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每每亲热恶心得很

届时功劳便全是他的。

有阮笙笙出手,阮家人提着的心放下来。

阮清辞亦看了看阮老二,随后提高声音道:“开宫门,迎贡士。”

宫门四敞大开,阮清辞为首,百名贡士紧随其后。

阮老二与阮家人挥手告别,最后才进去。

阮老太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可怜我的两个儿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他们平平安安。”

阮笙笙努力抬着小手做出摆手动作,【二伯,四叔要平安回家呀。】

随着离得远了她的声音也变得很小,但是阮清辞还是听得真切。

她跟他说“回家”。

这二字便是他一直所受折磨下的坚持与向往。

阮清辞将人一路引到议政殿外,等待入殿。

通过敞开的大门,可以清楚看见殿院中摆放的大长案桌,那便是前一日翰林院等人刊刻的考题。

殿试考题绝无泄露可能,然而在座百人除阮老二外,所有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些答案。

完全要看他们家中付出的银钱在朝帝那里排的上几名。

巳时一刻,百官常朝毕,引士入内。

百名贡士鱼贯而入,偌大的议政殿前拉了帷幔,所有人不免紧张起来。

大朝最尊贵的人此时便坐在幔后,随着一声高喝,众人行列而坐,阮老二排名最后,走至末尾坐下。

阮清辞看了他一眼,缓步走向幔后。

阮老二眸低染上惊讶,知道他四弟在外威名不小,是朝帝眼前红人,却没想到受宠到如斯地步。

此等重要时刻,他居然可以与朝帝同处于幔后。

震惊之下,随着考官一声令下,所有人提笔开写。

阮老二看到试题那一刻,紧皱的眉才松开些。

好在殿试试题很正常。

阮清辞行至幔后,无声行了一礼。

朝帝搂着舞姬,斜靠在龙椅之上,随意摆了摆手。

“恼人得很,何时才能结束?”

舞姬将食指挡在他嘴前,“嘘,莫要让他们听见啊圣上。”

朝帝将人往前一带,你侬我侬。

好似故意要逼舞姬出声似的。

阮清辞眼底尽是厌恶,面色却很平静,好似透过帷幔看向某处。

前三甲在昨日出考题之时名额便已内定。

阮家没有上贡银子,莫说前三,殿试前二十都没有阮清正。

他知道此次他二哥定是失利而归,却什么也做不了。

近日他做的太多了,若触怒皇帝,怕是会累及家人。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便要结束了。

殿试持续了小半日,在所有人交卷后,帷幔撤下,朝帝正襟危坐于殿上,阮清辞扫过众人,低声道:“此次殿试与以往不同,圣上设宴赏赐各位,待宴会结束便是公布名次之时,还请各位贡士随我移步。”

百名贡士雀跃却不敢欢呼,静默跟随阮清辞之后前往集英殿。

一众大臣早已落座,有些贡士与某大臣有亲戚,便坐的靠前。

其次是花银子多的,譬如文诵,被大太监引着坐在中端。

像阮老二这种,只能坐在最靠殿门处。

阮清辞目视所有人坐下,缓缓上座。

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令阮清正唏嘘不已。

他心底甚至有些不确定,他的好弟弟到底是因这权势眯了眼,还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一刻过后,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臣起身,高喝跪拜。

阮老二内心再清高,再有志向,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场景,说不震惊是假的。

他俯首跪拜,真切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心里愈发不忿,德不配位四个字久久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直到文诵一声催促,他恍然回神。

“回圣上,要说最有才华还得是阮贡士,他可是咱们中唯一的逃荒而来,取得贡士名次之人呢。”

朝帝沈穆眉头微拧,表面却很感兴趣似的,放下手中酒盏,往前倾了倾身子,眸光极具侵略,“是吗?阮贡士好手段。”

阮老二太阳穴一跳,他再木也听得出皇帝的怒意。

这文诵是指他穷酸到不可能有银子上贡,名次有鬼呢!

他慌忙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殿中跪下,“圣上明鉴……”

“行了,朕又没说什么,坐回去罢。”

阮老二心底惶恐,摸不清他想法,不动又是抗旨不遵,只能忐忑着坐回去。

却听朝帝念叨着:“阮姓啊……”

探究的眼神落在阮清辞身上,他不动声色,正襟危坐,好似对此间事情毫不在意般。

实则手心里全是汗。

沈穆本就多疑,怕是此次之后要着人去查他家人了。

还需早做准备,若是真查出他们是他家人,恐怕全家都会被他捉来当做桎梏他的工具。

“好了,好好观赏罢。”

声落,乐声起,一众舞姬翩翩而入。

在她们扭动着腰肢坐在某贡士案上时,那人便会识趣的缝上锦盒。

所有盒子外表看上去相同,实则内里大不一样。

有底子的贡品价值千金,没底子的也值千两,唯有阮老二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瓷瓶。

他并不想此时拿出来的,可是不拿舞姬是真不走,眼看都要坐他怀里了。

朝帝暗地打开其中一个锦盒,很满意此次殿试收获,刚刚那点不悦散尽,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殿内一片欢声笑语,朝臣门也喝的面色潮红。

之所以无人惊讶是因为此间大臣皆是朝帝心腹,那些迂腐之人,全都被他打发在家了。

譬如总在他耳边打小报告的姚中丞。

酒过三巡,刚刚坐在朝帝怀里的舞姬扭得他眼花,适逢一太监上前低语了几句。

朝帝眸光一亮,“真的?可试过?”

“真的不能再真,奴才尝了一点,这么多年也没个想法,此时被勾一股邪火横冲直撞的。”

朝帝大笑一声,暗自招手,“拿来拿来。”

皇后司徒锦心嫌恶扭头,只求今夜遭殃的不是她。

入宫头些年还盼着朝帝临幸,随着他酒池肉林,愈发厌恶那档子事。

人至中年,总觉得他身上有股油味去不掉似的,每每亲热都恶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