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坦白,容澈神助攻!

“别胡说!”夏席月斥道。

她很清楚战泓景的身体情况,越是清楚,越是有一丝说不出的慌乱。

战泓景的身体,当真是差到极致了。

明知道他只是说说,还是忍不住恼道:“你不会死的,别乱说。”

战泓景低低叹了一口气,瞧着愧疚得很:“罢了,我已经要死,又何必拖着你?我同意退婚了。”

说罢,他就闭上眼,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小妖从外面气喘吁吁跑进来,哇的一声趴在床边,“呜呜呜师兄!你不要死啊!你年纪轻轻,后宫空无一人,死了都没人陪你呀!”

“师父还让我来投奔你,我还没有玩够,你死了我怎么办!”

夏席月猛地想起来,“对,五芝丸!”

当初儒山大师让她带着五芝丸下的山,她直接丢进研究室里了。

现在想起来,夏席月迅速从研究室里扒拉了出来,“别急,你师兄死不了,我有药。”

小妖哭得泪眼朦胧抬起头来,“当真?师兄真有救?”

夏席月用力点头,“你忘了?你师父给过我的。”

说罢,她看向床榻上的战泓景,“战泓景,把药吃了,你死不了。”

战泓景闭眸,不说话。

容澈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不是想要退婚?现在还关心别人死活做什么?”

他意有所指道:“别到时候救活了,战泓景更加不想退婚,赖上你。”

夏席月气得额角一跳,她这个皇兄是来闹事的吗?

容澈说完便施施然坐下了,甚至还好整以暇倒了杯茶,“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喝茶?”

小妖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巴巴看着夏席月,“小月儿,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吧?”

夏席月气笑了,“当然。”

她是想退婚,但也没想让战泓景死。

她坐在床边,看着战泓景脸色虚弱,语气不自觉柔了下去,“战泓景,吃个药你就好了。”

“不吃。”战泓景倔强得很。

夏席月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汗水,有些棘手起来,“为什么不吃?”

“不想活了。”他答得倒是快。

容澈慢悠悠道:“你看人家多配合你,你一句退婚,人家就不想活了。”

夏席月转过头恼怒道:“容澈!你给我闭嘴!”

容澈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水,起身道:“行,那孤走了。”

司南想了想也跟着道:“我去看看药煎的如何了。”

小妖意会,“我们一起!”

一眨眼,屋子里就空了。

夏席月无奈道:“战泓景,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你爱的人,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战泓景睁开眸,眼底透着自嘲,冷冷一笑道:“我爱的人已经不要我了。”

明知道战泓景说话不可信,听到这话,夏席月一颗心还是不可抑制疼了一下。

她低低道:“没有不要你。”

明明没有从前那些记忆,可夏席月此刻当真是难过。

情绪不由自主随着他的心情而变动。

“都要退婚了,这还不算?”战泓景疲惫道:“好了,陛下去忙吧,不用管我。”

“我……”夏席月想说,她也不想退婚,可不退婚,那一夜发生的一切叫她更难以启齿。

殿内忽然安静下来。

外头有宫女隔着八角屏风的声音响起:“陛下,长云侍卫说有重要的事想要告诉你。”

夏席月听到这名字就烦,冷冷道:“不见。”

宫女声音再度响起,这次都带了颤音:“陛下,他说您一定要见,是很重要的事。”

夏席月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就被战泓景握住手心,懒懒道:“叫他进来。”

宫女听出这是西陵帝的声音,连忙点头退了下去。

夏席月脸色不好看,“你让他进来做什么?”

她现在不想和战承坤主仆有任何接触。

“当然是听听我那好皇兄到底想说什么。”战泓景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把玩着夏席月手指道:“难道你就不好奇?”

夏席月心跳加快,浑身有些僵硬,“不好奇。”

“为什么不好奇?”战泓景挑眉。

夏席月闭了闭眼,“战泓景,我想和你说件事。”

这种事,与其让别人说出来,倒不如让她自己来说。

过后,无论退婚与否她都同意战泓景。

“说吧,”战泓景轻笑一声,“你想说的,我都愿意听。”

夏席月心里闷闷的,战泓景越是这样,越叫她心中沉重。

“我想说……”夏席月勇敢对上他的眼眸,“我被战承坤欺骗认错人的时候,被……”

战泓景呼吸一滞,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嗓音温柔:“他碰你了?”

夏席月艰难点头,嗓子哑得厉害,“我知道你和‘我’有很深的感情,别说你接受不了,我自己都……所以,我想和你退婚。”

她虽然没有从前记忆,但也知道自己定然是想把最好的留给最爱的人。

但这一切,都因为一个误会没有了。

战泓景眸子里情绪翻涌,低下头缓缓吻在她额头,“你怕我在意?”

夏席月闭上眸子,“我怕你嫌弃。”

哪怕她知道战泓景不是这样的人,也还是会从心底里觉得恐惧。

“乖女孩,你怎么这么傻?”战泓景将她拥入怀中,眼底柔得如同能溺出水来,轻柔道:“我替你去杀了他,好不好?”

“不要……”夏席月埋在他肩膀,抓住他衣角,低声道:“他中了毒,已经命不久矣了。”

事到如今,这些都没有掩饰的必要了。

夏席月睫毛颤得厉害,“你想退婚的话,唔……”

她的唇彻底被堵住。

直到夏席月气息不稳倒在他怀中,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当真……不介意?”

战泓景垂眸,不答反问:“小月儿,那一晚你还记得吗?”

夏席月摇了摇头,有些难堪,“没有印象了。”

战泓景低声道:“我们曾在小镇上拜过堂,你的新婚之夜也早已经给了我。”

“当真吗?”夏席月有些不确定,仰着脑袋看着他。

“自然,骗你作甚?不信你去问长云他们,我们是不是拜过堂,甚至我可以带你去,那里的百姓都见证过。”战泓景勾了勾唇,“还是说,你不信我?”

“自然是信你的,”那是一种下意识就会相信的直觉,知道对方不会害自己的直觉。

夏席月攀上他肩膀,颤声道:“可是……”

“答应我,忘了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