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冥渊没有第一时间签名摁手印,而是质疑起了姜宁:“你会医术?嫁进裴家之前背景调查的时候,怎么没查出来?”
姜宁面不改色:“我是女子,你见过天底下有几个女子行医,行医的女子又是何种身份?我若堂而皇之的告诉所有人自己会医术,还能嫁进裴家享受泼天富贵吗?
只是我倒霉,泼天富贵没享受到,瘫上了你这么个招人恨的,刚嫁过去第一天就坐轮椅了。再说,我之前不是讨厌你吗,如果是你,你会对我掏心掏肺,交出所有底牌吗?”
姜宁这一讨厌他的言论,弄得裴冥渊心中很不欢喜。
不过这番话,在裴冥渊看来可信度较高。
确实,如果姜宁一开始就摊牌自己会医术的事,恐怕连长辈那边的筛选都过不了。
“你最好说
到做到,姜宁,我不管你和你背后之人有什么阴谋,别动我家人!这话我只说一次。”
裴冥渊咬破手指和姜宁签订了承诺书,随后闭上眼睛,他不想看到姜宁那副得意的嘴脸。
太丑恶了!
姜宁仔细端详裴冥渊的指纹,这臭男人要不要这般用力,都把纸弄皱了。
不过承诺书一事,彼此知道就好了,古代又没有验指纹的手段,严格意义上来说,承诺书也并不具备法律效应。
姜宁把承诺书收进空间里,拍了拍裴冥渊说道:“刚刚伤口裂开了吧?我现在要脱你裤子,帮你重新缝合上药,你忍忍。”
“不必!”裴冥渊吃人般的语气,全身力气都用来提裤子了,“你将药留下,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操心!”
之前昏迷的时候就算了,现在他
醒了,绝不会再给姜宁吃他豆腐的机会,做梦,休想!
姜宁把装了云南白药的小瓷瓶放下,“你能自己动手是最好的,你那儿,就,一般吧!我也不是很想看。”
“……”裴冥渊猛地睁开眼睛,声音极大:“姜宁!”
“不逗你了,上完药把这袋盐水喝了,我去那边守夜,放心,大家都是正经人,尤其是我,不会偷窥的。”
闹了半宿,姜宁没有睡意了,干脆把捕兽夹收起来,自己坐在粮车上面闭目养神,且时刻注意裴冥渊这边的动向。
窸窸窣窣的响动,裴冥渊脱了裤子。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姜宁忍不住勾了勾唇,这反派boss要不要这样傲娇啊,怕疼就叫出来呗,咬紧牙关忍给谁看啊!
不过初次和裴冥渊交锋,且不说
武力,单从裴冥渊这个人的性格上看,他应该不是那种嗜杀之人。
或许原著小说里关于他残暴狠戾的描写,和他成了‘人彘’之后的各种遭遇有关。
现在裴冥渊有手有脚,命运走向被改变了,性情自然不会变成书里描写的那般嗜血毒辣。
姜宁思及此悄悄比了个耶,裴冥渊还是那个商人裴冥渊,不嗜杀不残忍,她活下去的几率又大了一点点。
裴冥渊检查了三遍,才确定姜宁给自己的药没有问题。
扒开伤口的医疗纱布一看,他的大腿肉至少被剔去了半斤,然后用一种古怪的丝线歪歪扭扭缝合起来。
方才剧烈的动作让伤口的丝线崩开,却又没有完全崩断,还能把一半的伤口合起来。
但另一半如果不重新缝合,恐怕是长不回来了。
裴冥
渊青着脸,扯过一边的薄被把重点位置盖住,隐忍着咬牙切齿道:“姜宁,过来,帮我!”
“来啦!”姜宁娇声应道,如同一阵风似的小跑过来。
求人矮三分,更何况是求自己厌恶的女人,看着姜宁那似笑非笑的嘴脸,裴冥渊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最后干脆认命的躺在地上,随便姜宁胡作非为,只要能够用针线活把他伤口缝合起来就可以了。
只是女人微凉的指尖时不时划过肌肤的时候,莫名的让裴冥渊心头燃起了一层火焰。
最后想到姜宁还有其他男人,当即如同一盆冰水浇下,裴冥渊心里对姜宁,又只剩了愈来愈浓的厌恶,再无半点好感!
姜宁,你最好不要动歪心思,否则我必杀你!哪怕是动用那张底牌,也要天涯海角,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