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我还有话跟你讲!”
杨瑾边敲门边纳闷,他家的婆娘到底给他喂了什么迷魂汤,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去过,非要在这里过穷苦百姓的生活。
他哪里知道,并非是姚姝挑拨离间,反而是沈南山一心只想赖在她的身边。
沈南山见门越来越响,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情今天说不明白是不行了,只好无奈地打开门,“都说了我不去,你以后别再来了,我现在的生活真的过得很好,不希望被别人打扰。”
杨瑾忍下心头的怒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还愿意再做让步,你听听看行不行?”
沈南山不抱希望:“你说说看。”
“你是侯府的人,我是无论如何都想让你认祖归宗的,这样,你不用跟着我们回京城,也不用改名换姓,就在这里过你的日子,其余的事情什么都不用做,直接祭拜祖宗写入族谱,如何?”
刚说完话,沈南山又关上了门,去寻求姚姝的帮助。
姚姝见他为难,轻轻抚摸着他的背部,“其实你不必如此为难,既然人家都已经退步到这个地步了,那你何不顺坡下驴,就应了他呢?反正什么都不用做,你又白捡了一个身份,说起来还是我们赚了。”
“也对,还是媳妇最聪明!”
沈南山眼前一亮,又颠颠地跑过去开门了,“我答应你,认祖归宗,祭拜祖宗,咱们今天就去吧,正好我今天有空,过了今天,就不知道又忙到什么时候了。”
杨瑾见他答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领着他去祭拜祖宗,上族谱了。
这一路不算近,就算快马加鞭,回来的时候也要到后半夜了,杨瑾本意是让他休息一晚再走,可是沈南山愿意,非要闹着回去找媳妇。
杨瑾扶额,“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留下来,哪怕是一个晚上,那我找马车把你送回去总好了吧?”
听到这话,沈南山眼都亮了,点头如捣蒜,终于在三更的时候赶到了家,敲响家门的时候,姚姝揉着眼睛来开门,止不住抱怨:“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我以为你至少要在那边住一晚,正睡得香呢,你都把我吵醒了!”
沈南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风尘仆仆地,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了她,开心的像个孩子,“媳妇,我是因为想你才赶着回来见你啊!晚上不抱着你睡,我都睡不着!我也困极了,咱们快去睡觉吧!”
夫妻两人进了屋,只留下外面的马夫一脸羡慕。
要是他和家里的婆娘也有如此融洽的关系就好了。
自从沈南山认祖归宗之后,沈家人在彰州城的日子是越过越滋润,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但凡知道他们身份的,没有一个不长眼的来得罪他们,没有了旁人使绊子,沈家酒楼的生意越做越红火。
姚姝每日都会去酒楼查看情况,刚开始几天她总是乐呵呵回家的,最近几天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沈南山也不傻,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给她热热乎乎泡了个脚,又给她铺了新的床铺。
姚姝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无厘头,终于肯开口了:“你这几天为啥总是对我献殷勤?无事献殷勤,非女干即盗,你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怎么可能,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只跟你一个人过!”
沈南山立马垂着胸口表达自己的忠心。
“不过嘛……我这两天总是发现你心不在焉的,所以现在能不能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因为这个。”
姚姝松了口气,不是干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一切好说。
“我发愁是因为咱们就楼的生意,你刚刚认祖归宗的那几天,生意红火得不行,我还以为咱们要赚大钱了,但是近几天,酒楼的账本上面一日比一日萧条,生意冷清了许多,虽然依旧红火,却比不得从前了。”
闻言,沈南山也开始认真起来,“是吗?虽说生意场上有得有失是常事,可我们每日都竭尽全力做到最好,甚至一日比一日好,没有顾客一日比一日少的道理,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要不要派人去打听一下?”
“算了,派人去打听还要花些银子,”赚钱得来的银子来之不易,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花了出去,“反正我整日闲着也是闲着,我去打听打听就好,今天先睡吧,明天我去问问酒楼里面的伙计。”
两人一夜无梦,第二天姚姝起了个大早,匆匆赶到酒楼,从后厨随便抓了个伙计,借着检查伙食新鲜的名义,跟他聊起了家常,聊着聊着,她有意把话题的方向引向自家酒楼最近的生意,对方果然上钩。
“害,您说这个啊,最近谁不知道沈家三少也跟匈奴勾结,所以生意不如从前也是有的……靠!老板娘对不起!是我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刚才的话当个屁给放了吧!”
这伙计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在自己面前与自己聊家常的,不是普通的伙计,而是他们的老板娘啊!!
真是祸从口出,呸呸呸!
这会儿他的肠子都悔青了,万一老板娘怪罪下来,自己丢了工作不说,还要舔着笑脸去赔罪,以防老板娘在他下一份工作上动手脚!
刚听了个开头,姚姝的脸色就变得很差劲,逮住即将要逃跑的伙计,阴沉地看着他,“继续说,我要听的就是这些,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要是对我有所隐瞒,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用身份来压人这一招果然好用,伙计吓了一跳,结结巴巴把最近的流言全都说了出来。
“就是有人听说沈家的三少爷经常跟匈奴来往,是叛徒,所以很多人吃酒的时候都避开咱们家的酒楼,现在酒楼还能保持现在的生意,全都是因为老板娘您以前做的善事留下来的名声,要不然百姓就去讨伐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