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异常,却也没想着看对方一眼,否则绝对会察觉其中猫腻。
开饭后,所有人坐上桌,陶老板最先起身拿出一个红布包,“给孩子的。”
陶扶摇嬉笑起身,“我的。”
孙婆婆几人也不甘落后。
阮笙笙眼神一亮,伸着小手抓住最大的包,【是不是小钱钱,不是钱我不收,啥也不缺就缺钱。】
阮家几人失笑,这小财迷。
赵芸岚却突地愣住,因她刚刚没在院子里。
故而此时突然听到她心声,先是震惊,随后那种那种担忧情绪愈发浓烈。
她甚至有些恐惧,害怕。
是乖宝长大了所以不抱着她也能听见她的话?
这才百日便如此,那周岁呢?她会不会就听不到了?
他们举着红布包,见赵芸岚未收,尴尬不已。
阮老太轻咳一声提醒她,“芸岚,做啥发呆。”
赵芸岚慌忙接过,一一谢过后只觉得脑子乱得很。
阮笙笙高兴坏了,【娘亲打开看看呀,我的小金库给你啦,拿去随便花!】
阮老太很想拍拍她小屁股,小财迷还挺知道孝顺自个娘亲的。
咋不想想她祖母,白疼她咯。
阮家好久未这般热闹,孙婆婆酒量极好,但喝到最后也有些醉了,她最先离席。
随后是李婶和虎子。
陶老板一直坐到最后,阮老三便知道他有事。
“陶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三弟看出来了,那我便直言不讳。”
赵芸岚被担忧搅和着心情,始终浑浑噩噩,在坦白她能听见自己女儿心声一事和继续隐瞒中犹疑。
此时突然见陶老板如此,以为是要辞退她。
阮老三也是这个想法,怕赵芸岚受不住,提前握着她的手以作安慰。
陶老板见夫妻二人都冷着脸,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
“哎,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三弟,弟妹啊……”
赵芸岚识趣,不想让恩人为难,抢话道:“知道陶老板为难,不必说了,我都知晓。”
陶老板松了口气,“弟妹真是善解人意,我可要谢谢你们,你和三弟就是我亲弟妹!”
说着便起身鞠躬,赵芸岚心里也不是滋味,第一份工便连累了东家,连忙跟着起身,“不必如此为难,陶老板你是我们家恩人,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怪我连累布庄了。”
陶老板满面笑意,“是是是,弟妹说的都对,诶?这话听着咋有点不对劲?”
陶扶摇听明白了,“啥啊,驴唇不对马嘴,岚姐,你想岔劈了。”
阮家人也都以为是这个意思,赵芸岚更加不明所以。
“我哥没想辞退你,是我娘的事!之前承蒙你们家的祖传秘方,她老人家一直没犯病,药没了后我们以为她无事也就没再求药,可是她这两日又吵着头疼,知这药珍贵,我哥才支支吾吾的。”
闻言,赵芸岚不免松了口气,可是又因这事需要阮笙笙,再次揪着心。
她好怕自己女儿越消耗本事,离开她的速度便越快。
阮笙笙最近多了个嘬手指的毛病,控制不住那种。
每次嫌弃自己糊了满手口水,最后还会再塞进嘴里,感叹一句:【天性难抵抗啊!】
听到求药,她胡乱抹了抹口水,【多大点事,我空间别的没有,就是各种药管够,不用消耗积分随取随用,简直不要太爽,立刻安排!】
赵芸岚怕她现在就把药“取”出来,猛地起身,“乖宝好像困了,你们聊,药咱家还有的吧?”
虽然有人压根不知道什么药,但还是配合着附和,“有有有,管够。”
阮笙笙歪着小脑袋看向他们,【诶?我还没拿出来,你们哪里有呀,而且怎么学我说话呢?】
阮老大:“啊?你们刚刚在问什么有没有来着。”
阮老二:“大哥醉了?我送你去休息吧。”
阮老爷子直接两眼一翻,趴桌子上人事不省了。
阮笙笙:【好吧,看来是喝蒙了说大话呢,不过你们猜对了,确实有,我这就拿出来。】
赵芸岚微笑示意他们继续,脚底抹油似的火速离开。
刚出厨房,两盒熟悉的药便掉在脚边,她低呼一声,“老天再次降福,但这福气可万万不能声张,还需磨了药粉伪装后再送人。”
阮笙笙恍然大悟,【对哦,娘亲好聪明,以后我也得捂紧小马甲,小心一点。】
赵芸岚这话就是念叨给她听的,对于她的觉悟甚是满意。
阮老三取了药将千恩万谢的陶氏兄妹送走。
因为听阮笙笙说过百日一个坎,赵芸岚整整一夜未合眼,一直盯着阮笙笙,就怕睡过去她便不见了。
好在第一百零一日鸡鸣后,她的乖宝还打着呼睡在她身边。
赵芸岚长呼一口气,真好,女儿还在。
气温渐渐回暖,月余过后,关于赵芸岚的事很早便没有几人记着了。
她也已恢复上工。
记挂着乔知安一事,她想见见他,故而找了个闲暇功夫去织部,找到乔知礼。
乔知礼见到她第一时间便遣散所有人,待只有二人,他“噗通”给赵芸岚跪下。
抬起手便甩了自己一巴掌,“乔乔,二哥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你会原谅二哥的,对吗?”
赵芸岚侧过身,不受他这一跪,“乔知礼,人们常说佛见众生有千面,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看到佛祖时会不会恐惧到发抖,夜深人静会不会噩梦缠身?”
乔知礼拽住她裙角,眼底哀求近乎癫狂,“乔乔,你看看我,只有我最爱你,我都给你跪下了,那个姓阮的会给你跪下吗?”
赵芸岚将裙摆拽出来,冷然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做什么!”
乔知礼恍然大悟,表情瞬间恢复一贯温润,斯文整理着衣裳起身,“原来乔乔不喜欢我这般,好好好。”
“不止这般,我今日来是想见大哥。”
乔知礼面色一滞,不止这般?
意思讨厌他所有是吗?
那又如何,她不还是将那件事压下,并且主动来找他了
“我能得到什么呢?”他的手指悬空于赵芸岚腰间,缓缓下移。
哪怕没有触碰,赵芸岚也觉得浑身战栗,极力控制着那股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