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皇城里的一条狗,他算什么东西!

药舍还是老样子,屋子虽小五脏俱全,被郑婶打理的很干净。

郑婶更是没想到短短两日他们竟又见面了。

她没有多言,知道现在不是触霉头的时候,毕竟这年轻官家一句话便可以要了他们全村人的命。

村民们同样不敢靠前,只敢期盼的围在远处。

阮家人很想要回阮笙笙,但是见阮清辞没有放人的意思,便时刻守着。

跟在阮清辞身边的两位官兵像是雕塑般保护着他。

阮清辞撩袍坐下,“说说症状。”

他此刻才发觉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信一个奶娃娃的话?

她能干什么?

阮笙笙却异常兴奋:【不知道什么时候熬药,只要有机会我就能将我的药兑进去,这药若是有效,一日之内定会起作用。】

阮清辞看向郑婶,“一直是你在配药治病?”

“是。”郑婶规规矩矩,大气都不敢喘。

“带我去看看你平日熬的药。”

自然没有人敢反驳他,很快便将他带到后院,从前只有一个药炉,现在立起五个,上面还坐着药。

一进后院,扑面而来一股呛人的药味。

阮清辞因小时身体不好,从小便是个药罐子,闻到这股药味拧了拧眉,从怀中拿出帕子捂着鼻子,抱着阮笙笙前去看药。

阮老三怕烫着孩子,硬着头皮走上去,“都督……”

阮清辞一个眼神,守在他身边的两位官兵立刻抽出跨刀:“滚。”

阮老三握紧拳头,咬着牙退后一步。

这人也就是他弟弟,但凡换个人,他绝对不顾这些什么官啊兵的,直接硬抢。

阮笙笙挥舞着小拳头,【偶像爹别担心,我这就下药,四叔一定不会烫着我哒!】

小奶音一声高过一声,哪怕阮清辞多年隐忍,也有些压不住嘴角。

好在那两位凶神恶煞的官兵并未注意到他这边。

阮笙笙调出空间面板,查看自己所有药剂,针对于疫病的药。

她死前刚刚研制出第十一代,现在她将其命名为“希望”。

希望可以如她所愿,是成功的!

将药悄无声息的掺进药炉,她兴奋的揪住阮清辞衣领,【四叔,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我永远是你的死忠粉,ua。】

她眨巴着大眼睛,撅着小嘴努力的向阮清辞脸上亲,却因为无法控制根本亲不到。

阮清辞好像没看见似的,偏了偏头,脸刚好送到阮笙笙嘴上。

阮笙笙尖叫:【啊啊啊,我四叔也太宠粉啦,我不管,他就是为我这样做的,为四叔痴为四叔狂,为四叔咣咣撞大墙!】

阮清辞终于忍不住了,抱着他转身便走。

脚步快的像是安了个风火轮。

阮家人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这是咋了?难道出事了?

所有人从后院退出来,阮清辞好不容易把嘴角压住,依旧是那副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模样,“药没问题,治病需要时间,我想这两日该会好转,且将药分发下去吧。”

郑婶喜出望外,“哎”了一声便去分药,连礼都忘了行。

阮家人全部出去帮忙,吴家那两个糟心玩意则把药当水喝,阮清辞刚要斥责她们,【喝吧喝吧,当这玩意糖水呢?那特么是药,强效药,是药三分毒!】

两位官兵端来药,“都督,喝点药预防,毕竟我们也有危险。”

面上恭敬,眼底却带着怒意。

要不是怕他死了没法交代,他们会伺候他?

阮清辞没动,听到阮笙笙肯定的声音才喝了那碗药。

不出半日,好消息传来,村民们不再高热,有所好转。

村民们齐齐跪下,朝着阮清辞磕头,他却朝着朝京方向作揖,“是朝帝福泽,更是恩赐,你们要记着,这是朝帝的恩。”

村民们齐齐应下。

阮笙笙开心的挥舞着小胳膊,【好棒好棒,这些善良的村民没死,真好。】

又过了三日,腊月二十八这天,连之前病重在床的村民都好起来了,结果毋庸置疑,临水村得救了!

阮清辞下令官兵撤掉枯草,这才叫来临水村村长。

村长跪拜,时不时瞟一眼被他抱在怀里的瓷娃娃。

阮笙笙也很无语,【虽然很喜欢四叔,可是睡觉还是窝在亲亲娘亲怀里舒服呀。】

没错,这几日除了喝奶换纸尿裤,阮笙笙一直被阮清辞霸占着。

他虽然始终冷着脸,却将阮笙笙照顾的很好。

阮清辞听到阮笙笙心声不为所动,他只有这几日时间,日后再见,便是陌路。

“你临水村一没发生洪灾,二没干旱,三没大病肆虐,为何会突起疫病?”

村长重重磕头,“是倭寇,他们投毒想灭掉临水村,这样便没有人阻拦他们穿过运河!”

阮清辞心里明镜,又问了几句便让老村长离开。

连吃饭睡觉都跟着他的两位官兵对着他行礼,“都督明察,没让倭寇计策得逞,这又是大功一件啊!”

阮清辞不予理会,只逗弄着阮笙笙。

虽然眼前类似于逗猫棒的羽毛铃铛很无聊,但是阮笙笙还是配合的举着双手,时不时够上一下,【好开心啊,呵呵,真高兴,嘿嘿,好玩。】

不过那表情和语气,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儿。

官兵拍马屁,“要说咱们都督眼光好,这小娃娃从小便这么嫩,当个童养媳养着真不错啊。”

说着还给另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始终对阮清辞不冷不热,“童养媳?他那玩意好使吗?”

铃铛声戛然而止,阮清辞眸底暗潮汹涌,手指死死捏紧。

屋内气温骤降,那官兵却始终鄙夷着他,“怎么?都督要跟我动手?您那三脚猫功夫,我掐死您跟掐小鸡仔一样,记住了,面上朝帝令你全权处理此事,但下的死令是火烧临水村,你等着回去受处罚吧!”

“咳,少说两句。”

“少说?呸,不过是皇城里的一条狗,凭什么命令我们,我们父辈谁不是实打实打下的军功,他算个什么东西!”

直到他被拖走,声音才渐渐小下去。

这还是这些日子,二人的第一次独处。

阮笙笙惊住,【四叔不是牛逼加闪电的大反派吗?怎么被一个小喽啰这样骂?这不是欺负文化人吗?靠,等我会说话,我要骂死他,疯狂输出!】

她小脸因为生气涨得通红,谁知阮清辞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