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经病!!
林酥酥抬掌狠狠拍过去,正中胸口。
朱宴闷哼一声飞出去老远,滚落在晦暗阴影中。
他艰难撑起身子,低哑又病态地笑了声。
“你竟然恢复功力了!”
接着捂住胸口爬起来,眸光黯淡,唇角血迹蜿蜒,摇摇晃晃走出军帐,嘴里喃喃低语。
“林酥酥,本王会杀了你……”
林酥酥扶额,她就不该把这个疯子当正常人!
交朋友失败!
哪有人一边承认喜欢,一边喊打喊杀的!
她嫌弃地甩甩那只抽人的手,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大地,痴痴一笑。
“系统,出来,这东西要怎么用?熬了还是蒸了?一片够不够?”
林酥酥热情地招呼系统,斗志昂扬,干劲十足。
系统嘿嘿一笑,莫名有种油头粉面猪刚鬣既视感。
它笑得林酥酥后背发凉,鸡皮疙瘩直冒。
“很简单,激活大地的药性,它自然会身化为雨,涤尽世间病痛!”
系统很是造作地抬高音量,像个画大饼给人洗脑的神棍。
“……所以呢?如何激活药性?”林酥酥语气温柔,笑得阴恻。
坑货!
这种操作和砍一刀有什么区别!!!
“简单,大爱之,自然需要爱意灌溉!”
“……说人话!!”
林酥酥气的肝疼,要是系统有实体,她一定冲上去掐死它。
许是杀气太强烈,系统近距离受到了感化,嘿嘿干笑一声,道。
“通俗点来讲,就是需要浓烈的爱为养料,任何感情都行,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只要足够铭心刻骨!你带着大地离那人近点就可以。”
林酥酥抵唇沉思,要说这世上感情足够铭心刻骨的,非男女主莫属!
可两人现在……还有情么?
林酥酥沮丧地垂下头,烦躁的揉了揉脑袋。
罢,出去碰碰运气!
瘟疫凶猛,人经悲欢离合,最是情感汹涌之时,爱意定然透骨彻心。
……
夜风习习,往日繁华热闹的青川街头,如今一片灰暗死寂。
呻吟声幽幽回荡,骨瘦如柴的瘟疫病人靠在墙头,一排又一排,像是摆在宗祠里的牌位,冷冰冰,没有丝毫生气。
便连治病救人的大夫都死气沉沉,盯着罐子里毫无希望的药,慢慢熬着。
林酥酥怀揣大地缓缓经过,没有任何人抬头打量一眼,他们的精气神早就被病痛折磨抽取,只剩空壳躯体。
系统说大地吸收的爱意越多,身越白,等到雪白之时,便大功告成。
可她三番四次拿出瓣查看,依旧鲜红如血,毫无变化。
人们早就被瘟疫折磨得情绪消亡,连恨都没有,更何况爱?
怎么办……
林酥酥抱住手臂,夏日炎炎,却有寒彻入骨之感。
她脚步沉重如铅,幽灵一样游荡在鬼城般的青川。
一遍又一遍,一圈又一圈,最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尖。
明明拿到了大地,可她还是没办法救人,就像在末世,人类或亡在启始,或逝在终末。
哪怕她觉醒了凶悍的雷系异能,可依旧阻止不了丧尸一点点增多,人类一点点减少。
唯一能做的,只有眼睁睁看着人类走向湮灭。
无能为力像是一种梦魇,拉着人沉甸甸湎入其中,逃不开也躲不掉。
当清晨的
她竟在城内走了一夜,还无知无觉。
拿出大地举高,阳光透过纤薄的身,照出错综复杂的经络。
忽地,林酥酥将凑到眼前,哆嗦着仔细翻看。
“系统!系统!……你看看,颜色是不是变淡了?”
她欣喜若狂地扯着笑,又努力压下去,生怕只是自己眼。
“确实变淡了!”系统肯定道。
林酥酥开心得恨不能跳起来,激动到语无伦次,“可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变了?我得再走一圈!找找看是谁做到的!”
她将拿在眼前盯着,就怕瓣变化之时自己没注意到,然后开始沿着之前的路线,折返回去。
然而这次从头走到尾,瓣竟无丝毫褪色。
林酥酥不死心地翻来覆去观察完长生,确定它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这才有些丧气地将收入怀中。
烈日越升越高,她的脑袋也开始混沌起来。
揉着额头,摇摇晃晃出城,看到前方军队驻扎地,黑旗猎猎,甲卫正来回巡逻。
看了一会儿,她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脑袋抽了,准备休息时,
“为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朱宴阴幽的问询。
林酥酥惊讶回头,周围明明没人,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什么为什么?”她迷茫又愕然。
青年一袭深紫锦袍,眉目秾丽,长身玉立在不远处。
“来了又走,为什么?”他的嗓音晦涩沉滞,像是在压抑克制着什么。
林酥酥狐疑,瞥了眼他的胸口,答非所问,“这么快就好了?”
她记得自己昨天一时生气,使得力有点大。
相顾无言许久,一种诡异难言的气氛游荡在二人身周,林酥酥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没好。”朱宴阴着脸,一本正经地回答。
“……”
林酥酥别扭又牙酸,他怎么突然变得怪怪的!快把神经病朱宴放出来!
“你还没回答我。”
他冷郁地盯着她,似是堵了一口恶气。
“走错路了!”
林酥酥想想,理直气壮答道。
他脸色刹那间变黑,紧握双拳,控制不住怒气上前几步,声音甚至有些哽塞。
“林酥酥!你……你……”
“走错路也不可以吗?怎么?你还想收过路费?”
林酥酥丝毫不惧,叉着腰仰高下颌,一脸桀骜。
“……”系统突然开口。
林酥酥吓得忙背过身,掏出一番仔细检查,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就是怎么感觉……瓣又白了许多?
她呆愣愣拿着,脑袋里嗡嗡作响。
这里就她和朱宴,爱意的来源,不言而喻。
“是你?!”
林酥酥震惊转头,满满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可是无心无情的反派!
朱宴看到她手中的,缓缓敛去眉宇间的怒意,带着几分阴沉不解,“什么?”
林酥酥急急上前几步,将靠近他身旁,结果瓣并没有任何反应。
松了一口气,她就说朱宴怎么可能释放出能灌溉大地的爱意!
手腕蓦地被一把抓住,青年打量着她手中的瓣,有几分质问审视。
“拿着它走了一夜,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林酥酥没好气地抽回手,将放入怀中,“你管不着!”
“你!”朱宴咬牙切齿又无计可施。
……不对!
林酥酥倏然抬头盯向朱宴,凶恶地眯眯眼,“你怎么知道我拿着它走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