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骁发现他们已经跑到陵兰海时,已经过去两三天。
徐虎提醒他,他们的存粮不多了,而且没有民夫,无补给。而恰巧此时,匈奴人停下,摆开阵势。
徐虎立刻就发现他们的阴谋。
陵兰海是附近唯一水源,而此时被匈奴人占据,意味着他们顶多坚持三天,秦骁的回答是:“三天之内把他们干掉。”
匈奴人次日发动进攻。数十万匈奴人,浩浩荡荡,遮天蔽日。他们兵分两路,试图前后夹击秦骁,正面战场上匈奴人分成三路,左中右各一路,从三面出发。
秦骁的人少,他只能把所有兵力集中,出发前,他对士兵说道:“我们现在没有退路,匈奴人大军围困,我们只能杀敌,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秦骁、徐虎分别带领一队人,秦骁在前,徐虎在后,
拧成一股绳,目标是戈利可汗大纛!
数不请的骑兵冲过来,数万骑兵齐奔,地动山摇。秦骁命部分人下马,
以长枪阵应敌,待到敌军即将接近,秦骁大声喝道:“射!”
三段式射击展开。长枪阵两侧则是虎蹲炮,跟着秦骁的命令同样发出巨大的声响。
可惜的是,匈奴人对火枪的认识几乎为零,温尔多曾经跟东三队接触过,知道这东西不好对付,其他人都没见识过。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而是屠杀。
匈奴人像是麦子,成片成片倒下,尤其虎蹲炮使用霰弹,打出去直接扫死一大片。
匈奴人的军队像是遇到了看不见的墙,能冲得过来的寥寥无几。
秦骁命令他们不要管任何事情,拿出拼命的劲儿头射击,哪怕炮管坏了也没什么。回去再换就是,射击的速度提高了许多。
匈奴人并未冲过来,就已经崩溃了,他们的弓箭虽然能射死人,可相比之下效率太低,而且汉人就跟疯了似的,哪怕眼睁睁看着骑兵冲过来,也绝不退一步。
秦骁见到匈奴溃退,立刻带人杀上去,这些武器完全不足以替代骑兵近战。他一马当先,率先杀入匈奴阵中,数不清的匈奴人已经被吓破胆,不敢回头杀,犹如虎入羊群,杀得血流滚滚。
徐虎带人随后跟上,一万多大军,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而此时,左右两路的匈奴大军冲过来,徐虎不管不顾,下令直接往前冲。
这样稀里糊涂的仗,还从来没人打过。
整个战场已经彻底乱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徐虎队伍的队形已经彻底变乱,不过禁军的训练好处体现出来,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他们依旧三三两两成队,这是他们基本的战斗单位,就是三个人。
平日里训练的也是三人制。一人前冲,两人后方辅助。
这样的混乱对于他们来说是有利的。秦骁带着队伍直冲大纛,戈利可汗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命金帐护卫护驾。
秦骁手持马槊,一下一个。他没有功夫管其他的,其实这么大的战场,数十里之长,也没什么可管的。他的眼睛里只有大纛,冲着大纛杀过去。
秦骁逐渐杀出一条血路,距离大纛只有几百米,戈利可汗肝胆俱裂,正要亲自上阵,被左右劝住:“大汗,我们的人马打不过他们,快些走吧,免得吃亏。”
怦——
手榴弹炸响,距离戈利可汗只有几十米,脸上疼了下,一摸一手血。
戈利可汗咬牙道:“撤!”说完带着人先跑,号角声响起,匈奴溃退了。
秦骁带着人马死命追,他的身边跟了几百号人,个个浑身是血,手持利剑,犹如死神。追了整整一天一夜,戈利可汗才终于摆脱,他不敢回老巢,带着人马直奔北方。
徐虎带着人找到了秦骁,此时已经过去好几日,他对秦骁道:“粮食不多了。”
秦骁回答:“找匈奴人要。”
秦骁带着一万多人,直接杀去匈奴祁连山老巢,可惜的是,戈利可汗已经跑了。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未能离开,秦骁洗劫了老巢,获得补给后转道向西。
三天后抵达西边的贺兰部,俘虏三千余人,获得良马两千匹,继续向北三天赶路接近四百里,直抵安然部,抢掠后转道向南,自车库向东,走河西走廊返回宁夏。
沿途绞杀部落数十个,匈奴人望风而逃。
至张掖,遇到匈奴右贤王葛录,突袭成功,斩杀葛录次子及侄子数百人,俘虏葛录妻女三人,其余各种千夫长、百夫长八人,牛羊数万。
武威关中匈奴早已撤离,不过撤离前对武威关进行残酷屠城。
城中几乎毁灭殆尽,秦骁留下数百人,驻守武威关。随后返回宁夏城。
孙上整日提心吊胆,当秦骁返回时,他终于大大松口气。
时间已经来到八月底,再拖延下去即将到十月了,宁夏地区十月份已经飞雪,天气寒冷,要准备返程了。
宁夏城中诸多事物皆由孙上处理,不过河套地区如今出现真空,孙上不知该怎么办,宁夏城里人口也不多,指望他们屯田不可能。
秦骁想了想后回答道:“涿州还有些流民,如今也没什么好生计,待朕回去组织移民。”
九月初四,秦骁收拢大军,准备返回,今年打仗导致国库空虚,若非唐州夏税及时送来,他们吃的粮食可能都不够。
俘虏牛羊被送回青川,制作罐头,部分充当边军军粮,另外部分则售卖获得资金。
秦骁并不希望匈奴人还回来,嘱咐孙上继续搜套,绝不能让匈奴人重回河南之地。
孙上答应,秦骁承诺明年要把他调回内地。
初五大军出发,浩浩荡荡一路返回京城。
十月十九日抵达京郊,徐皇后,永安公主以及诸大臣出城五十里迎接,锣鼓喧天,礼乐齐鸣,大军凯旋,俘虏押送进京城游街。
这场战斗结束,给双方都带来巨大影响,戈利可汗与信与可汗双双失利,禁军的模式得到验证。
而且从此以后双方的战略态势彻底扭转,大虞朝由守势转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