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柔瞪大了一双眼,疼痛和恐惧同时在身体里蔓延发酵:“双瑶,你想干什么?”
然而,双瑶手中动作却未曾停下,夏芷柔越是害怕,她眼中的玩味便更浓。
“夏侧妃脸颊嫩的就像是刚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都让我有些不忍心下手呢。”
“殿下是想看夏侧妃七窍流血暴毙,还是见血封喉,给她和腹中胎儿来个痛快?”双瑶的声线里透着寒意森森。
她挑衅般的朝着太子挑了挑柳眉。
方才还雷霆震怒像是要恨不得立马冲上来手撕了双瑶的男人,一见着夏芷柔受惊过度,身子不受控似的一个劲抽搐着。
“别动柔儿!”
“双瑶,只要你不动柔儿……你想要什么,本宫都依着你!”赢晋朝双瑶伸出了手试探着,他一步也不敢上前。
双瑶语塞。
蓄意找茬的是他们俩,现在还要反问自己想做什么?
就这胆量,还当什么太子?
“太子妃,不要杀我,我日后定会躲您远远……再也不来招惹您。”夏芷柔一双含情眼中泛起了一层水雾,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受控的往下落。
她怕极了!
此时的夏芷柔和赢晋才后
知后觉意识到双瑶的厉害。
“殿下言过了,我一介苗疆妖女,能想要什么呢?”双瑶猛地松开了手,她冷蔑的嗤笑着,“我只是想让殿下好好瞧瞧,若是我出手,怕就不止是夏侧妃肚子疼那么简单了。”
“以后就算想栽赃陷害,也别用这种可笑的手段。”
她并非不想杀了夏芷柔。
不过此时,还不到动手时刻。
赢晋见着她松开了手,使出浑身解数奋力往前飞奔而来。
他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夏芷柔拥入怀中。
好一对苦命鸳鸯!
双瑶负手而立,站在床榻边上,同这对狗男女的距离只在一步之遥。
她居高临下般的审视着面前两人,“这次只是让殿下瞧瞧,好生长个记性。”
“但若再有下一次……”
夏芷柔惊魂未定的窝在赢晋怀中,甚至都不敢去直视双瑶的眼神!
赢晋出言宽慰着,“柔儿,不要怕,本宫在呢。”
他们浓情蜜意的模样,瞧得双瑶直泛恶心:“我很好奇,真到了生死关头,你二人又会怎样抉择?”
赢晋怒目圆瞪,连大气都不敢出。
“殿下,太子妃她竟敢对您不尊,还要谋害您的子
嗣,此女若是不除势必要引起天下大乱啊!”
“以小的之见,今日太子妃当众对您和夏侧妃谋杀未遂,此事多有蹊跷,定是大理那帮乱臣贼子,一心想要毁我们天朝根基!”
太子府上的府兵都学了主子的欺软怕硬。
方才不见他们做声,如今一见着赢晋救下了夏芷柔,竟是整齐一致的开始对双瑶开口讨伐。
双瑶余光一瞥。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方才嘈杂喧哗的声音统统戛然而止。
一个个犯怵的勾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
双瑶今日闹得这出,成了太子府上下诸人眼中煞神。
“小的知道殿下重视情谊,仁慈心善,但此事牵扯天昭百姓以及殿下腹中的孩儿,还望殿下能三思啊!”
内兵首领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一脸一正言辞的说着。
双瑶掩唇浮夸的哈哈一笑,她衣袖一摆。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瘴气四起。
“真是聒噪,我人就在这站着呢,殿下要杀要剐可是得快一些,不然我怕我的毒会比门外这帮废物的刀剑快!”
双瑶慵懒惬意的拉开椅子缓缓入座。
她远远地打量着夏芷柔的脸色,一阵绿
一阵白,实在是有趣极了。
方才那么多人讨伐自己,夏芷柔那样儿似是也要蠢蠢欲动。
双瑶故意启唇,“夏侧妃,你觉得这些不听话的走狗该如何处置?”
“太子妃,这都是误会。”夏芷柔的唇瓣都在一个劲儿的打颤,她似是惊恐过度,额前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就连衣裙都被汗水浸透!
饱受奇耻大辱的赢晋此时安静的异常。
双瑶自然也明白,就算她今天废了太子手脚,他也一样对自己颇有不服!
不说话,八成是在合计着日后该如何报复回来。
“这可不是误会,是警告。”双瑶声线轻柔却又掷地有声。
“夏侧妃,可别忘了自己方才的恳求,若你再惹到我的面前……”
未尽之言配着她唇角浅笑,却愈觉冷冽。
往往越是绵里藏针的越是狠人。
双瑶不屑一顾般的站起身,她闲庭信步的朝着自己卧房方向走去。
点红踉跄奔来,满目惊慌,“太子妃,您的身份特殊,今日此举只怕是要惹火烧身啊!”
“惹火烧身?我若是死了,拉上这天昭储君一家三口给我做垫背也够了的。”双瑶拂袖而坐,
她洋洋洒洒写下了两副药方子。
一副是给赢晋用来身体疗养。
纵然她已经将穴位解开,但方才出手太猛,太子只怕是要元气大伤。
另一副药用来安胎养神尚佳。
双瑶不蠢,她知道今日闹这么一出,再不示点弱……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夜幕降临,太子府上一阵喧哗嘈杂吵闹。
“一开始太子并不愿意给夏侧妃吃您开的药方子。”
奈何宫中御医那只能诊断出夏芷柔中毒胎像不稳,给出的建议就是让太子取小保大。
实在没了法子,赢晋只能铤而走险一试。
一碗药下肚,夏芷柔腹痛如刀搅的感觉顷刻间消失!
点红眉飞色舞的同她说着,“宫中御医都对您的医术赞不绝口!”
看着点红脸上神色,双瑶轻哼嗤笑着,“他们不过是一群昏庸之物,也配称为医者?”
“明日恐怕还要一场硬仗要打,点红……你先下去歇息。”
时候不早了,她也得‘歇息’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双瑶半躺在床榻上一只手紧攥着那枚小小的锦囊,眉心不由得蹙起了一道川字纹。
她迟疑片刻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将锦囊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