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谁家把夜壶摆明面上卖啊

她窝在赵芸岚怀里,不安分的扭着小屁股,使劲儿朝着阮老三吐口水。

阮老三知道自家闺女古灵精得很,故而拉着她的小手,“乖宝找爹爹?”

【对呀对呀,我也要去,好爹爹带上我吧,我一定乖乖滴。】

她努力张开小藕臂,让阮老三抱她。

赵芸岚知她贪玩,但他们此次是有事情要办,不太想阮笙笙跟着颠簸,所以按着她的小胖手,“乖宝,等咱安了家,让你爹带你逛个够,今儿……”

“带着吧,我将她绑在身前,不会有事儿的。”

赵芸岚还未说完,阮老三便答应了。

阮笙笙高兴晃着小脑袋,【偶像爹真好,娘亲放心,我绝对不会淘气哒!】

赵芸岚无奈,找了绑带,将阮笙笙绑在阮老三身前,直到看不到他们几个人影,才恋恋不舍的回身回了破庙。

阮老太知她担心,给他盛了碗热水,“别担心,暖暖身子,咱家乖宝有福气,带着她没准还是好事儿呢。”

想到几次三番化解危机,赵芸岚觉得这话没错,索性放心下来。

招呼着几个小的来喝水,却找不见周君屹。

“君屹呢?”

“他呀,跟着三叔走啦。”阮志勇吸溜着,许是喝快了,烫的龇牙咧嘴。

林萍蔓连忙往他嘴里糊了把雪。

赵芸岚不由得担心起来,三个男子带两个孩子,能看得过来吗?

她们没有注意到,吴家两姐妹也没了影。

阮老三一手托着乖宝,一手领着周君屹,脸色很不好,“你怎么乱跑?可有知会家里人?”

周君屹脸上蝴蝶斑淡了一些,但还是看得真切,在他白皙的脸上尤为醒目,“志勇哥知道,他会跟婶说。”

阮老三还想训斥两句,却听阮笙笙哼哼着,【来就来呗,他有男主光环,能当护身符用呐爹爹,而且小孩子嘛都爱凑热闹,当然啦,我不是凑热闹滴,我只是担心爹爹。】

心底是这么说的,但看着越来越繁华的街道,她早就瞪着大眼睛左看右看了。

【哇,那是糖人吗?这种手艺真的存在呀?】

【哇哦,那个陶瓷铺子的玩意好精致呀,那个茶壶好大一个!】

阮老三被她满脸好奇,口是心非的小样逗笑,瞬间没了火气。

周君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哪里是什么茶壶,明明是夜壶呀!

这家人也是,谁家把夜壶摆在明面上卖。

只一眼他便收回视线,他才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人离开了,他便跟着。

本以为这就算是繁华地界,没想到他们越往里走,商铺越多,前方甚至有摆街卖艺的。

阮笙笙努力扭着小脑袋来回打量,感叹古人手艺之高,这朝京与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

阮家人还有正事,没过多闲逛,寻人问了户部怎么走,几人便向户部而去。

办理临时落户时发现少了周君屹的身份文书。

现在到处都是难民,若是没有身份文书,七日后周君屹便要被赶出城。

阮家几人犯难,总不能让他们回江南老家给周君屹补一份身份文书吧?

那官吏见他们满面红光,不像是那些饿的干巴巴难民,出言道:“如果你们在此有亲戚,也可以让他在朝京为他申请身份文书。”

亲戚?

他们哪有什么亲戚啊。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他们自是一家,办吧。”

官吏看清来人是谁,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都督,您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阮清辞。

阮笙笙:【是四叔呀,有没有想笙笙。】

阮清辞第一眼便看向阮老三怀里的小鼓包,这么冷还把孩子带着到处走?

一日未见,他真想这个香香软软的小东西。

“为江南乔家落户,你先为他们办吧,本督不急。”

官吏哪敢耽搁,立刻为他们办理了落户,问都不敢问一句他们怎会认识。

阮清辞自始至终没与他们多说一句话,阮老三有很多话想问,却了解自己兄弟,现在不该问。

故而接过纸张收好,“多谢。”

阮笙笙恋恋不舍,【哎,四叔好可怜,一直被监视,不能与家人相认。】

监视?

阮老三看了眼跟在他身边的两人,匆匆离开。

离得远了,阮老大才开口,“老四既然帮咱,为啥不认咱。”

“我相信老四,他定有苦衷。”

阮家四兄弟,只有他和老四喜欢读书,所以老四自小与他亲近一些,阮老二更相信他有苦衷,也不相信他飞黄腾达后忘恩负义。

阮老三点了点头,“问下哪里可以租赁院子,寻个住处,慢慢打听,也许老四需要我们来救。”

阮老大正要去问,阮老二却被人拦了下来,“就是他,那女子说这就是他丈夫,你不许走!”

那人一身布衣,围着围裙,一看便是那家的商贩。

阮老二不明所以,“您是?”

“装什么,你们让你婆娘来偷钱,说!她是不是把钱给你了!”

“什么钱?”

商贩死拽着他,将他拽了一条街,这才看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吴荷。

她哭哭啼啼,“相公,莫要贪那点钱,救救我吧!”

旁边围了一群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阮老二本就不善言辞,此时被污蔑偷窃,更是涨红了脸,“你,你胡言乱语!”

阮笙笙背对着,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猜也是那两个害人精又闯祸了。

吴荷看见阮老三,挣开那些人爬到他脚边,抱着他,“三哥,咱家都是你管钱,你快把钱赔给他们吧!”

阮老三一脚踢到她胸口,吴荷那一身肉都跟着发颤滑出老远。

她咳嗽着,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阮老大正要拿出户籍文书,她这一晕,可真是说都说不清了!

商贩拽着阮老二,“大家评评理,我今儿一日挣那么十两银子,全叫他家偷去了!”

“十两?!”阮老二终于开口。

他打量着商贩两个破桌子的茶铺,“你这小贩,一年你也挣不上十两啊!”

商贩急了,“我呸,我凭什么不能挣十两银子?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