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拜见司首!”
瞧见来人,一众郎中,典吏纷纷半跪而下。
司首,案牍司副司,专管下九殿的至高存在,当今武朝第四位大佬。
其真实身份,除开极少数人知晓以外,包括在场众人也没人知道,甚至一些新任典吏连其的身影都没见过。
被九州各国视为武朝最神秘的男人。
“一年多没见,你们还真是会给人惊喜!”司首跨入大门,一脚将一挡在身前人踹开,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顿时向两边散开。
“钱的问题,我已经帮你们要到了,五十万两,三日后给付,不过拿了钱,就得给我立军令状!”
司首一路走上殿中高台,披风一挥,整个人直接坐上殿中唯一大椅上,“各殿郎中留下,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办公的场所也不同。
随着所需负责事务变多,一栋比邻皇城南大门的三进衙门被整理了出来,门前更是重新挂上了“转运司”的牌面。
转运司,名义上负责各路物资转运,隶属兵部,不过这一机构在四十年前被取消,相关转运工作交由户部统一规划,实际负责则由五殿都尉府的下属转运使负责。
如今也不算是起用,只是暂时给方程提供一个办公的地方,确立一下方程现在的品级,为后续做准备。
这一手和几个月前,赐下二榜进士,军功庶长一样,都是为了铺垫。
“果然,请人的速度就是比自己打扫来的快!”
商钟领着一块麻布,站在小院里,看着彻底被清空的院子,心情显然是好了不少。
“你是真的会偷懒,如果偷个懒,就能混一个司丞,我也想试试!”
李家兄弟抬着一张桌案走进转运司,正好看到那在自得的商钟,李延庭岂容商钟这般高兴。
“这不是你们不要吗?”
商钟笑着回应道。
没办法,心情好听什么都觉得是赞美的话。
转运司还没重建,可他司丞的职务却是真的,不高不低正好从六品,跨过了中位官员的门槛,从今往后他只会走的更高。
从六品啊!
自从从军中退役,商钟就一直想走进仕途,可家中力量有限,其自身也不愿意从地方做起。
“我们要,也轮不到我们!”
李延庭跳脱,李延年则稳重很多,这位置还真是商钟最适合。
“行了,不说这些,杨应知已经到了,听说司首出现了!”商钟小声说道。
他们搞了什么事,在场都很清楚。
说实话,虽然不愿,但必须承认,他们确实狠狠打了案牍司的脸。
三百多个碟子,得到验证有二百六十多人,这其中有武人,有宋人,有明人,有辽人,宋明辽三国碟子还说,真正让案牍司难看是其中出现了武人,叛徒……
军功制下,武人的上升渠道算公正严明,好好的人不做,做鬼,对于商钟他们而言真的无法理解。
亏得是消息压了下来,要是不压,有人甘当狗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怕是这些人黄册所在地的炸开,先祖的坟头得被人挖穿。
“司首?出了怎么大的事,人出现不是很正常的吗?不过,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这司首是男是女!”
对于案牍司历代司首的身份猜测,绝对是太安城内讨论最多的话题之一,。
尤其是本届司首,从第一次出现到如今有三十多年,猜了三十年,各种说法无数,可靠谱的却没有一个。
甚至不少人都认为,司首其实早已换人,只是没对外公布而已。
“性别,你们就不用猜,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是男的!”杨应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男的,确定?”
什么碟子,什么叛徒,什么抢劫,话题度都无法和猜测司首的真身来的高。
“确定,案牍司不少老人都跟随过司首做事,我也曾今跟过司首做事!”杨应知笑道。
司首的话题度越高,与之对应的荣誉感也就越重,案牍司校尉,朝中官员,无不以根思司首做事为荣耀。
“好了,有什么一会再问,先把桌子放进去!”
方程的声音从后院传来。
对于武人好奇的司首身份,方程却不放在心上,管他是谁呢,左右也影响不到他,而且就司首一年难出现几次的情况,此人要么长期远离武朝,要么身体出了大问题,无论那种情况,方程注定不会和对方产生过多的交际,那还关注他做什么?
……
“方师,你就真的不好奇?”
桌案放好,茶水端上,一旁的柴火炉汹汹燃烧,火光与热浪之下,将城中湿冷一扫而光。
“不好奇!”
方程再度肯定的答案,“与其好奇,不如想象,再损失怎么大量人手的情况,皇城司接下来会做什么,来弥补,来挽回自己的性命?”
对于把事一下子搞的怎么大,无论是提议的方程,还是支持的女帝,亦或者是推动的老仆,一开始都没不曾想过。
毕竟之前案牍司的工作成绩,是摆在那,经得起考验,承受的起推敲的。
可当事情掀开之后,为此傻眼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方师的意思是,皇城司会对联赛成员下手?”杨应知微微皱眉。
“不是会,而是肯定!”
方程肯定的说道。
“外派的碟子,都是过河卒,不想让过河卒变成断了线的风筝,案牍司会怎么做?”
不等杨应知开口,李延庭一口回答道,“家人,或者是心中重视的人,捏着这类人,就等于捏着过河卒的软肋,当然不排除无用,不过能骗过那些老碟的,我想也没多少!”
闻言,杨应知点了点头。
看似没答复,却已经给出答案,什么荣耀,什么奖励,统统都是狗屁,一辈子见不得光的人,不上点手段,别说很难得到他人信任,有些时候自己都不信自己。
“我们从已经现有的答案中得到验证,宋朝方面确实下了劫掠国债银任务,如今这一方已经被我们破了,劫掠的任务显然已经无法完成,就算不为自己活,为了家人活,他们也得疯狂一把!”
方程敲了敲崭新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