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如此劣根,在脑中玷污她。

阮笙笙瞬间觉得自己手里金链子不香了,内心愧疚感油然而生,【是我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我对不起四叔,主要是我……好吧,没什么借口,是我肤浅了。】

她将金子一扔,张着手找赵芸岚抱,随后将小裙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阮老太想到过去种种,直抹眼泪,“我可怜的四娃,到底是有什么苦衷啊!”

阮老爷子却抽出烟袋锅,点着嘬了一口。

他从来不会在阮笙笙面前吸这玩意,今儿真是太烦躁。

“他什么苦衷不论,是哪里弄来的这些?百姓们食不果腹,他却坐拥金山,真是枉我多年教导。怎被金钱迷了双眼,爹娘都不认了,送金何用!”

阮笙笙从衣裳里抬起头,朝着阮老爷子吐口水,【老头,要说迂腐还得是你呢,当初四叔要科考你不让,逼人家离家出走,现在出息了挣钱给你,你说人家贪财不认爹娘,就你这臭脾气,当初一定说不认我四叔才给人逼走的。】

阮家几人都沉默了。

回想起阮清辞离开前最后的争吵。

阮清辞沉迷读书,立志报国,想要参加科考,阮老爷子始终不让。

最后阮清辞跪了三日三夜,阮老爷子被逼到放出狠话,参加科考便别认他这个爹。

阮清辞真的走了,身无分文。

阮老太每每想起便抹眼泪,他这一路得吃了多少苦啊。

阮老爷子也沉默着磕了磕烟袋锅。

赵芸岚顺手盖上箱子,“我瞧老四是个好的,不会做昧良心的事,既然送回家里便是想让爹娘过上好日子,顺带别担心他,不过财不外露,咱们留一点换成银票,其他挖个坑埋起来吧。”

阮老三点头,“娘子说的没错。”

阮笙笙支棱累了,往赵芸岚身上一趴,【哎,省着花吧,这可是四叔出卖菊花得来的,不容易呀。】

出卖菊花?

老四在卖花?

阮老夫妇松了口气,孙女儿说的准没错,卖花好,卖花真挣钱那。

因为阮老大夫妇是个藏不住事的,所以这事只有他们几个知晓。

阮志骁日日惦记着参军之事,这几日干起活来都干劲十足。

傍晚,一家人都回来,几个小子狼吞虎咽,吃完便跑。

他坐在桌上始终不动,直到阮老二撂下筷他才开口,“二叔,你啥时候殿试。”

“辰时来的圣旨,十日后。”

阮志骁兴奋不已,“太好了,最迟半月我便可以去报名啦。”

阮老二笑笑,想到殿试还要与陶扶摇打照面,不免紧张。

不过他努力些,总会有站在她身边的一日。

本以为再见会是殿试,没想到三日后她便又来了。

这日阮家只有阮老二和阮笙笙,二老去地里看看庄稼长得怎么样,几个小子也去凑热闹。

阮笙笙这几日犯懒,说什么也不去,此时正翻着肚皮和阮老二晒太阳。

阮老二将书盖在脸上,闷声道:“乖宝,二伯愚钝,如何与女子表明心意?”

阮笙笙摸着圆滚滚肚皮,【和谁呀,姚小姐?都发展到这地步了?不过二伯毕竟休过妻,若想娶人家,还得有个一官半职才行。】

虽然他心中所想不是姚小姐,但是如她所说,怕是一官半职都配不上他心里人。

无奈叹息,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惊的他猛然坐起。

陶扶摇手抱锦盒,冷眼盯着阮老二。

阮老二却呆住了,她今日和平时都不一样。

墨发半梳半散,一身烟紫长裙,好似还描了眉眼,用了胭脂。

虽然肤色不白,但更显得她清冷卓绝。

陶扶摇只觉得他是被人听见心虚,冷笑一声,“思春呢?”

阮老二连连咳嗽,竟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他,看她出神到泌出口水?

脸色慕然一红,真丢人!

“没没有,陶将军找三弟妹?她今日未在家,去了布庄上工。”

阮老二紧张起身,手脚不自在。

陶扶摇听他这意思是赶人呢,气不打一处来,“不找,我找她。”

她指向阮笙笙。

阮笙笙翻了个身,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啊?”

【找我?扶摇女神找我?是发现我天赋异禀要收我为徒了吗!】

阮老二尴尬不已,“陶将军什么意思?”

“前几日多亏阮老夫人救下我娘,今日是来送谢礼的,当时阮老夫人说送给孩子,家里没别人的话,你打开看看吧。”

她知道他有意避他,越是这样越想逼近他似的。

故意走在他身前,抬手送上锦盒。

应当是将军的必胜心吧,她想。

“我,我开?”

陶扶摇不耐上前一步,二人离得更近了,“难道你让她开?”

她朝着阮笙笙挑了挑眉。

【我也可以,我现在小手可厉害啦,给我给我。】

她咿咿呀呀,伸着小手,陶扶摇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转头又冷下来,“快点吧,孩子着急了。”

阮老二心如擂鼓,估摸着陶扶摇是厌烦他的,否则为什么总是一副不耐烦,冷脸模样。

一直惦记着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啪嗒”,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套织金小衣,鞋子,还有金子打成的对夹,以及一个看上去便特别沉重的金项圈挂着金锁。

“这太贵重了,我家不能收。”

“又不是给你的。”陶扶摇翻了个白眼,弯腰拿给阮笙笙,“乖宝喜不喜欢呀。”

阮笙笙眼睛一亮,【喜欢喜欢,这大金疙瘩,省我老多积分了,啊哈。】

她小手抓着金锁不放,逗得陶扶摇咯咯笑。

她弯着腰,长发似瀑布顺着肩头垂下,刚好漏出她雪白后颈。

可见她原本肤色是极白的,只是常年风吹日晒,面上肤色才深了些。

这般的话,她身上的肌肤该……

阮老二警觉,差点扇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什么?怎么可以如此劣根,怎么可能在脑中想这些玷污她?

陶扶摇笑着起身,便对上他极度恼怒,苦大仇深的脸。

她拧了拧眉,抬步逼近,“阮二讨厌我?”

阮老二心虚避开,“何出此言?”

“不讨厌我这般看着我?你在想什么?”

“我……”

“想什么?说!”

阮老二步步后退,深吸一口气,心一横与她对视,反守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