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酥酥思绪飘散,不时磨牙皱眉。
朱宴一双黑眸阴沉沉盯着她犹疑的模样,心上有块地方莫名窒闷,他冷哼一声。
“怎么?又舍不得了?”
林酥酥被朱宴的话弄得满头问号,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顿时好像被泼了粪水一样,恶心的恨不能跳进消毒液里去搓搓。
“朱宴!你能不能别恶心人!”
林酥酥一巴掌拍上书案,气得不轻,和朱阐这种人沾边,跟被蛆黏上有什么区别?
她嫌恶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圆脸红彤彤,被气的都仿佛胀大了一圈。
朱宴一身晦暗戾沉的气息微滞,紧接着他视线移开,似有笑意控制不住溢出。
林酥酥愣了瞬,眼睛一眯,“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恶心我!”
她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莫非……你在吃醋?”
朱宴猛然转头,眼神像是要将人剥皮拆骨般冷的渗人。
林酥酥耸肩,无辜脸,“本来就是,我就说你怎么对朱阐的感情生活这么敏感?原来是这样!”
朱宴盯着她,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歧视你这样奇怪的感情!真的!不过朱阐是你亲哥哥吧?这就有点禁忌了!”
林酥酥很诚恳的吃瓜。
“林酥酥!!”
朱宴气的霍然起身,既恶寒又愤怒,一把掐住了林酥酥纤细的脖子。
林酥酥夸张地尖叫一声,旋即有恃无恐的扬起下颌,挑衅道,“怎么?想杀人灭口?”
二人对视片刻,林酥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的朱宴肝痛,他颤抖着放下手,只无力吐出一个‘滚’字。
林酥酥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来求合作的,结果她把朱宴气得差点晕过去,只得干咳两声,服软道,“还不是你先气本小姐的!扯平啦扯平啦!”
她摆出一副大方不计较的样子摇摇手,朱宴坐下揉着额角,理都不想理她。
林酥酥眼珠子转转,殷勤的上前为朱宴按肩膀。
朱宴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林酥酥两个爪子像捏毛毛虫似的,大拇指和食指在他肩头嫌弃地掐来掐去。
额头青筋又起。
“想让本王帮你?”
他压抑住怒气,恶劣一笑。
林酥酥狂点头。
“可以!”
朱宴施舍般说出两个字,单手伸出钳住林酥酥的下颌,狎弄似的摩挲着,眉目间靡丽色气。
林酥酥呆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厮敢调戏她?
“不过……没有好处的事,本王凭什么帮你?”
林酥酥忍了忍,问他,“你想要什么?”
朱宴支颐,散漫地看她,“本王府上差一名妾室……”
林酥酥没等他说完,冷笑着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使劲开扯。
“臭虫!本小姐给你脸了是吧?还敢蹬鼻子上脸??”
朱宴本就防着她,吃痛之下,捏着下巴的手顺势扯住了她的头发。
林酥酥被拉着压向朱宴,坐椅承受不住重量,翘起来失去平衡,二人滚作一团。
“朱宴!你是不是男人!!”
这厮堂堂王爷,竟能做出泼妇干架的行径!
林酥酥虽然不痛,但被扯住头发,歪斜着头,终归不舒服。
朱宴冷笑,“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样子!”
林酥酥难得有点心虚,手上却是加大了力气,朱宴顿时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手上也毫不客气卯足劲儿扯。
“本小姐不管!你要帮我!”
林酥酥仗着不痛,不达目的不罢休,开启耍赖模式。
朱宴黑脸,“本王说了,府上差一名妾室!”
林酥酥脸都气歪了,这狗东西想屁吃呢?
她干脆放开朱宴的头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按在地上,吹了吹凌乱散在眼前的发丝。
坏笑道,“不帮是吧?要妾室是吧?”
说着话,缓缓低头往朱宴唇边凑。
朱宴的耳廓唰地红透,他眼神飘忽,垂下眼帘,等待半响,林酥酥粉嫩的唇停在他鼻尖,不再动。
奇怪?这厮怎么不反抗?
林酥酥狐疑,盯着身
难不成他看透自己纸老虎的实质了?
这下该怎么办?不好拿捏了呀!!
画面停滞,少女钳住青年的双手,垂首相依,像个强取豪夺的女魔头。
朱宴修长的手指蜷缩握起,心如雷鼓,他颤动着双睫,近乎窥视般张开,看了眼高悬在面前的少女。
她正疑惑的盯着他,仿佛在打量什么奇怪的物件。
朱宴只觉浑身的灼热难耐如同被泼了万年寒冰,迅速凝聚冻结起来。
“咦?你眼尾的线晕开了!”
林酥酥惊奇出声,她想起上次这般,还是朱宴遇到鬼判官二人,杀意盎然。
现在又对着她这样,想来定是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吧!
啧啧!
林酥酥得意地伸直身子,暗道他也没有表面这么淡定嘛!
“其实,我们都讨厌朱阐是吧!没必要这样内部相争!大家可以互相帮助嘛!”
林酥酥诚恳的模样,仿佛传销头子伸出双手,澎湃激昂道,“加入我们吧!”
如果不是正压在朱宴身上,锢着他的双手,说服力还能更强。
朱宴眸中暗色一闪而过,他挣开双手,头发乱糟糟躺倒在地,衣衫凌乱,仿若刚被轻薄过的良家妇女。
林酥酥噗呲笑出声来,朱宴极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起身,眼尾的红晕缓缓淡化消失。
林酥酥厚着脸皮凑到朱宴跟前,双手合握在胸前,“殿下,朱阐如今就在中都,你真不想揍揍他?”
朱宴瞥向眼巴巴瞅着他,一脸怂恿之色的林酥酥,像个在主人面前进谗言的狗腿子。
她一袭粉衣,梳着双螺,青丝披肩,粉色发带被雕窗偷渡进来的清风撩动,整个人空灵而清跃。
那丝风也仿佛从发带上顺势闯进了他的心窝,怒气竟诡异地随之散去,甚至还有些欣悦。
他压下眉头,袖中指尖狠命掐着掌心,无端恐惶。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殿下~”
林酥酥嗓音甜腻,老脸都不要了,能在末世那般环境闯出来的人,又何惧区区脸面。
她现在满心都是将朱阐那个恶心货毒打一顿的念头。
朱宴一颤,僵着脸冷漠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