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捡个大漏,喜提状元郎

在万众瞩目下,他终于走至朝帝身前,“噗通”跪下,“臣家虽穷,祖辈却留下不少灵丹妙药,今日那瓷瓶中便是包解百毒,治百病的灵药,天底下仅此一颗。”

朝帝大喜过望,“快,快叫人呈上来。”

大太监面色属实精彩,跟调色盘似的,连滚带爬去找瓷瓶。

有什么瓷瓶吗?他怎么没什么印象?

来到侧殿,刚好碰见鬼鬼祟祟小太监,他厉喝一声:“你在作甚!”

小太监手一慌,贴着名姓的木制托盘被他拖拽在地,一个拇指大小白玉瓷瓶滚到大太监脚下。

大太监面色一喜,“你怎的知道咱家在找这个,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跪下直磕头,“奴才……”

“算了,事后来找咱家领赏。”

说罢他匆匆离去,叫未来得及动手脚的小太监云里雾里。

朝帝吞下解药,不一会儿疼痛缓解,看着阮清正的眼神骤然发亮。

由于方才太过疼痛,此时精神有些恍惚,看着阮清正那张脸,喃喃道:“阿赐?”

阮清辞心底“咯噔”一声,闪身跪拜,“臣在。”

沈穆闭着眼睛甩了甩头,再次睁眼看向二人,却又觉得不一样。

他怎会将二人认错?

一刻后,逍遥丸药效褪去,沈穆的脑子才清醒过来。

森冷着脸坐向高位,大臣们也灰溜溜的坐了回去。

沈穆怒拍桌案,“文诵!”

文诵连滚带爬,哆嗦着跪着,身子抖成了筛子,“圣上明鉴,真不是我,真不是啊!”

大太监与他视线相对,暗自摇了摇头。

“逍遥丸”白纸黑字登记在他名字之下,证据确凿还妄想狡辩,这是欺君啊!

阮清正刚刚救了朝帝,却始终老实跪在下首,目不斜视,荣辱不惊。

百名贡士和首名会元相比,高下立见。

沈穆第一次觉得他此事做的有失偏颇,大袍一挥,“阿赐,关进镇抚司,严加审讯!”

若换个人他定是当街斩首,文家却还得留他一留。

何况他只是贪财,不是傻子。

谁会明目张胆挂着自己姓名给他下药,唯有两种可能,一是文家失误,药物有问题不自知,二是有人诬陷文家。

不过无论哪种,丢的是他的脸,刚好借此事狠狠敲打文家。

此时宴会也已接近尾声,沈穆只觉身体亏空,哪里还有那种心思。

负责此次殿试的检点官跪拜于殿上,显然是内定名次已出。

沈穆靠在龙椅上招了招手,状元之名赫然写着:文诵。

他执笔轻轻一勾,随后写下“阮清正”三个字。

本该移去群英殿唱名,沈穆属实累了,叫读卷官速战速决。

读卷官抖了抖龙纹圣旨,高声道:“状元,阮清正。”

大臣们听到这个陌生名姓,面面相觑,却无人敢置喙。

“榜眼……”

直到唱到最后一名也没有文诵的名字。

文家可是花了最多的银子,如此看来,这状元之名若无意外本该是文诵的。

可坏就坏在文家拍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

殿试就此落下帷幕,沈穆累及,声音虚弱:“授官圣旨早已拟好,阿赐,便由你宣读,朕累了。”

他起身离席,所有人跪拜,“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司徒锦心离开前眸光落在阮清正身上。

此人,怕是日后不简单。

沈穆一走,嘈杂声此起彼伏。

纷纷议论阮清正哪里来的狗屎运,本来连个名次都混不上,却捡了个状元的漏。

阮清辞轻咳一声,展开授官圣旨,“状元及第,阮清正,授正八品上,承事郎。”

阮清正起身,撩起袍跪下,“臣,接旨。”

他接过圣旨时手都是抖得,虽然只是小小文散官,但他起点极高,仕途一片光明。

历代王侯将相,状元出身不在少数。

他眸底第一次聚了光,如此,是不是可以配得上她一些了?

阮清辞宣读完毕,殿试就此落幕。

大太监派人引初入宫的百人出宫,来时阮清正还是无人瞧得上的边缘人物,离开时却被人包围吹捧。

“我便说看阮兄一表人才,定有大作为。”

阮清正侧眸看去,他刚刚跟着文诵说他穷酸来着。

“叫什么阮兄,是状元郎!”

“明日放榜,状元郎一表人才,届时簪花游街还不得迷倒大片姑娘。”

阮清正并未答话,走出宫门作揖作别,“再会。”

“再会再会,我家有马车,送您一路?”

现在他可是他们这些人里官职最高的,可不得溜须拍马吗?

阮清正只是笑笑,转身离去。

他抄近路走的小道,待行至僻静处,抬头望天,看见那一轮皎洁弯月,低笑出声:“算什么光明磊落,这头衔得的。”

夜已深,无人回应他。

待了好一会儿,他才抬步回了阮家。

第二日便是放榜之日,天不亮城中村便来了敲锣打鼓的队伍。

所有人跟着队伍,嘀咕着是发生啥了。

直到队伍停在阮家门前敲响大门。

阮老太听到动静利落穿衣裳,招呼着:“谁啊,大清早的。”

打开门,看到大红棕马以及一票官兵吓了一跳,“各位官爷,我家可没人犯事。”

为首太监贱笑一声,“哎哟,状元娘,看我们这大红花也不是逮人的啊。”

状元娘?

屋内七天人也出来了,阮笙笙眯着眼睛打哈欠。

听到状元二字,眼睛瞪老大,【状元是我二伯?我本以为他会落榜呢,或者顶多混个什么赏赐,内定不是文诵吗?】

全家人看向神色淡然的阮老二,他缓步上前,接过木制托盘上的大红袍,“劳驾。”

阮老太后知后觉,匆匆跑回去拿了个钱袋子塞到太监手中。

太监掂了掂,笑的更开了。

阮老二换好衣裳便到了游街环节,直到队伍离开,阮家人都是蒙的。

阮老大挠了挠头,“莫不是没睡醒在做梦?我成了状元郎大哥?”

“我成了三弟……”

唯有阮老爷子黑着脸嘬烟袋锅,“行了,回来问问他怎么回事。”

阮清正身骑棕马,着红袍,簪红花,走过一条又一条热闹的街道。

在经过第三条街与那抹熟悉身影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