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朝堂上的官员,就算是与秦骁亲近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同意。
王子杰和费率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自然不希望自己最大的靠山离开,否则前脚刚走,他们两个恐怕就被朝堂上那些看不惯他们的官员联手对付。
但是两人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地属于秦骁一派,压根就不敢说出什么反对的话语,只能够将足以达到同样有些交情的徐威明身上。
“
侯爷,您想想办法,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这样直接丢下国家,独自前往边境的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一点都不可取。”
徐威明表现得却特别的平静,脸上没有一丝丝的着急。
“难道您就不担心吗,虽然说我国的士兵骁勇善战,但是战场上难免会有损伤,皇上万金之躯,不管有任何损害,都将是国资损失。”
徐威明放下手中的茶杯:“自然也是焦急的,京城太小,皇上在这皇宫之内早就已经待腻了,又怎么肯终生困于这方寸之地。”
“从一开始他想要大兴报纸,四处发展所谓的邮递行业,都是为了这一件事做准备。”
“对于陛下而言,所谓的王座只不过是困着他自由的囚笼,他从未真正地享受于此,更多的不过是那一份责任。”
“在边境的时候,他就时不时地会跑出去,一个人都把单枪匹马地往草原上撞,这样的地方又怎么能够困住一个一心想要遨游的龙。”
王子杰着急得嘴上都起泡了:“可这种事情也不能够任由着皇上胡来吧,这要是有个万一,更何况朝堂上的事情,根本就离不开陛下。”
徐威明看着他们眼睛里面急得都快冒火了,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害怕秦骁离开。
“就我对皇上的了解,一旦他做的决定是轻易不会更改的,如果实在无法用和平的办法达成目的,那么他们就会采用强硬直接的手段。”
“如今他还肯坐下来好好地与众位官员谈判,就代表事情依旧有转圜的余地,可要是真的将他给逼急了,说不定他能够干出偷偷地微服出访这种事。”
这话一出,顿时将二人给吓了一跳。
“偷偷溜走,这不可能吧。”
这怎么都不像是异国皇帝会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胡来了,皇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小性子,跟个任性的叛逆少年。
徐威明神秘地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怀念。
“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见过以前的陛下,你们认为以前身体虚弱的他,是如何能够瞒过父母到达边境战场的?”
王子杰与费率面面相觑,在所有人的脑海当中,好像秦骁一直都是边境那个骁勇善战的战神,大家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他曾经是一个身体虚弱的病秧子,多走两步路,可能都会被风给吹倒,随时都有可能被黑白无常给带走的小倒霉蛋。
在那样的情况下,身为独子的秦骁,是如何逃离出府,又如何一步一步地成为主帅?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思考过这一点。
徐威明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人反应过来了。
“身为独子,秦骁享受着万千宠爱,可以说从小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算是想要出府身后都有一大堆人跟着,并且但是没有多少时间就必须得回去。”
“可能就是因为小时候这样的生活,还导致他无比的向往自由,一点都无法受拘束。”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法子,瞒过整个侯府上下几百人口,身上带着点银子,买了匹马,一个人就去了北方边境的战场上,隐姓埋名一步一步地从一个小将坐到了将军的位置,最后才被北荒侯认出来。”
徐威明说到这些的时候,表情还有一些想象,到现在他都无法忘记北荒侯发现在军营里面备受赞赏,并且很多将领看好的少年将军居然是自己儿子时候的表情。
那一瞬间,北荒侯脸上一开始的赞赏转化为惊愕,然后又变得恐慌最后又变为愤怒,随着表情的变化,脸上青一下红一下的,看得在场的将领呆愣不已。
他甚至还看到了北荒侯条件反射地想要将剑鞘举起来打,最后被周围爱才的将领给拦住了,随后侯爷的气更大了。
“你们觉得这样行事的皇上,会是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轻易改变主意的吗?”
王子杰与费率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同时也有一些惊讶,没想到以前的皇上居然也有这么皮的时候。
秦骁如果知道他们在商量的,心里面绝对会暗诽:他又不是真正的秦骁,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病秧子折腾,他可能还没办法来到这个世界。
就是因为他太折腾了,可惜身体承受不住,这才便宜了他,不过在对于自由的向往这一点,两人倒是有诸多的相似之处。
徐威明继续说道:“所以你们想要通过言语来改变皇上,基本是不可能的,与其想办法劝说,还不如想一想有什么可以托住皇上的步伐,让他不得不留下。”
“有什么办法?”
看着两人无辜求知的大眼睛,徐威明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不是你们文官应该关心的事吗,更何况你俩掌握那么多消息的来源,总有什么事情是不得不让皇上留在京城处理的吧?”
这一点倒是给他们二人提了个醒,回去之后就给其他同僚传话,让他们多多的给皇上找一些事情来做。
用他们的话来说,皇上想要出去浪,多半是闲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闲不下来。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秦骁发现自己每天都被大量的公文给包围着,每日的上书都快堆成山了。
“内阁在做什么,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奏折需要处理?”
总管太监看到你那一大堆折子都有一些心惊,这些东西要是当天想要处理完,秦骁不得不从早到晚都待在御书房,打个盹的工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