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么大官,说出来让我听听。”
陆以泽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到了地方将这官员也一并处理了算了。
亲族仗着他的威势在外作威作福,那这官儿必定做的也不清廉。
李言却以为他怕了,“是信阳的县令,是我的姐夫呢。”
陆以泽将这个记住了,等着他回去后一并清算。
“哼,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民不与官斗。”
慕白与在一旁听得好笑。
你跟赵王说“民不与官斗”?
他就是除了皇上之外最大的官了。
这李言在乡野之地作威作福惯了,竟然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信阳县令又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他如同你这般在凌驾于百姓之上,鱼肉乡里,那他这个县令也不必做了。”
陆以泽的声音冷冷淡淡的。
“你们竟然敢说这话,等着我到时候让姐夫打死你们这群贱民。”李言还没说什么,慕春梅就尖叫出声。
慕白与眯着眼睛。
慕春梅这个蠢货,不过是嫁给了李言这样的人,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你等着,等到我们安定下来,你定然逃不掉的。”
李言也恶狠狠的说。
慕耀祖见姐姐姐夫都这么说,也恶狠狠挥舞起拳头,“打死你,打死你。”
陆以泽一个眼刀扫了过去,慕耀祖立马大哭起来。
孙氏赶忙抱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却不敢对他们说什么。
李言生怕自己再被打,再没有提出将慕白与纳为妾室了。
他怕这崔泽是个混不吝的,什么都不怕就是和他对着干。
他乃一块精美的玉石,如何能和茅坑里的石头硬碰硬?
左右到了地方,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只是被下了面子,人还没到手,李言的心情注定是不好的。
晚上李家的骡子车一直摇晃着。
慕白与收回了视线淡淡说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就是,活该她。”王来娣本来前几日还觉得慕春梅有点惨,如今只觉得她是自作自受了。
几个忍无可忍的村民过去敲了车门。
他们都快渴死了,李言居然还在享乐?
李言掀开马车帘子,恶声恶气道:“滚开!”
慕春梅的声音也在后头响起,“谁啊,居然厚着脸皮来讨饭了。”
她心情不好,就更恶声恶气对待村民。
“春梅丫头,你可真不厚道,慕老头来李家村的时候,大家都排挤你家,还是我偷偷给你们的种子呢。”
“一点吃的都不给,早知如此就不该让慕家进李家村。”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指责起慕春梅来。
他们不敢说李言的不是,怒火当然要发在慕春梅身上,谁叫他们如今是夫妇,是一体的呢。
慕春梅从慕老太那里继承来的骂人技能点几乎点满了,一人对战多人也不落下风。
“我这堂姐还真是不怕惹了众怒了。”慕白与看着她,“多行不义必自毙。”
陆以泽想了一下,说道:“如今世道乱了起来,我已经联系上了我的家里人了,你可愿与我一起回京城?”
慕白与想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几日已经有流民鬼鬼祟祟跟在他们队伍后面了,只怕很快就要动手了。
和前世的日子也差不多了,只怕很快就要动手抢了。
“再过两日吧。”
陆以泽知道慕白与是个极有成算的人,也猜到了这事儿和慕家一家子大概是有关的。
谁知道还没等过几天,当夜,营地便起了一阵骚乱。
李言请的几个侍卫,还没什么动静就被村民们打晕了。
李家村的人冲上车,将李言和慕春梅绑了起来,然后将他们丢下了车。
另一边,一群村民也围住了慕家。
慕家虽然不如李言有钱,但是谁让他们如今是一家人呢。
而且,村民去求李言的时候,慕家可也在帮忙呢。
慕家这边几人开始尖叫起来,尤其是慕耀祖,小男孩的声音尖利的要穿破夜空了。
几个村民粗鲁上来,一把捂住慕耀祖的嘴,慕耀祖蹬着腿拼命挣扎。
慕耀祖在家里是小霸王,哪能这么轻易屈服,直接咬住了一个人的手。
那人痛急了,狠狠将慕耀祖掼在地上,慕耀祖眼睛红红的,怨毒的看着他们。
“你们都得死,等我姐夫找人来把你们都剥皮抽筋了!”
那村民本来不想对小孩子下手的,但慕耀祖实在是嘴太贱了。
他们也担心招来慕家人了发疯。
这时候,慕耀祖看到了在一旁看戏的慕白与。
许是村里人知道她们一家和慕家、李言家里也是有仇的,所以并没有动他们。
但是慕耀祖非要大喊,“慕二丫,你呆在那干嘛,没看到有人打我吗?再不过来我就告诉奶,让爷奶打死你。”
村民们没打算对慕白与动手,但如果她要上来,也别怪他们无情了。
慕白与冷笑:“你今天就是死在这里,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说完,慕白与转过身去,“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几个人犹豫了一下,一个人突然道:“留着他,跟慕家换压箱底的粮食去。”
等太阳再升起的时候,这里一片狼藉。
李言和慕家一共剩了两辆破烂的车,其他都被人推走了。
物资只剩下了一些草绳、破烂褥子之类的。
李言身边侍卫都被打晕了,醒过来便发现主家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