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起来,徐慕华就让五儿去打听宫外的事了。
乌鸦说了,皇帝老头让人连夜除掉苏子峤他们,她想知道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一家是不是都被杀了。
徐慕华倒是挺希望徐德兴那几个小的孩子能活下来的。这几个小的暂时还没有歪掉,不像徐玉瑶和她大哥,已经没救了。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如果皇上真的要灭口,怕是刚出生的孩子都会一起被杀了。
五儿也知道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听到娘娘让自己去打听她也不觉得意外。
打探消息是不难的,花点银子就行。
所以五儿没花多长时间就把消息打听回来了。
“娘娘,外面据说都闹翻了。原本被关在大牢里的人,一夜之间都死了,说是畏罪自杀!”
“真的都死了?”
五儿点了点头:“嗯,好像说就连孩子也事先闷死了。”
徐慕华愣怔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娘娘,你也别难过了,这都是他们的命。谁让他们和人勾结要出卖自己人呢?就这样死了也好,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死了倒干脆。”
要不然,再好的结局恐怕也是流放千里,不说流放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就是一路上能不能熬过去都是未知数呢。
是啊,都是命!
如果不是她能和动物交流,成国公府只会落得和书中一样的下场。要真是这样,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人同情怜悯他们。
“罢了,不说了。我就担心我爹会伤感自责内疚。”
五儿耿直的说道:“这有什么好自责内疚的,他们犯下的本来就是杀头的大罪,国公爷也救不了他们啊!总不能为了救他们就把国公府也拖下水吧?这都是那位徐老爷自己的选择。”
话是这么说,但人的思想嘛,往往就是这么奇怪。
“你这几天再好好留意留意外面的消息,有什么特别的第一时间告诉我。”
五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妥此事!”
畏罪自杀这种说法,糊弄一下老百姓也就罢了,站在朝堂上的官员哪个不是人精?一开始没什么怀疑的,现在来了这么一下,心里都不由得嘀咕了起来。
看来这件事还另有内情啊!
只是谁也没往皇上身上想,更加没想过堂堂大雍皇上,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和敌国勾结!这么掉价荒唐的事皇上还真的就做了!
皇上也明白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自己就得遗臭万年了。所以才明知道有风险,还是让暗卫把人灭口了。
可怜的苏子峤,还以为把人拿捏了,却没想到他找太子这么一说,反倒是把自己送上了绝路,连带徐家一家子都带上了。
徐慕华想想都有些可惜,没有亲眼看到这几个人临死前的反应。
特别是李氏和徐玉瑶,也不知道她们临死前是怎么想的。
希望他们下辈子好好做人吧!
因为这件事,成国公府的气氛都有些低迷了起来。毕竟是同族同宗,现在人一夜之间就全死了,他们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和难过。
徐母劝丈夫:“你没必要放心上,这都是他们自找的。你与其在这里想着没用的,还不如好好想想这件事会不会牵扯上咱们成国公府。”
徐将瞥了她一眼,“放心吧,这件事扯不到咱们身上。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我们和这件事有关。”
还有就是徐将没跟徐母说,女儿先前写的信上说了,让他们不要担心这件事,顺其自然。
他总感觉这句话里还藏着别的意思,可他琢磨来琢磨去,就是没琢磨出点什么来。女儿在东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主意,她也没说。
徐母有些担心:“你说皇上会不会迁怒到老大身上?”
会不会趁机逼着老大把兵权上交?
徐将想了想缓缓的摇了摇头:“老大暂时还是安全的。苏子峤是皮山国王室的人,现在死在了大雍牢房里,还不知道皮山国那边会是什么反应。”
一个搞不好,说不定边关又要起战事。
徐将倒是更担心这件事。
而且他也不确定皇上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他都已经卸了兵权,在京城领了个闲职,皇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大要是也跟他一样,这不是等于将他们一家都吊在了悬崖上吗?他们是臣子,他们为了尽忠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但没有理由让他们的亲人也跟着一起。
所以为了保护他们的亲人,他们手里的兵权也不可能一下子都交上去。否则以皇上的做派,他们前脚才交了兵权,后脚估计就被找理由下狱灭门了。
“那会不会打仗?”徐母忧心忡忡的。
这个徐将也不能保证,只得是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你别瞎想那么多,自己吓自己。就算打,咱们也不怕,老大不会有事的。”
“老大不在,你多关心关心他媳妇。”
徐母嗔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
那是她儿媳妇,还怀着她的孙子或者是孙女,她当然会好好关心照顾了。
徐母对耿知秋这个儿媳妇是很满意的,不禁说道:“还是慕华眼光好,一挑选就挑中了这么个好人儿。也不知道她当日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觉得知秋适合老大,而且还真让她说中了!”
徐母觉得就算是让自己来挑选都未必能挑到一个这么好的人。
耿知秋脾气好,沉稳,不骄不躁,肯学,也不多心脆弱。
天还没有冷的时候她就经常看到她搬了张凳子坐在屋檐下给老大做衣裳。说是刚嫁进来,老大又去了边关,想给他做几身冬衣,做好让人送去边关,正好赶上天冷可以穿。
怀孕之后情绪也很稳定,没有因为丈夫不在身边就多愁善感,沉浸在哀苦中。他们新婚燕尔就分开了,她还一度担心知秋会不适应,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等事情都过去了,她就可以慢慢将府上的事务都交给她了。她是将来的国公府主母,早些承担,适应,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