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原本想走了,但是思前想后还是转头回来看着裴冥渊,大拇指的指甲都快要被她扭秃噜了,都没有完完整整的说出一句话。
“娘,您还有什么事?”
裴冥渊抬头望着孟氏,娘一向不是吞吐之人,直肠子爽利,有话就说了,怎的今天一句话掰成好几句来说。
孟氏走到裴冥渊身边,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我在想咱们去了西北,真要找你二叔三叔家投奔吗,咱们也就算了,宁儿她……”
当初可是直接薅了二房家大姑娘的头发,让她跟个疯婆子一样丢光了脸面的,如果这
次去西北姜宁被刁难的话,她是万万不愿意让儿媳妇受辱的,打姜宁的脸不就是打她和裴冥渊的脸吗?不成不成!
可如果不去,裴家大房遣散得就剩下这么十几个人了,独木难支,又如何能在西北撑起裴家的基业哩?
更何况裴冥渊明里暗里跟她说了,等到了西北,安置好全家人以后就要出去‘办事’,许是很久都不会回来。
她和姜宁都是妇道人家如何撑起家业,死了也没脸见九泉之下的夫君呀!
裴冥渊对二叔家的感观还是不错,但身为家主他要考量的事情很多,其中最
重要的便是御下。
若二房因为一点‘私仇’就要给他这个家主难堪,给孟氏这个长嫂难堪,那么他必定要拿出身为家主的雷霆手段,去挫一挫二房的锐气才好!
再者说了,姜宁薅了二房大姑娘发髻这事,当初已经罚过姜宁跪祠堂了,没理由继续记恨着。
“娘,我知道你怕什么,无非是担心二房像六房一样,忤逆大房,或者是陷害大房,但儿子就一句话,姜宁是我妻,无论如何我都会优先护着她!
家族、私仇,孰轻孰重,如果二叔二婶拎不清楚,执意要对我们发难,那么
有朝一日我大房立起来了,便不会有他们分一杯羹的时候,娘大可放心。”
裴冥渊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二房三房不认大房这个‘主家直系’,那么挥剑断麻才是最好的选择,就和对付六房一样,他还是那个想法,二房三房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毕竟往上两辈人在的时候,就已经分家了……
孟氏嗐了声,“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着,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儿罢了,反正我老太婆和青青,是依靠着你们两口子过日子的,自然跟你们同声同气。”
“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琐碎
的事,再离开办我自己的事,对了娘,您能帮我弄一只信鸽过来吗,我有些事需要飞鸽传书,交代耿遂去做。”
孟氏随口应下就离开了,哪知裴冥渊抄出来的笔墨写了啥?写了啥,都不归她多事,她只协助姜宁管好家里这十几张嘴就够了。
姜宁和花彦泽快马加鞭,跑了足足两个时辰,总算看到了远处的一抹长龙,不难猜,就是沈岸的队伍。
没想到这沈岸如此怂包,离开凤溪镇之后居然加派了人手,把自己团团围得铁桶一般。
想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将他掳走,难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