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笙皱着小眉头,趴在炕上看着阮老三背影,【到底咋了呢?爹也是被牵绊受伤了呀,娘因为爹去晚生气?不像呀。】
周君屹在旁边给她扒橘子,贴心将橘络剥离干净,揪开小口叫她嘬橘子汁。
看着她愈发胖呼的小脸皱在一块,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阮笙笙猛地摇脑袋,【不要乱摸,会不长个的!】
再一看他,【说来你之前也就比炕高一头吧,这短短时日居然过胸脯啦,真长了不少。】
周君屹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这才发觉确实如她所说,长个了。
【人模狗样,也不知道女主现在在哪,不过有男主的地方她早晚会出现,哎,消停几日算几日。】
周君屹动作一顿,脑海中浮现那个黑瘦的小婴儿,依稀记得她叫月牙。
什么男主女主,他极度不喜欢和那个婴儿捆绑一处。
最好永远别出现!
阮笙笙解馋了,小手推开橘子,轱辘着翻了回去,四仰八叉躺着。
盖在小屁屁上的尿布刚好被她带偏,感觉到大腿凉嗖嗖的,阮笙笙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连忙去拽赵芸岚。
【娘亲,娘亲!】
赵芸岚这几日大多时候都在发呆。
她心里很乱。
从前自认可以为娘亲夺回一切,报仇雪恨。
可是她如今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娘已经死了,报仇也活不过来了。
况且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呢,这件事来看她就是以卵击石罢了。
何况大哥还在乔知礼手中,他人已经那般了,这些事何必要连累更多的人去承受?
算了吧,就这样算了吧。
阮笙笙拽了她好几下见她都没反应,扯着嗓子“啊”了一声,赵芸岚才回神。
连忙去摸她小屁屁,“尿了?”
因为一直穿尿不湿,小屁屁有点起疹子,正在晾屁屁。
阮笙笙不穿纸尿裤就觉得自己在裸奔,极度没有安全感。
何况还有周君屹在旁边,这要是控制不住拉一炕,丢死人啦。
她胡乱蹬腿哽叽,【穿尿不湿,屁屁抹点药就可以啦。】
赵芸岚左右一看,果然看到一罐小药。
周君屹知道她害羞,悄悄带上门退出去。
给阮笙笙收拾好,赵芸岚抱起她脸贴着脸,再次发起呆。
阮笙笙这几日也很压抑,她摸着赵芸岚脸,闷声道:【娘亲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这话一出,赵芸岚终于控制不住,眼泪无声掉落。
没有人理解她,但是她的乖宝懂她。
【娘亲不哭,笙笙还有三日便百日啦,这可是我的一个坎呢,只要过了百日无虞,我便可以长长久久陪着你啦。】
阮笙笙更多的压抑来自此。
剧情虽然有很多改变,但她对自己的结局没有信心,若是非要她死呢?
若是老天便这样戏耍她呢?
赵芸岚愣住,什么意思?
乖宝会离开她?
“乖宝,娘没事,你要健健康康长大呀,其实娘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外祖母被人逼死,我被迫害至此他们还不够,竟然要下药毁我清白,我却不敢与其对峙。娘还有个大哥,前几日娘才知道,他……被乔知礼逼疯了。”
阮笙笙懵了一瞬,【娘的大哥?乔知安?不对啊,乔家覆灭可只有他活下来了,最后还手刃了乔知礼呢。】
赵芸岚手一抖,嘴唇哆嗦着,好险把那句“真的吗”脱口而出。
可乔知礼亲口说大哥疯了,那神情不像作假。
难道他被大哥骗了?
大哥装疯自保?
有这一想法,赵芸岚心脏加速跳动。
如此,只要能将大哥带出乔家,她便可以毫无顾忌。
乔知礼太过阴暗,现在万万不能将他逼急了。
她必须寻个机会自由出入乔家,还要让乔知礼放松警惕,让他觉得有恃无恐。
那么与乔知音的场赌约便要提上日程。
阮笙笙瞧着她眼中再次亮起光,心情跟着还不少,不免嘟囔两句:【哎,也不知道爹爹和娘为什么闹别扭,好想说话啊,这样便能帮他们调和一下。】
赵芸岚神色一滞,她突然有了倾诉的勇气。
“乖宝,你说娘是不是太善妒了,娘恨乔知音,一想到你爹和她在一处过,我便犯恶心,我怕这层窗户纸捅破,你爹便要对乔知音的清白负责。”
阮笙笙觉得自己小脑袋都不够用了。
【娘这话什么意思?她不会觉得爹和乔知音那啥那啥了吧?娘啊,爹是清白的,比白萝卜还白,哎哟我的亲娘啊,我爹可冤死了。春捂秋冻的,佴房那么冷,我可怜的爹啊,真是比那窦娥还冤。】
赵芸岚不知道窦娥是谁,但她知道她定是误会了什么。
将阮笙笙放下后,急得在屋内来回踱步。
阮笙笙都被她转迷糊了也没想明白她娘脑回路咋长的,只觉得女人心真是海底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赵芸岚自知有错,连忙将阮笙笙打包送走,自己收拾打扮一番前去佴房。
一进屋子,昏暗中潮湿气息扑面而来,房梁吊着的绳子上搭着几件未干衣裳,正中间火炉燃着,屋子里倒不算太冷。
火炉不远处靠墙边上临时搭了个木板,阮老三的被褥整齐铺开,人未在。
帘子后面有水声传来,赵芸岚向帘后走去。
水雾中的大浴桶冒着热气却没瞧见人,赵芸岚上前一步。
“哗啦”一声,水花猛地溅出浴桶,阮老三突然从水中伸出手,赵芸岚来不及反应便被他拽住。
她惊呼一声,腰便被他掐住,身子一轻,再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浴桶中。
到底也存了美人计的心思,衣裳本就单薄,沾上水身子曲线一览无余。
虽然没有奶水,但她两坨却丝毫没瘪下去的迹象,足足比从前大了一圈。
水珠顺着阮老三发尖流下,他抬手将湿发抹到脑后,露出那对粗长眉毛。
右边眉毛有一道疤,将眉毛一分为二,显得他眼神尤具侵略性。
他眸光顺着她眉眼,锁骨,一路向下。
那日药效是压下了,但无从宣泄的欲念此时像熊熊大火般烧了起来。
他能感受到赵芸岚这几日对他的厌恶,喉结上下滚动好几次,硬生生移开视线。
这才哑着嗓子开口,“做什么?”
赵芸岚坐在他身上,清晰感受到他的变化,手主动向那处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