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两人此生也许都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夏席月愣了一下，如果说要有什么想和战承坤说的，那还真没有。
如果真要说，夏席月舒展眉眼，神色中已经是十分淡漠：“希望你，别再那么蠢被人蒙骗了，如果还能遇上和曾经的我一样痴心女子，也别辜负她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身为男人，要负责。”
战承坤心口刺痛，往后余生，他还能遇到夏席月这样的女子吗？
纵使遇到，可是他的心也已经泛不起一丝涟漪了。
战承坤微微点头，认真道：“我记下了。”
“那就走吧。”夏席月作势要关门。
她今日穿的青色衣裙，鬓角簪了一支红宝石步摇，头发挽成灵蛇髻。
从头到脚，高贵华丽，气质从容，不再是以前可欺的模样。
战承坤深深看了她一眼，记住她的模样，抽出已经已经麻木的手臂，亲眼看着这扇大门关上，不留一丝缝隙。
心门也仿佛随之从此紧闭。
从此之后，夏席月三个字会成为他心底最不能言说的伤痛。
战承坤心口悲恸，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长云脸色一变，“主子！”
他惊叫一声上前，就想要拍打大门，让夏席月出来替战承坤看诊。
战承坤一把拦住他的动作，惨白着脸道：“别去打扰她……”
长云真没有想到自家主子为了华岚郡主能做到这步，真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忍着气道：“好，属下送你回去看诊！”
战承坤闭上眼睛，心如刀绞般疼痛。
曾经，她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
只可惜一切，已无力回天。
……
翌日一早。
既然决定要回东顺，夏席月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衣服什么的东顺都有。
何况她以后还会回来。
至于宝物，目前为止，她已经拥有了七彩夜明珠，九幽鞭，还有流光琴，全都放在她的研究室里。
绝对的保险，走哪儿带哪儿。
还有也要带上白芷川乌两个人，其他的也就没有东西要带了。
对了，还有司南。
夏席月抬起头来，“你们有没有看见司南？”
白芷和川乌摇了摇头，“没有。”
司南玩心重待不住，时常会到处跑，夏席月也知道。
只是一般她在外面玩一会儿就回来了。
但今天她还没看到司南过。
白芷道：“兴许司南姑娘在外面玩的忘了时间，再等等吧。”
夏席月点点头，“好。”
而此时的司南。
驿馆内。
“恳请圣女大人跟无殇回去！”
司南皱着眉头，有些烦躁的开口，“我不想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了，我那么快回去干什么？”
“如果圣女大人不跟无殇回去，那无殇就一直跪着！”
“你！”司南一脸气恼。
无殇便是这次代表南疆来访的使臣，在南疆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年纪已经六十有余了。
虽然她是人人尊敬的圣女大人，可自小也是无殇看着长大的。
真看着无殇跪自己，司南有些过意不去。
可好不容易从南疆跑出去了，她怎么甘心回去？
长这么大，她就从来没出过南疆呀！
见识了外面世界的璀璨繁华，西陵的风土人情，且她还答应了死人脸要去东顺。
现在回到南疆，算什么事呢？
司南一百个不情愿。
“殇伯伯，我又没有说我不回去，我只是还想在西陵玩一会儿，你就同意我吧。”司南放软了语气，一脸哀求。
无殇不为所动，“我知道圣女大人一心惦记外面的世界，你这次在西陵待了这么久，我也当做视而不见，眼下景仁帝寿辰结束，也是该收收心回去了。”
眼看无殇铁了心，司南吸了吸鼻子，失落无比，“好，就算要走，我也要和我的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无殇脸色缓和了几分，从地上起来，“圣女可写一封书信，我派人递过去，我们则这就启程。”
虽然知道回去急，但也没想到这么急。
司南瞪圆了眼睛，“这么赶？”
“我们南疆一贯隐世，在四国中是存在感最弱的一个，这次出来，已经是耽误了许久。还是说，圣女大人并不想回去，只是在拖延时间？”
小心思被他戳中，司南乖巧无比露出一个笑容，“殇伯伯，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么说我我可是要伤心的。”
“如果圣女大人不想写信，我们这就走。”
“写！写！”司南急急打断。
笔墨纸砚铺开，司南动作迅速写完，“殇伯伯，你过来看一眼。”
无殇低下头，正要细看，就见眼前撒开一道白芒，纵使屏住呼吸及时，口鼻内还是吸入了不少。
整个人身子瞬间无力下坠。
“圣女大人……你！”
“对不起啦殇伯伯，你放心，我一定会回去的！只不过要等我玩够了！”
司南笑眯眯扶住无殇，将昏迷的人放到床上。
弯下腰替无殇换了身衣服，又给无殇喂下一颗药，同时自己又吃下了一颗。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两人容颜赫然变幻，司南变成了老头模样，而床上的无殇则变成了司南。
一切搞定，司南把外头驻守的守卫唤进来，“你们先带着圣女大人回南疆，我稍后就追赶上去。”
几人点头，“是！大人！”
无殇本就准备好了行囊，当下得了命令，一行人就出发了。
亲眼送着一行人远去，司南眼底划过狡黠，等到药效过去，无殇已经离西陵几百里开外了。
断然不会再回来找她了！
一想到这，司南心情就分外好，转身又进了驿馆。
做戏要做全套，她要从驿馆后门出去！
房间里，司南服下欢颜解药，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声音：“哥哥，解决了没有？”
这是……君南芊的声音！
司南小心脏跳的砰砰响，立刻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
“当然，你放心，景仁帝查不到我们头上。不过小妹，你这次冲动了，差点成全了战泓景和夏席月。”
君南芊眼里同样是懊恼和愤恨，“如果不是夏席月那贱人挡在中间，我和师兄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说这些没用，夏席月要回东顺了，这是个好机会，你别忘了，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父亲要我们跟着凤命，就算夏席月落不到我们手里，也绝不能让她落到别人手里！”
“总之，听父亲的话没错，当年父亲就说过，战泓景不是普通人，他身上若是没有秘密，岂能中了不见秋到现在还没死？有了凤命，再加上金龙诀，我们武林盟迟早……谁？”
“有人偷听！来人！”
司南从地下碎片收回目光，果断跳窗而逃！
没想到这君家兄妹俩还有着这样大的野心呀！
身后很快就有人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