来赚银子，但是前期的投入不低，与其这样，不如和熟悉的人合作，我只负责出方子，就能拿到六成的分成。”
姜芜摇摇头，娓娓道来。
“少夫人，还是你厉害！”清风听了才恍然大悟。
她不单单想要做几门小生意，既然她有那么多新奇的东西和美食，自然创造一个商业帝国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朝代女子不能为官，那么她就另辟蹊径，当你事业达到巅峰时，你的地位自然也会上升。
所以她现在基本上能赚钱的生意都会去做，只有这样才能更快的积累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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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接下来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了。
翌日一早，她便带着清风去了钱婉点心铺子。
没想到钱婉已经到了，旁边就是一个大烘箱，并且要的牛奶也已经送到了。
要不是她自己的庄子上有牛，这牛奶可真不好弄。
“姜姑娘，可曾吃过早饭了？”
钱婉迎了上来，第一句话也是关心对方，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吃过了，咱们开始吧！”
“你们铺子里的制作点心的师傅呢？”
姜芜也不墨迹。
“小丫头，就是你说你有新的点心方子？”
一旁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瓮声瓮气道。
他做点心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接触过不少点心方子，但是能够让他看上眼的可不多。
“对，咱们开始吧。”姜芜点点头。
现在事关自己的钱包，她自然是比较上心。
萧天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把扛起了烘箱往后厨走。
姜芜紧跟其后，清风把一旁的牛奶拎着也进了后厨。
姜芜告诉了萧天烘箱该怎么使用，然后就是开始直接做起了牛奶布丁。
因为这是专门做点心的厨房，里面各种材料都有。
她的操作让一旁的几个人看着一愣又一愣的。
最后牛奶布丁往烘箱里一放，一会再拿出来就凝固了，现在整个厨房都充斥着蛋香和奶香味。
“这也太香了吧。”钱婉吸了吸鼻子。
“尝尝看。”姜芜做了好几份，店里的人一人一份。
他们吃完以后，看向姜芜的眼神都变了，他们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软软滑滑，完全没有其他点心那种硬硬的口感。
“好吃！”钱婉第一个发出了肯定的声音。
“小丫头，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萧天吃的也是很满意，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就那么简单一捣鼓，就做出了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个需要趁热吃，你们铺子也不小，在铺子里放上一些桌椅，让他们直接在铺子里吃，那样口感会更好。”
姜芜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
“好，听你的！”钱婉点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姜芜会那么自信了，这么好吃的东西肯定能打败那个新开的点心铺子。
“还有几样也不难，我都交给你们，记住秘方绝对不能外泄！”姜芜嘱咐道。
做这些东西主要是两个部分，一是制作过程，二就是烘箱。
只要不泄露出去，没人知道怎么做，至于沈卿卿会，她也只会做给宫里那几位吃，总不至于会到民间开铺子。
“姜姑娘，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泄露一丝一毫！”
钱婉保证道，凭借姜芜的方子她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说不定还能把铺子的规模扩大。
接着姜芜又将烤牛奶也教给了萧天，再加上还有焦糖布丁，就这几样东西已经足够了。
“对了，你们这些点心比较干，我再教你们做一道饮品，到时候可以推荐给前来购买的人。”
姜芜想了想，奶茶应该也是挺受欢迎，所以打算一同捆绑售卖。
“姜姑娘，你是说我们店里的点心也可以继续售卖？”
钱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对，可以继续卖，但是价格需要降低一点，我给的那几个方子制作成本低，定价合理可以弥补降价的亏损，两者相辅相成，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薄利多销。”
姜芜点头，单凭那几个牛奶制品可撑不起一家铺子，这个铺子的底蕴自然是不能够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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