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婆子本来趴在临时支起来的门外偷听,冷不丁被人拉开了门,吓得赶紧跑到一边背对着岑老二等人,主打一个你看不到我,我就看不到你。
所幸是岑老二并没有心情找苏婆子的麻烦,只睨了一眼知道苏婆子是姜宁身边的人,就走了,啥也没说。
院里,嗑瓜子的岑斌娘,粗鲁的把瓜子皮往桌上一吐,讽刺道:
“打秋风的死货,知道我家有钱了,就跟狗闻到屎一样凑了过来,我家小斌凭嘴皮子赚的钱凭啥跟你们分啊,正好,我也不想再搞什么镖局了,大家散就散了呗。”
反正一路上带过来的
那些镖局马车,都老的老,瘸的瘸,养在身边还费草料,岑老二他们要散,那就把那两辆破烂马车留给他们好了。
反正老不死的临死前,也是想叫这个二堂哥接手镖局,每年给她一些钱糊口的,要不是她摁得及时,那老不死就把遗言说出来了……
不过镖局的马车不能白给岑老二,等他赚到钱了,自己再去要吧,呵呵。
岑斌娘的赘婿悻悻然道:“彩梅,二堂哥这下算是气狠了,要不我还是从米缸里掏一点番薯送去,给他赔赔罪吧,乱世前咱家镖局都是二堂哥支起来的……”
“你有病是吧。”
岑斌娘直接把手里的瓜子,尽数拍在赘婿脸上,凶神恶煞道:
“没用的东西,胳膊肘往外拐,今晚只能做我和小斌的饭菜,你别吃了,饿着肚子醒醒脑袋!岑老二是个啥玩意,堂兄,不是亲哥!
我当初愿意给他一份活儿,算他幸运了。你这黄鱼脑袋摸着心肝想想,我岑彩梅短过镖银吗?
哪一次不是他们押镖回来,立刻就把属于他们的那一份结清楚了。他们做事我给钱,两不相欠,今天咱家小斌赚的钱,凭啥分给他?”
赘婿的确是个黄鱼脑子豆腐心肠,哪怕看出岑斌娘生气了,还是傻愣
愣道:
“话不能这样说,如果没有二堂哥和兄弟们,咱家镖局早就倒了,哪来赚钱的法子。其他镖局挖了兄弟们好久,都是二堂哥挡了下来……”
啪!
“啊!”
赘婿大叫。
岑斌娘把一块搓衣板丢到旁边,冷笑道:
“蠢猪,把衣服脱了,跪院子里,我没叫你起来之前不许起来,否则你就不是我岑家的赘婿,没了我,你个吃软饭的怂蛋得在西北饿死!”
“娘!你进来一下!”岑斌喊了声。
岑斌娘没再说什么,看着赘婿一边哭一遍脱衣服跪下,冷得瑟瑟发抖,一会儿嘴唇就青了
,她也不同情,径自往屋里走。
苏婆子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赶紧回去跟孟氏通风报信,同时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岑家赘婿的可怜,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
“七尺男儿被岑斌他娘这样打骂,真是惨啊,这寒潮天,跪到明天找上可能就要买棺材了,但大青山鸟不拉屎,去哪买棺材,就算有地买棺材,岑斌他娘估计也舍不得这一笔薄棺钱。”
苏婆子絮絮叨叨,最后一跺脚:“造孽。”
孟氏被她这义愤填膺的模样逗笑了,“岑斌和岑斌娘这样骗了咱家的钱,你倒好,还替他们家的人打抱不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