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我们当然理解,请放心吧,我不相信沈北会做那样的事情,等找到他之后,我们马上回来。”
凌辉站直了腰杆,目送他们离去,“希望你们一定要回来,否则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他是相信这夫妻二人的,但是沈北已经不好说了。
姚姝和沈南山在一对精兵的护卫下出门,一路上顺风顺水,等出了彰州城,姚姝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
“马上就要见到儿子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说什么。”沈南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说说看他到底是不是叛徒!”
“咱们自己的儿子还不清楚吗,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就算是和匈奴有往来,也一定是为了别的事,自己生的儿子你还不清楚吗?别被外人的流言蜚语给影响了,反正马上就能见面,等见到他的时候一问,什么事情都真相大白了。”
“话虽如此……”姚姝心里还是没底。
“你们是什么人,快闪开,不要挡路。”
马车外传来一道声音,姚姝心里咯噔一声,这是又遇上什么事儿了?
掀开帘子一看,一队人正挡在他们马车前面,刚才说话的是凌辉借给他们的一队人当中的一个。
对面的一对人马个个蒙着脸,看着就不像啥好人,事实证明,他们确实不是。
“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打头的人说话一股劫匪的味道,姚姝两三步跳下马车,佝偻着背,“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钱?!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要打劫去打劫别人去,诺,那边看起来像个商队,肯定可有钱了。”
她远远指着一个队伍,那队伍离这里还很远,一时半会儿走不过来,但那派头看着可比他们这小马车大多了。
劫匪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恶狠狠地将刀拔出来对着他们,“少废话,让你们交钱就交钱,我管你多大了?有钱买得起马车,有钱请得起护卫,怎么可能没钱孝敬我们!”
“就是,这婆娘肯定有好宝贝瞒着我们!”
“老大,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拿钱来买命好了!”
劫匪头子想照做,不料马车里又下了一个人,沈南山听见外面的对话慌了神,跑到姚姝跟前,像是老母鸡护崽子一样张开双臂,把她护在后面。
“有什么就冲我来,你冲一个婆娘耍刀弄剑的算什么本事?!”
劫匪头子显然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听他这么说,立马把手中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行吧,既然你开口要求了,那就让你的婆娘拿钱来换你的命吧。”
沈南山顿时怂了,两条腿直抖,但是理智告诉他,作为一个男人,势必要挡在媳妇前面才行,因此他不动如山,还睁大了眼去瞪面前的人。
“南山,你怎么学不聪明?”
他平常胆小如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逞能?难道不知道他们是带了护卫的吗?何必要亲自动手?
她使劲往后一扯,就把沈南山从刀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来保护我们的安全!”
护卫们找到机会,纷纷拿出武器,勇猛向前,与那一群劫匪打了起来。
姚姝知道劫匪是打不过他们的,害怕他们下手没轻没重,于是嘱咐:“把他们打跑就行了,千万别要了他们的性命!”
一个护卫抽空回她:“理应如此,但如果这群人后面还会威胁到你们的性命,就不能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此时另一支商队也在缓慢靠近,按理来说,这边劫匪与他们僵持不下,理应知道自己理亏,应当有自知之明,还有可能全身而退顺便去打劫另一支队伍,但是另一支队伍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就跟看不见似的,偏偏要来惦记自己的钱。
怎么??难道另一只商队跟他们是一伙的?
姚姝心生怀疑,开始打量那支浩浩荡荡的商队,不过就是队伍长了一点,马车上拉的东西多了一点,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真是的,两支队伍比较起来,明明就是那边的队伍更富饶一点,如果她是这群劫匪,或者这群劫匪聪明一点,都知道适当放弃去打劫另一支队伍了。
护卫和劫匪打得不可开交,姚姝看着面前的另一支商队,有了主意,直接拦在了他们跟前。
“哪来的婆娘?挡在我们跟前干什么,去去去,要是耽误了我们这批货,可饶不了你!”
为首的商贩一拉马上的绳索,身下的马匹立马停下,前蹄高高扬起,冲着姚姝嘶吼一声,几乎下一秒就要踏上去,姚姝不得不后退一步,心生惊恐,没想到这商贩这么大胆,赶人的时候竟然丝毫不顾及人的性命,这哪里是商人,分明就是阎王!
但为了自己的行程能快点继续下去,她只好硬着头皮又往前走了一步,“不知您怎么称呼?”
“贵姓张,全名告诉你也没用,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赶紧滚!”
商贩居高临下,眼神十分不友善,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让面前这个婆娘赶紧滚远一点,自然没有好语气。
要是放在平常被这样对待,姚姝早就怒了,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忍气吞声,脸上堆满了笑容,“原来是张大人,久仰久仰。”
“哦?你听说过我?”
商贩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里带了几分兴趣。
“当然听说过了!”姚姝顺着他的话糊弄人,立马表现的十分敬佩,“您的名号早就有不少人知道了,听说您常年在外面行商,我一直佩服您,还特地向人求了一幅您的画像,刚才远远一看,觉得像那张画上的模样,所以才走了过来,现在近了一看,张大人简直比画上的还要威武,那一两银子的画,简直画不出张大人半分样貌!!”
没有人能拒绝一个连环马屁,就连面前的商贩也是如此,他心情好了很多,自然愿意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