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来?”
马家宝一连在轴承厂堵了裴立斌三日,终于在他快要冻成狗的时候,看到了迎面骑着自行车来的人。
“大舅哥,大舅哥——”
他激动地直接扑了上去,裴立斌差点因为没把住把栽倒在地。
“你个傻叉,你疯了?”
他气急败坏地大骂了一通,而马家宝也不生气,谄媚地道:“我,我这不是找你有事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有,别叫我大舅哥,我大妹跟你离婚了,以后滚远点,看到你就烦。”
马家宝被骂得脸色不太好,可为了钱,他还是忍了。
“那不行,就算我跟燕子离婚了,那你也是我大舅哥啊!一辈子都是。”
裴立斌被他拽得厌烦,没好气地道:“说吧,找我啥事?首先说好啊,这婚离都离了,别想着让我帮你复婚,彩礼——”
想到这儿,他忽然眼前一亮。
是啊!
大妹离婚了,他完全可以在给找个下家。
到时候又是一大笔彩礼钱。
可还不等他打定主意,马家宝立马道:“我来找你不是让你帮着我复婚的,我这不是工作没了吗?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
裴立斌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钱,我特么都要穷死了,我还想借点钱呢,滚,穷逼还管老子借钱——”
一提起钱的事儿,他就恼火。
秦亚芬那个死女人讹了他那么多钱,家里全都被搬空了,还在外面借了外债,他现在更是穷得叮当响。
还管他借钱,他现在恨不得掉进钱眼里。
“大舅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借的不多,一百块,就一百块。”
“滚,被特么说一百块,一块都没有,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小心老子揍死你。”
说完他骑着车又要走。
这下马家宝也被激怒了,一把将车子推倒在地,双目通红地道:“今天这钱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你要是敢不借给我,我就把你跟你堂妹的好事宣扬出去。”
他也是豁出去了。
挨饿受冻两三天,结果好不容易堵到人了还被对方如此羞辱,是个人都受不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裴立斌听完整个人都炸毛了,而马家宝居高临下的道:“你确定让我再大声说一遍?我告诉你,今天这钱我借定了,一百,不,三百,你不给我三百块钱,我现在就告诉所有人,说你跟你堂妹搞破鞋,还搞大了肚子。”
“呸,那天我都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看你平时一副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连自己堂妹都不放过,我说她怎么在你结婚那天穿红裙子,还专挑了那一天小产,怕都是算计好的,她哪里是小产,她怕是不敢生吧,我可听说了,近亲生出的孩子都是畸形,到时候你们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三百块钱,给了我以后这事儿我就烂在肚子里,不然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裴立斌瞳孔紧缩,看马家宝的模样仿佛要吃了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咬牙切齿的道:“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这是十块钱,你先拿着,晚上十点你在这儿等我给你送来。”
“怎么才十块钱?”
马家宝一脸不爽。
可有大于无,他正好拿着这笔钱去下顿管子。
一想起又热又香的饺子,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行,你最好是守约,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马家宝终于扬眉吐气地走了。
可他身后的裴立斌却死死地盯着他。
一个个都来算计他,都来算计他。
被坑了三千块的他如今穷得叮当响,一开始他还没有啥感觉,秦亚芬要就给了,还很顺利地办了离婚手续,深怕她闹得人尽皆知。
可等回到家,看着落魄不堪,难以为继的日子,这几天他别提多颓废了。
这时他才意识到钱有多么多么的重要。
等他回过味来在去找人的时候,发现人间蒸发了,早就跑得没了影子,他去岳家闹过,可是没有用,他那些大舅哥大姨姐各个厉害得跟什么一样。
没办法,他只能回到家,可是母亲进了医院,家里乱起八糟,裴晴哭哭啼啼地跑去了单位住,日子一下子就变得破败起来。
结果,这个姓马的居然还敢找他勒索钱财?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裴立斌就是这种人,他以己度人,又怎么能放过他?
马家宝本以为找到了赚钱的门路,却不知这竟然是一条死路。
夜黑风高,裴立斌喝了一瓶二锅头后,拿着凿子就出了门。
这一夜风雪交加,狂风大作。
第二日醒来,街角就有人发现了一个尸体。
瞳孔瞪得老大,脑袋上全是血,显然是死不瞑目。
很快就有人跑去派出所报了案。
当天下午马家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更没想到的是,马家宝的新婚妻子更是直指裴立斌是杀人凶手。
“不是我,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不是我——”
“就是你,我家老马临走前说了要去找你,说等他回来就有钱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杀了他,为的就是掩盖你跟你那堂妹苟且的事实——”
这话一落,众人震惊。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他那个媳妇儿就是被气走的。”
“可不是,因为那个搅家精,裴婆子都住进了医院,当初那小媳妇儿小产也是因为她呢?”
“造孽呀,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养出了个白眼狼,跟她那个娘一样。”
大家一边鄙视,说什么的都有。
裴父裴母知道后,全都傻眼了,又哭又嚎的,可是根本没用。
他们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裴云茜头上。
“二丫头,你可能帮帮你哥这回啊!”
“是啊,二丫头,那可是你亲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家属院门口,裴父裴母双双跪地,哭着抱住了裴云茜的大腿,让她想办法救人。
“他是我亲哥又如何?他触犯的是法律,你当我是谁?我是王法吗?说谁有罪谁就有罪,说谁没罪谁就没罪?”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与其在这儿求我,不如去找当事人,若是他跟我那好堂姐没有这事,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俩人听完面如死灰。
若是没有,他们还怕什么?
两人死死地瞪着裴云茜,可很快他们就想到了什么。
是啊,只要他们不承认,不就完了?
对,不仅不能承认,还得拖裴晴那小贱人出来作证。
这一下子就把裴晴也给拖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