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这是警告

夏芷柔瞪大了一双眼,疼痛和恐惧同时在身体里蔓延发酵:“双瑶,你想干什么?”

然而,双瑶手中动作却未曾停下,夏芷柔越是害怕,她眼中的玩味便更浓。

“夏侧妃脸颊嫩的就像是刚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都让我有些不忍心下手呢。”

“殿下是想看夏侧妃七窍流血暴毙,还是见血封喉,给她和腹中胎儿来个痛快?”双瑶的声线里透着寒意森森。

她挑衅般的朝着太子挑了挑柳眉。

方才还雷霆震怒像是要恨不得立马冲上来手撕了双瑶的男人,一见着夏芷柔受惊过度,身子不受控似的一个劲抽搐着。

“别动柔儿!”

“双瑶,只要你不动柔儿……你想要什么,本宫都依着你!”赢晋朝双瑶伸出了手试探着,他一步也不敢上前。

双瑶语塞。

蓄意找茬的是他们俩,现在还要反问自己想做什么?

就这胆量,还当什么太子?

“太子妃,不要杀我,我日后定会躲您远远……再也不来招惹您。”夏芷柔一双含情眼中泛起了一层水雾,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受控的往下落。

她怕极了!

此时的夏芷柔和赢晋才后

知后觉意识到双瑶的厉害。

“殿下言过了,我一介苗疆妖女,能想要什么呢?”双瑶猛地松开了手,她冷蔑的嗤笑着,“我只是想让殿下好好瞧瞧,若是我出手,怕就不止是夏侧妃肚子疼那么简单了。”

“以后就算想栽赃陷害,也别用这种可笑的手段。”

她并非不想杀了夏芷柔。

不过此时,还不到动手时刻。

赢晋见着她松开了手,使出浑身解数奋力往前飞奔而来。

他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夏芷柔拥入怀中。

好一对苦命鸳鸯!

双瑶负手而立,站在床榻边上,同这对狗男女的距离只在一步之遥。

她居高临下般的审视着面前两人,“这次只是让殿下瞧瞧,好生长个记性。”

“但若再有下一次……”

夏芷柔惊魂未定的窝在赢晋怀中,甚至都不敢去直视双瑶的眼神!

赢晋出言宽慰着,“柔儿,不要怕,本宫在呢。”

他们浓情蜜意的模样,瞧得双瑶直泛恶心:“我很好奇,真到了生死关头,你二人又会怎样抉择?”

赢晋怒目圆瞪,连大气都不敢出。

“殿下,太子妃她竟敢对您不尊,还要谋害您的子

嗣,此女若是不除势必要引起天下大乱啊!”

“以小的之见,今日太子妃当众对您和夏侧妃谋杀未遂,此事多有蹊跷,定是大理那帮乱臣贼子,一心想要毁我们天朝根基!”

太子府上的府兵都学了主子的欺软怕硬。

方才不见他们做声,如今一见着赢晋救下了夏芷柔,竟是整齐一致的开始对双瑶开口讨伐。

双瑶余光一瞥。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方才嘈杂喧哗的声音统统戛然而止。

一个个犯怵的勾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

双瑶今日闹得这出,成了太子府上下诸人眼中煞神。

“小的知道殿下重视情谊,仁慈心善,但此事牵扯天昭百姓以及殿下腹中的孩儿,还望殿下能三思啊!”

内兵首领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一脸一正言辞的说着。

双瑶掩唇浮夸的哈哈一笑,她衣袖一摆。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瘴气四起。

“真是聒噪,我人就在这站着呢,殿下要杀要剐可是得快一些,不然我怕我的毒会比门外这帮废物的刀剑快!”

双瑶慵懒惬意的拉开椅子缓缓入座。

她远远地打量着夏芷柔的脸色,一阵绿

一阵白,实在是有趣极了。

方才那么多人讨伐自己,夏芷柔那样儿似是也要蠢蠢欲动。

双瑶故意启唇,“夏侧妃,你觉得这些不听话的走狗该如何处置?”

“太子妃,这都是误会。”夏芷柔的唇瓣都在一个劲儿的打颤,她似是惊恐过度,额前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连衣裙都被汗水浸透!

饱受奇耻大辱的赢晋此时安静的异常。

双瑶自然也明白,就算她今天废了太子手脚,他也一样对自己颇有不服!

不说话,八成是在合计着日后该如何报复回来。

“这可不是误会,是警告。”双瑶声线轻柔却又掷地有声。

“夏侧妃,可别忘了自己方才的恳求,若你再惹到我的面前……”

未尽之言配着她唇角浅笑,却愈觉冷冽。

往往越是绵里藏针的越是狠人。

双瑶不屑一顾般的站起身,她闲庭信步的朝着自己卧房方向走去。

点红踉跄奔来,满目惊慌,“太子妃,您的身份特殊,今日此举只怕是要惹火烧身啊!”

“惹火烧身?我若是死了,拉上这天昭储君一家三口给我做垫背也够了的。”双瑶拂袖而坐,

她洋洋洒洒写下了两副药方子。

一副是给赢晋用来身体疗养。

纵然她已经将穴位解开,但方才出手太猛,太子只怕是要元气大伤。

另一副药用来安胎养神尚佳。

双瑶不蠢,她知道今日闹这么一出,再不示点弱……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夜幕降临,太子府上一阵喧哗嘈杂吵闹。

“一开始太子并不愿意给夏侧妃吃您开的药方子。”

奈何宫中御医那只能诊断出夏芷柔中毒胎像不稳,给出的建议就是让太子取小保大。

实在没了法子,赢晋只能铤而走险一试。

一碗药下肚,夏芷柔腹痛如刀搅的感觉顷刻间消失!

点红眉飞色舞的同她说着,“宫中御医都对您的医术赞不绝口!”

看着点红脸上神色,双瑶轻哼嗤笑着,“他们不过是一群昏庸之物,也配称为医者?”

“明日恐怕还要一场硬仗要打,点红……你先下去歇息。”

时候不早了,她也得‘歇息’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双瑶半躺在床榻上一只手紧攥着那枚小小的锦囊,眉心不由得蹙起了一道川字纹。

她迟疑片刻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将锦囊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