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所以敢这么说,不就是以为我没有证据吗?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有怎么会直接来定你的罪。”
姚姝满脸的笃定,她有些玩味地看着林李氏。
“要不要我把从你那里买了低价钱的娘子带过来跟你当堂对峙?麻烦对方走一趟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就不单单是在村里没有脸面了。”
什么人证,这只不过是姚姝忽悠人的话,彰州城人海茫茫,她是没有精力和本事去把人给找出来的。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诈一诈林李氏,好让她主动认罪。
在大河庄眼里,姚姝一直都是被神话的存在,好似她无所不能,因此就算她这么说,林李氏也没察觉到有丝毫不对。
在林李氏的认知里,姚姝轻而易举就能将客人给请过来。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她自觉已经没有了狡辩的可能,不想将事情再一步闹大,她也怕丢人,因此老老实实的认了最,只是她难免不服气。
“对,是我降低了价格怎么了!我这一没偷二没抢的,你们的生意好自然就不愁,我叫卖了一整天压根就没人愿意来买,眼看着要赔本,我降价有错吗?”
林李氏的性子很是内向,她本身就不是什么能说会道的人,本就沉闷的很,因为早年守寡,表情多是一副苦大愁深的模样,这生意自然是好不起来的。
被逼的没法子,她可不就动了别的念头。
听到她这么说,姚姝却没有半点动摇的想法,再是遇到难处,那也该跟村里人商量一番,大伙一起定下来的价格,哪能私自就变了,让大伙一点准备就没有。
之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麻烦事呢。
若是姚姝再发现的晚些,等事已成定局,只怕他们就只能按照十文钱的价格去卖了。
整个村子损失了这么多又该找谁说理去,姚姝冷冷的说道。
“这也不是你私自降价的缘由,十五文的价格是大家约定好的,你私自降价便是错,真要是遇到难处,为何不事先告知村长和我?说到底,是你想赚钱,动了私心。”
这才只不过是第二天,哪里就至于把人逼到这份上。
其中是林李氏的私心在作祟,看着大伙生意红火便眼红的厉害,想要靠自己的手段让自家生意也好起来,没成想却犯了众怒。
林李氏的那点小心思被说的明明白白,就像是被扒光衣服站在众人面前,她即羞愧又恼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又怎么了?我又没杀人放火,这事就算闹到官府去,也不会定我的最。”
亏得姚姝告诉大伙能够靠律法保护自己,不必害怕衙门,没成想却被人用来对付自己,这可真真是。
就林李氏的所作所为,大伙是彻底的看不过眼了。
“我就说怎么好端端的就做不了生意,原来是你在使坏,你这丧良心的玩意,亏得大伙看你孤儿寡母的,平日里还帮把手,我呸!”
“感情就是一头白眼狼,我可真是瞎了眼。”
“村长,把她给赶出庄子,咱们可不能留下这么个祸害,以后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呢……”
林李氏是惹了众怒,大伙是齐声讨伐。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么做,我又没犯罪,我在大河庄有房子有地,你们谁也不可以赶我走。”
此时,村长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林李氏的所作所为也就只能在大河庄起到作用,要是换到别的地方,早就私自将人给处置了,绝不会让她做了错事还能这般嚣张。
只是有一点她想错了,村长里平日里和善那是因为他心善,但作为一村之长,他可不是泥捏的性子。
“是,我的确是不能赶你走,可族有族法,我身为林氏一族的族长,就有权将你从族内除名。”
听到这惩罚,先不说当事人,就连村子里的其他人都被吓得不轻,这惩罚未免也太严重了一些,这年头,人们都把宗族看的极为重要。
一但被族中除名,不仅会被人戳脊梁骨不说,没有了宗族的帮助,还会被外人欺负。
尤其是林李氏是孤儿寡母,必然会被人欺负。
大伙没想到村长竟然会做出这般严重的惩罚,可仔细想想,她这也是罪有应得,他们才是真的无辜,白白损失了大把的银钱。
所以他们也就收起来自己的同情心,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不!我家远儿还是你们林家的骨血,你们决计不能这般对我!”
“林远留在族内,我们自会照顾。”
村长没有半点动容,犯下这般大的错,他必是要严厉处置以此来警醒众人。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
林李氏摇头不停的呢喃,瞧那模样竟然有几分封魔的意思,瞧着很是吓人,但谁都没有上前替她求情,作为族长,村长完全有这般处置的权限。
而姚姝一直在冷眼旁观,对村长的处置她没什么意义,只是这样做却达不到她想要的目的。
现如今当务之急并不是如何惩治林李氏,最最要紧的是怎么补救。
一想起在城内时遇到的不断砍价的客人,她就头疼的厉害,若是不尽早做出行之有效的补救措施,只怕他们再想恢复原价就不能了。
眼瞅着林李氏的心态逐渐崩溃,姚姝适时的开口。
“你若是不想被除族,我倒是还有别的法子。”
“婶子,我求求你,我知道你最是心善,我知道错了,以后定然不会再做这样的事,还请你帮我求求情……”
林李氏就跟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断的哀求着。
至于以前的恩怨全被她暂且抛到脑后了,她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千万不能被除族,不管让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愿意的。
姚姝会在此时开口,这是大伙没有想到的,村长有些意外地看了姚姝一眼,两人的视线相碰,他瞬间就明白了姚姝的意思,态度反而愈发的强硬了。
“我才是族长,此事由我做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