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国公府的爵位给陆昀吗?

祁语宁轻声安慰着陆泽道:“陛下也是极为看重你,才会将此封号赐予你。”

陆泽在祁语宁怀中缓了好一会儿,也是劝着祁语宁回公主府去:“你拜祭一番后就回府去吧,宫中如今实在是太杂乱,在宫中就难免要与着有品阶的命妇贵女跪着给陛下跪下守丧,你如今怕是有孕在身,难以撑住。”

祁语宁点点头道:“嗯,若有什么需要我帮衬之地,尽管来找我。”

陆泽摸了摸祁语宁的脑袋:“大行皇帝丧仪得有个两三月才能完事,新帝登基也都是事,我能回来就尽量赶回来,若是不能回来,你也切莫胡思乱想。”

祁语宁道:“我哪里是会胡思乱想的人。”

陆泽低头亲了亲祁语宁的唇瓣,“走吧。”

祁语宁前去了太极宫,大行皇帝的遗躯已穿戴好了齐整的龙袍,躺在金丝楠木雕刻着九龙的棺中,殿内,和尚念着往生咒。

祁语宁行完礼后,没有久待,便出了宫门。

回到公主府之中,她与陆泽成亲时没有摘下来的喜字都摘了下来,门口的灯笼也换上了素净的白灯笼,连着过年的春联都撕了下来。

祁语宁穿着素服回到了屋内,摸着自己的小腹浅浅叹了一口气。

陆宝珠着急忙慌赶到了祁语宁房中,她也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衣,走到了祁语宁身边道:“外祖父他……”

祁语宁对着陆宝珠道:“始元帝已驾崩了。”

陆宝珠泪流满面道:“我都没有见着外祖父最后一面,陆昀那只小秃驴也不知去了何处,眼看着天都要快黑了,再不进宫去就进不了宫中了!”

陆宝珠对着祁语宁道:“我不等他了,我先进宫去了。”

祁语宁点头道:“好。”

陆宝珠往宫内而去,祁语宁命着公主府的手下前去寻着陆昀,想着他最后是抱着沈念孩子在庙会那边的,便托人前去了沈府去寻陆昀。

按理,这隔两刻钟就响起的九声鼓声,陆昀也不可能会听不到。

祁语宁等了许久,才等到了陆昀的消息,竟是在春风街之中将他给寻到的!

这春风街是盛京城之中有名的秦楼楚馆聚集之地,陛下驾崩,少不得春风街都要关停一年,外祖父去世,这只小秃驴竟然还敢前去春风街,祁语宁摸着小腹忍着生气。

在门口等到了陆昀归来,祁语宁没好气道:“陛下驾崩,你前去春风街,是真想要了陆家的命吗?陆昀,你已经快十八了!就算不承担一些陆家郎君该尽的责任,也不能如此胡闹,你哥哥被封为摄政王,朝中也不知多少双眼睛会盯着他,你真的是……”

陆昀连道:“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因我而生气,我马上赶去宫中!”

始元帝驾崩举国悲恸,新帝登基,年号康平。

康平两字乃是先帝所留。

年号带平字,小赵捷的几个姑母封号都有平字本该避讳,但端太后绝无可能这个时候得罪几位大长公主,也没让避讳。

小赵捷倒也不明白,为何他叫康平帝姑姑就不能带这两字,他便也不让姑姑避讳。

今年的元宵节因着始元帝驾崩,冷清地很,全城缟素,宴会全无。

到了二月里,春考开始,倒是稍微热闹了些,今年的科考及第之人比往年里要多不少,正是朝廷缺人之际,又是新帝登基之时。

饶是公主府闭门谢客,这来公主府之中拜访陆泽,给祁语宁送礼的学子也不再少数。

二月初三。

祁语宁总算是见着忙碌了大半个月的陆泽,这些时日里,陆泽就算是归来也都是早出晚归,祁语宁要不是睡了,就是还没起。

陆泽今日难得黄昏就能归来,一入内,他便将祁语宁拉入了怀中,“可有找御医来把过脉?”

祁语宁道:“找御医看了,都说月份尚小,不敢确定。”

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事了,只是御医看病多少都不敢笃定。

陆泽伸手摸着祁语宁的小腹,“再等些时候看看吧,大行皇帝入葬皇陵的日子已定下,在四月里,那时候你若是坐胎稳了些,也能一起去。”

祁语宁点头,其实就算是她坐胎不稳,她也不可能不去送陛下这最后一程的。

祁语宁问着陆泽道:“先帝临终时赐你为王爷,那你是不是得有一座王府?”

陆泽看向祁语宁道:“你不想住在公主府之中吗?”

祁语宁淡淡摇头道:“公主府可算得是这盛京城之中除了皇宫最为奢华的宅院了,我又怎会不想住呢?只是问问你而已。”

陆泽问道:“出去住也无不可,你好好选一块地建造王府,也是,你定是不习惯我们家中这一大家子的。”

祁语宁道:“我真没有这意思,我自小向往的就是热闹一大家子,何况你是长子,哪里能与爹娘分开住,等建了王府就我们两个人住,日后许是会多一个小灵灵也太过于冷清,倒不如在公主府之中热闹。

只是,你成了王爷之后,那你们国公府爵位呢?给陆昀吗?他配吗?”

陆泽先前忙碌,还真一时半会儿没有考虑到这桩事情,“国公府爵位也只能给陆昀了吧?陆家已无兵权,不过是虚名而已。”

“于你而言是虚名,于他而言则是会给你们陆国公府蒙羞,你都不知道他在陛下驾崩那日里还在春风街!”

听到春风街三字,陆泽眉头一皱,整个人都气恼道:“他难不成脑子还坏着!”

祁语宁道:“他要为日后的陆国公,还得且好好历练历练呢!”

陆泽点头道:“嗯,春闱三日后结束,我想钟鸣一定能是名列前茅的。”

祁语宁道:“钟鸣的才华我从来都不曾去担忧。”

祁语宁见着陆泽一脸的疲色,伸手摸了摸陆泽的眉眼,“是不是很累?快吃点东西就睡下吧。”

陆泽握住了祁语宁的手道:“见到你倒也不累了。”

祁语宁淡笑一声,“我难道是什么灵丹妙药?”

陆泽也跟着笑了一声,“见着你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更有用。”

日子在一日日的忙碌之中过去,二月十五日殿试之后,钟鸣高中探花郎,钟家陆家虽都是欣喜倒也不敢大肆庆贺。

二月末,陆泽生辰将近。

二十二岁的陆泽,如今可谓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权者,他生辰前几日,前来送礼的都快堆满公主府耳房。

祁语宁收了一些亲近之人的礼,大多数的礼都是退回去的。

陆泽二十二的生辰并没有打算办,毕竟平柔公主与陆国公在宫中守丧,陆宝珠与陆昀两个人最近也不知怎得心事重重,都没有心思给他特意过生辰。

祁语宁觉得多少还是要得应个景的,在陆泽生辰当日,便去了膳房之中给陆泽亲自做长寿面。

祁语宁可谓是第一次下厨,也是第一次驯服比驯宛国汗血马更难的面粉。

一会儿水多黏着手上都是,一会儿面粉多,干得发硬。

她忙活了一日,都想要假手于他人了,可想想,到底是第一次给陆泽做长寿面,都弄了一日了,她就不信自己也不笨,不至于连面条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