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流言愈演愈烈,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凌辉再一次主动的找上门来。
由于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不再继续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姚姝,外面的传言你都知道,通敌叛国乃是大罪,如今你们日子好不容易才好起来,要是因为沈北带来的流言蜚语功亏一篑,那这么久也白努力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姚姝也不是不懂,但是,儿子的打算万不能被外面的人知道,不过面前的人她还是相信的。
抿了抿唇,确认外面没有人后,她低声开口,将儿子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敢保证他是否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他有这份心,我也想让他试试。”
闻言,凌辉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吗?别是被他给骗了。”
姚姝无奈扶额,耐心的解释:“我这样先回去,等他回来了,我一定亲自带着他上门拜访,届时,也能够证明我的话。”
眼下,这是最好的答案。
凌辉抬起腿往外走,可还是时不时的回头嘱咐。
“千万要记得,他回来后,你们就来找我,不然就算是凭着我们两家的交情,我也熄灭不了外面百姓的怒火。”
“我懂,你放心。”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送走了凌辉,姚姝心神不宁的坐在屋子里等着。
她把大门打开,时不时就往外看一眼。
但每次没看到想见的身影,难免有些失落。
伴随着夜幕降临,周遭漆黑一片,就只有刚点上的灯在这黑夜里闪烁着微弱的光。
她有些等不及了,本来是想着自己亲自出去寻一寻的,没想到门口却已经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她见到后,长长的松了口气,急忙迎了上去,在关门时还特意向外望了一眼。
“怎么现在才回来?”
沈北记得拍拍身上的灰尘,爽朗地笑着:“娘,我今天得到了好些消息,所以才在路上耽搁了时间,你怎么了?”
高兴之余,他也发现了自己母亲今日的不对劲。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母亲的担忧。
“放心吧,我一个人在外也能照顾好自己,下次这么晚了就不用等我了。”
姚姝叹了口气,把他拉进了屋子,才说起白日的事。
“你凌伯伯来了一趟,让你想着办法平息外面的流言。”
原是这样,沈北把她扶着坐在椅子上,轻声安慰:“娘,外面的人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去吧,只要你能相信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姚姝无奈,自己儿子不在意外面那些人的评价,虽说是好事,可若是这么继续下去,迟早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想了想,她语重心长的道:“儿子,有时候也可以杀死一个人,再者,你的计划也有可能会因此受到阻力。”
她话已经这么明白,沈北也不是傻子,顿时认真思考起来。
“这样,我们先去找凌伯伯说个清楚,刚好把我今天得到的消息也告诉他,还能让他放心一些,后面他应当会帮着我们的。”
他的打算正合自己心意,姚姝趁着这会儿夜色正好,急匆匆的拉着自己儿子出门了。
坐在马车上,她千叮咛万嘱咐,你知道的是不要随意告诉他人,否则,很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孩儿如自己也能处理手上的事了,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让你处处担忧的小孩儿了。”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姚姝缓缓地点头;“凡事你心里有数就好。”
在两人说话间,他们到了凌府,似乎里面人已经等待了许久,两人刚下马车就被带了进去。
凌辉在书房见到他们时,总算是憋不住发问。
“沈北,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流言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沈北主动的把一切都说了个清楚:“凌伯伯,差不多就是这样,晚辈绝无隐瞒。”
得到肯定的答复,凌辉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能够放下来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沈北的肩膀,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也只有你小子才敢做这种事了,要是被那些人发现,肯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沈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些骄傲:“凌伯伯,你看着我定会让那些人全部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
“有这样想法是好事,证明你爱国,只是,匈奴向来奸诈,你确定没被他们发现吗?”
这么一说,沈北思考了片刻,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肯定没有,我这次得到的消息就是证据,还请凌伯伯后面帮一帮我家,以后定不忘恩情。”
一句话,让凌辉失声笑了笑。
“说什么呢,就凭着你我两家的交情,我帮你们家也是应该的,不用说这些客套话,既然你心中已有了打算,也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那我就不阻拦你了,切记,在外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一定。”
看着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逐渐化解,姚姝也算是放心了。
现在自家的所做的事过了明路,以后就算是有再多的流言蜚语,她们也不怕了。
想着,身旁两人已经聊的差不多了,她和儿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
只是,这刚回家,沈北就去自己屋子里收拾了一大堆东西,又往外走。
见此,她眉心微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这预感很快得到了验证。
“你去哪?都回来了,怎么这么晚还要往外走?”
沈北头也不回的跨出了门槛。
“娘,这件事还没做完,我要连夜赶回去,不然很有可能会惹人怀疑。”
见此,姚姝心里也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担忧,只能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告别。
“一路小心。”
“好,娘,你赶快回去吧。”
等到人影彻底消失在了黑夜中,她才转身关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刚进去,就听到了一声询问。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
想到儿子做的事,姚姝不动声色:“刚看了一下酒楼的账目,才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