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在方鸢耳中又是另一层意思,还以为她这是默认了。
同时也松了一口气道:“好,那就多谢司南姑娘了,我能保证的是,我将来入住东宫,一定不会亏待小满。”
司南笑了笑,忍着心口的疼痛道:“希望你如愿以偿。”
男人吸引女人的,无非就是那几样,容貌,亦或者权势,再不济还有才情。
对于方鸢来说,容澈冷脸也好热脸也罢,她并不在乎。
光是占据了权势和容貌这两样,就足以叫天下的女人趋之若鹜了。
她想要个优秀的夫婿,而容澈恰恰是首选。
眼下司南的退让,让方鸢很是膨胀。
也更加颐指气使道:“希望司南姑娘这几日不要来东宫打扰我与殿下一家三口,正好也方便我和小满培养感情。”
司南抿了抿唇,小满才刚回来,按照惯例,的确是该留在东宫住几日。
她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走得匆匆。
方鸢看着她的背影,折身回书房。
书房里。
小满坐在容澈大腿上,手中握着毛笔,墨水淋漓,已经把方才容澈的精心作的画给毁了。
偏偏小魔头自己还不觉得,仰着脑袋一脸求夸奖,“父王,好看吗?”
“好看,”容澈低声宠溺道。
话落抬头看见方鸢,淡声道:“没追上?”
方鸢笑了笑,“追上了,只是司南姑娘似乎不愿听我解释,抱歉殿下……是我……”
“无妨,”容澈收紧下颚,出声打断道。
看见容澈脸色难看,目的达到,方鸢心情好了几分,见好就收道:“小满与殿下许久未见,我也不便打扰,明日再来看殿下。”
容澈声音冷淡:“嗯。”
他有武功和内力在身,原本早就听到了脚步声。
还以为按照司南那样的性子看见他和方鸢在一起会闹腾起来,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连看都不想看,就那么走了。
看来人回来了,心还系在大安身上。
容澈唇角划过一抹讥讽的弧度。
他低下头,面色温和,循循善诱道:“小满,父王问你,你在大安,和李易书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带你和娘亲做了什么?”
小满眨了眨眼睛,乖巧道:“干爹带我们吃了好多好吃的,还给小满买了很多玩具……”
“还有呢?”
-
长乐宫里,夏席月看见司南一个人魂不守舍的走回来。
“司南?”她抬手按住司南肩膀,“怎么回事?”
司南恍惚回过神来,抱住夏席月,有些疲惫道:“月姐姐。”
“怎么了?和容澈吵架了?”夏席月蹙眉,有些后悔叫司南过去了。
容澈那张嘴,司南在他面前太吃亏。
“没有,”司南摇了摇头,脑海里闪过方鸢和容澈站在一起的那一幕。
两人郎才女貌,一个研墨,一个作画,的确般配。
她的闯入就像是破坏了他们之间不和谐的第三者。
司南把全部重量依靠在夏席月身上,低低道:“月姐姐。”
“我在,没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舒服。”夏席月耐心安抚着。
“你能不能帮我和皇后娘娘说一些好话……我不想叫小满给容澈了,我不想小满以后叫别的女人娘亲……”司南艰难道:“我想独自抚养小满。”
方鸢的话,彻底点醒了司南。
容澈身边迟早会有别人,她无法让小满成为别人宅院里的算计品,也不想让小满喊别的女人母妃。
这些,她都忍不了。
既然如此,她只能想着求一求夏席月,求一求东顺皇室。
容澈还会娶别的女人,那也不差小满这一个女儿。
而她,只有小满了。
夏席月一怔,司南的声音里满是悲伤,还有点儿绝望。
她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扶正司南的肩膀,四目相对道:“你告诉我实话,司南,是不是容澈说什么了?否则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没…没有,是我自己看见了,他要有太子妃了,月姐姐,我害怕,我害怕小满被带走。”司南忍不住带着哭腔道。
“不会的,”夏席月拍了拍背安抚,“我保证,你放心,容澈也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容澈是嘴毒了点,不过应当干不出拆散别人母女的事。
司南缓了缓,抓住夏席月胳膊,“月姐姐,你答应我好吗?如果容澈娶了别人,你一定要帮我抢到小满好吗?”
“好,我答应你,”夏席月柔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你累了一天,去睡会儿好不好?我陪你。”
在她的劝说下,司南状态好了不少,回到房间里睡下。
从房间里走出来,夏席月脸色便不好看起来。
容澈到底在搞什么鬼?
明明有心司南,她也给了机会,怎么还把司南弄成了这副模样。
“白芷,你去打听打听,今天东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夏席月吩咐道。
白芷点头,“是,我这就去。”
夏席月又吩咐道:“做事手脚都轻些,别把人吵醒了。”
长乐宫是东顺帝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精力打造的宫殿,无比奢华。
还专门为夏席月打造了一个空中楼阁,小竹林穿过之后,便是夏席月的闺房。
说长乐宫是浓缩的一个皇宫也不为过。
午后无事,夏席月自己也回了房间。
打开二楼的窗户,便能看到窗外的幽幽竹林,迎面增添几分凉爽之意。
毒医说过,失忆需要多做一些从前做过的事,增加熟悉感。
这些,她也知道。
最近也一直按照这个来,只是没有什么成效。
若是从二楼跳下去,摔晕过去,脑袋能不能恢复记忆?
念头一闪而过,立马就被夏席月掐了下去。
虽然二楼不高,但是摔下去也难说。
万一影响了婚期……
“小月儿!”小妖噔噔噔从外头跑进来,像阵风似的刮了进来。
夏席月转身,“在外面玩够了?”
“玩够了玩够了,”小妖连连摆手,“我玩累了,你在干什么?”
从前在护国寺,她每天要照顾儒山大师,还要做饭,还要学各种。
而且后山也没有人跟她玩儿。
跟着夏席月出来之后,如同游鱼入水,自在极了。
闻言,夏席月耸了耸肩道:“什么都没做。”
她现在说是整个皇宫中最闲的一个也不为过。
闻言,小妖嘿嘿一笑道:“既然你闲着没事,那不如给师兄写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