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极度的痛苦

西亚。

卜鲁思城。

“三十年前,我征服了剌子模国。”

“二十年前,我远征高加索,以及打败了金帐汗国。”

“十年前,我征服了美索不达米亚,以及再次打败金帐汗国。”

“五年前,我攻占喀布尔、白沙瓦、拉合尔、巴特尼尔、德里等大片王国地区。”

“乃至两年前对你们小亚细亚的征服,征服了安卡拉、尼西亚、土麦娜,与君士坦丁堡相望。”

数十名贵族被推倒,在士兵们的压迫下,跪倒在老人的身前。

金色的帐篷。

虽然不赞成帖木儿的屠戮之道,可能有如此的成就,却也无法忽视此人从小的经历,岂不是和圣人一样的人物。

至于最后还能不能在国内团聚,一切就看天意。

“你办不到。”

不同的是圣人有天命加身。

寨子当然没有提供补给,杨忠拿着金银和对方交换粮食。

大明的自鸣钟,红色衣服的小人敲响了手里的铜锣。

洪武三十五年春。

可谓是这些枭雄的写照。

突然。

一座座城池化为了残垣断壁,没有人收拾后事,士兵们不敢靠近,害怕染上疾病,催促使团不要逗留,赶紧离开。

帖木儿很开怀。

然后经过吐鲁番、别失八里、委鲁母、经过伊宁河谷,抵达亦力把里,越往西,不光沙漠多了起来,山脉也多了,各种大山阻断了道路。

富贵逼人的气息,老者躺在厚厚的褥子里,仿佛诉说着平常的事情。

也就促使了帖木儿要征服更多的土地,就像强盗一般,因为养活的士兵多,需要劫掠一个又一个的城池。

一来一去几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包括你所言之事,中华百姓们,也是代代接力,抵抗了几代人,就算你的计划成功了,在下相信你也看不到那天。”

陈诚露出了笑容。

和部落的人们交流后,杨忠不得不感慨,先民所言: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在远方。

“换做是大明会如何呢?”

如此的才能,获得了人们的称赞。

至于其他的地区,铁道总部已经放弃了原先的计划。

犹如蝗虫过境,吃掉一切生产力。

陈诚自己缝补了,手艺不行,不过不妨碍他穿上旧衣服。

从大明来的使臣,他们身上的自信,让帖木儿感受到了威胁,以及内心忍不住的愤怒。

城池很小。

这座有名的城池,到处都是火光,冒着浓烟冲向天际。

却是欧洲的幸运。

“你的军队需要物资,物资需要人来生产,杀光了所有人,也是杀死了你自己,而无论你是什么方式对待百姓,哪怕全部是你的奴隶也好,他们也不会忘记反抗,只要等待了时机。”

老者并没有放在心里,来的时候沿着黑海方向一路劫掠,回去的时候,绕了一个圈子,知道黑海一带已经得不到补给,选择从地中海方向返回。

1402年的十二月。

杨忠乘坐火车抵达哈密,前方就再也没有了铁道,带领的使团成员,有地方安排了骆驼,不但供人们骑行,还摆满了物资。

使团的其他人,已经被杀了。

终于。

“从小就是严肃的人,不喜欢欢乐,讨厌矫饰的人,喜欢直接,不学无术,却又喜欢和读书人打交道。”

陈诚安静了下来。

让人把那自鸣钟毁去了。

这两个部落先后皆自称救过帖木儿一命。

受帖木儿的示意,士兵们故意划破了陈诚的衣服,为他准备了新的名贵衣裳,只要他穿上,将会是帖木儿的大臣,成为人上人。

此时。

最富裕的小亚细亚地区,被帖木儿收获了,获得了大量的物资,足够满足他的军队数年之用,并且扩大了军队的适量。

在这段时间里,杨忠和许多人关系不错,并且能随口说一些当地的话。

远征的地区太远了。

老者的威名,传遍了这方土地。

此时。

说是城池,其实就是个寨子。

“帖木儿脑袋很大。”

帖木儿大赞。

从京城出发的时候,还是夏天,靠近撒马尔罕的地区,已经到了冬天,使团少了一个人,文书病了,只能留在了当地,嘱托当地人照顾,并送了一些物资。

“不也是被征服过,又有何不同。”

帖木儿讽刺道。

他们发现了大明的旗帜无动于衷。

“更何况如今的大明并不是大宋,自身武力昌盛,又有圣人与太子和皇太孙三代之治,今非昔比,别说你一个帖木儿,就是十个帖木儿,也不要想打败大明,可谓痴心妄想,坐井观天。”

轮到思米儿奈城。

经过了询问,他们得知此地已经离撒马尔罕城不远了,大概还有上百里路。

根据舆图上的认知,他们已经抵达了哈思罕的君主之辖境内。

杨忠内心苦笑。

之所以留下陈诚,是因为帖木儿不满足杀了陈诚,而是希望他臣服自己,从精神上征服对方。

越往西走。

人们好奇的看着杨忠一行人,通译上前沟通,结果语言并不通,最后靠着手势,加上猜测,才进行了初步的沟通。

白骨露于野。

使团还有粮食,可一直没有动,当初应急储备。

打着大明的旗帜。

却不像帖木儿遭受了身体的伤残。

帐内的将领们哈哈大笑。

“我的勇士们需要荣誉。”

无论是东察合台汗国,又或者西察合台汗国,原先都是大唐的国土,深受中华文明的熏陶,更不提北部的草原,与中原的纠葛之深。

“我们是大明宗国所来的使团,奉主国皇帝的命令,前来见藩国帖木儿汗,贵地应当给予一应补给,不得违背宗藩国规矩。”

扛着贵族妇女离开,士兵们则拉着哭喊的贵族们出去杀头。

帖木儿大军,给了基督教徒们永世难忘的痛苦。

乃至已经被帖木儿征服和劫掠过的地区,那些存活下来的王国,如爱丁、撒鲁罕、迦思塔木尼等地的国王们,乖乖的奉帖木儿为主国。

被帖木儿征服过的地区,原来的贵族们,以上供的模式,施行对帖木儿帝国的交税,可经历过屠戮后的土地,生产力落后,哪怕是帖木儿的多种残酷手段,也逼不出需要的物资。

精美的地毯,各色各样的名贵商品,甚至还有一台大明的自鸣钟,以及帐内的煤油灯,罩着玻璃的灯罩,调动拨片,能让灯芯变大变小,调整火光的亮度。

“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定期向我输送物资和财物,向我交税,我则赐给你们生存。”

“别人可以征服你们,我也可以,当我回去后,就带着大军去灭掉你的国家,让你感受下什么叫做绝望。”

帖木儿突然问道。

城池里隐隐传来哭喊声,大笑声,各色各样的嘈杂的声音,让跪倒在地的贵族们脸色苍白,有人匍匐在老者的脚下,希望老者赐给他们仁德。

驼队有十几名士兵保护,还有杨忠正使,两名通译,一名文书,合计不到二十人。

他们才得知,帖木儿和他的儿子们,正在极西的地方与敌人作战,都城的官员把他们留了下来,并且派人去通知大汗。

几年里,他吃过不少苦,也遭受过侮辱,能让他坚持下来的,就是心中存在的气节。

于是杨忠和都城的人告别。

反倒是那些贫瘠的地区,竟然保留了一些元气,看得见人们在重新恢复生产,以养活自己。

上百里路。

卜鲁思城成为了历史的记载。

出了嘉峪关,漫天黄沙。

至于被抢光了所有财物的当地百姓们的死活,能从屠刀中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至于能不能熬到明年,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

“他能顺利的长大,并不容易。”

此时。

陈诚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一支传统流传下来的,在亚洲的土地上,让世界的人口少了三分之一的军队。

“可惜了,自鸣钟何其无辜。”

“那我就杀光所有人。”

陈诚缓缓的说道。

一路万里,谁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风险,为了使团的安全,准备了许多的物资,甚至连钉子都有。

而大明又是打败元朝的新国家,无论是实力还是影响力,与其他的国家不同。

不过眼前的城池叫什么,他们不得而知。

千里无人烟,万里无鸡鸣。

越是繁华的地区,被摧毁的越严重,彻底失去了生机。

把额菲思城烧的干干净净。

所以他要从精神上征服此人。

仍然有包税制的影子。

已经超过了明朝的驿站系统,再往西走,就全靠使团自己了。

大明是帖木儿主动归附的宗主国。

东罗马帝国的约翰七世,面对基督教徒的惨状,并不敢出头反对帖木儿帝国,甚至主动遣使往朝,要与帖木儿保持和睦。

亚洲的灾难以及文明的倒退。

城中的人口一个不留,包括妇女,被淫乐后也被杀害。

“咚咚咚。”

“帖木儿受过伤,是个跛子,所以人们称他为帖木儿忽。”

城池就是帖木儿帝国的庄稼。

“因为你打下的土地上,充满了对你的愤怒和仇恨,除非你杀光所有人。”

成为了修建铁道最大的难题,好不容易靠着人力修建了起来,可是黄沙的侵袭,又让铁道被埋于沙漠中,哈密还好一点,然后是伊宁河谷。

大军的主力攻破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其余的军队们,则去地方上自行获得补给。

杨忠脸上的神情,逐渐的慎重起来。

杨忠一行人抵达了帖木儿帝国的都城。

帖木儿闭上了眼睛,平复内心的怒火。

不光是

“把它拿去烧掉。”

在士兵们的护送下,一路万里之遥。

帖木儿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士兵们重新把陈诚押了回去,陈诚没有反抗。

“骑你们的战马,用你们的鲜血清洗勇士们的宝刀,烧毁你们的房屋,奸淫你们的妇孺,听着你们妻子儿女的哭喊声,才是勇士们最大的荣誉。”

而气节来自于国家。

城池被毁灭,妇女成为军队的玩物,礼拜堂成为最大的淫乐场所。

老者挥了挥手。

“你还觉得世界上最强大的是大明吗?”

“中华有让人称叹的地方,必然也有不足的所在,所以被打败也不是不可能,可在打败中华文明之前,除非处于内乱之中,否则必会遭受最坚硬的反抗。”

数日下来。

周边的基督教徒,乃至义军们,纷纷主动前来抵抗帖木儿大军,从地中海乘坐各色舟船,皆被帖木儿大军荡平,引来了更大的报复。

帖木儿帝国的疆域治理,和大明是不一样的。

这座数万人口的城池,化为灰烬,成为了人们不敢靠近的地区,时间才能抹平一切,让人们遗忘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迦思迪刺国王遣使臣至撒马儿罕,一路追寻帖木儿的步伐,祈求情谊。

老者说着世间最无情的话语。

绝望的贵族们,有人痛骂老者,被他身后的士兵一刀砍下头颅,血腥的场面,吓得周围的贵族们再也不敢乱言,各个祈求老者的怜悯。

“大明有自己的生产力,可以自己生产,并不需要靠外部的物资。”陈诚笑道:“正是我中华文明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所具备的生产高度。”

如今。

帖木儿睁开眼睛,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被囚禁几年的陈诚,仍然穿着从大明带来的衣裳,但是缝了大大的补丁。

一行人在陌生的土地上,靠着大明的旗帜,以及帖木儿汗的名头,倒也算是有惊无险,还在阿姆河一带,遇到了尼古苔里和赫匝来两个部落。

帖木儿让人带回的口信,送大明的使团去他那里。

而帖木儿的武力强大,让所有人绝望。

帖木儿在小亚细亚地区的行为,周边的大国都不敢出声,甚至主动派遣使者来送礼,埃及的莎勒,称自己为藩国,拜服于帖木儿帝国。

“他小时候家里很穷,还因为偷羊被人打伤,差点让他的手残废了。”

甚至在金曜日之祈祷中,主动高呼帖木儿之名。

对于大明的热爱与自信和骄傲,让他忍受住了所有的屈辱,更不把生死放在心上,苦难磨练人心,陈诚的内心,已经非常的强大。

帖木儿脸色黑了下来。

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帖木儿以为他怕了,忍不住露出笑容。

帖木儿的军队,已经达到了最强大的时候,无论是军队规模,还是军队的士气。

还没有出发的时候,众人已经被明确告知,这趟路途很危险,每个人都写好了遗书。

“你靠着屠戮的手段,征服了一切,可当你死的那天,就是你的国家四分五裂的时刻,现在有多么强大,败亡的就有多快。”

看到帖木儿士兵的旗帜,也面不改色,不躲也不上前。

生死已经不能影响他们的心情。

他们开始了一种精神上的麻木,这片土地上,极度的痛苦,让百姓们选择追求极度的心里安慰,原本有的一种社会模式,突然间大为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