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霖黑着张脸带着江思绵出了山洞。
这次他没有放慢脚步,大踏步地向前走着。
很快,江思绵一个没跟住就看不见毕霖的背影了。
虽然按毕霖的理论来说,这个森林除了黑点爱迷路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危险,但是江思绵就是害怕的不得了。
找不到方向的走出一段路以后,江思绵面对四面几乎一模一样的树木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还以为是毕霖发现她不见了找了回来。
正准备千恩万谢的时候。
转过身来。
突然。
“啊!!!”
已经走到森林边缘的毕霖听到这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猛然反应过来。
几个掠步就再次消失在了森林的深处。
该死,自己怎么忘了这森林里有那些玩意。
找到江思绵的时候,她正呆呆的站在原地,眼里除了惊慌还有一丝绝望。
“你,你还好吧”,毕霖犹豫着问道。
江思绵缓缓的转过头来,“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毕霖点点头,“我在的话它们是不敢出来的,所以我忘记了”。
“没关系,都是假象而已,它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攻击性”,江思绵说道。
“走吧,你不是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吗?”江思绵说完就抬脚想走出去。
毕霖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胳膊,轻轻一带,带到了自己的怀里,从来没有安抚过别人的他,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充满了愧疚,手轻轻的抚过江思绵的头发,轻拍着她的后背。
“别怕,那些都是假的”。
江思绵抬起头,“假的?你怎么知道是假的而不是未来的预兆呢?”
毕霖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片森林里生活的那些东西太懂的怎么攻破一个人的内心了,它给你看到的不仅仅是需要你找出破绽的幻境,而是让你感同身受,仿佛走过了漫长岁月真的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最终满腔绝望和遗憾的离开。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片森林里失去了人生的希望,再也看不到未来,浑浑噩噩的游荡在这片森林里成为了这片森林的养料。
因着自己身份的特殊,毕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所以也就忽略了江思绵。
要不是自己赶回来的快,怕是江思绵也会彻底崩溃。
想到这一点,毕霖庆幸之中还带有一丝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不过,身为穿越者的江思绵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从她穿越过来又互换灵魂的时候起,她就坚信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存在,并且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以后,江思绵冲着毕霖摆摆手,“走吧”。
毕霖这次小心翼翼的走着,慢到几次江思绵都差点忍不住撞到他的背上。
不是大哥你倒是快走两步啊。
但是江思绵怕自己说出来这家伙又给自己甩了,于是只好捯着小碎步在后边紧紧的跟着。
直到出了这片森林,江思绵才算长出了一口气。
“大佬,这里算完事了吧,你可千万别说要再进去,我打死也不会去了,还有,后边再有这种地方我也绝对不会进去的”,江思绵极其硬气的说道。
毕霖一笑,“放心,后边没有这种地方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还有不要叫我什么大佬,难听死了,叫我毕霖就行”,毕霖说道。
早说啊。
“那什么毕霖啊,咱下一个地儿去哪儿啊”,这称呼一变江思绵马上随意起来。
毕霖心里一顿,早知道还不如让她叫那个鬼大佬,最起码还能偶尔听点彩虹屁。
“继续走吧,下一个地方离这里不是很近”,毕霖说道。
然后带着江思绵开始明显的朝部落领域的里边走去。
江思绵拦住了他,小声说道,“咱们不躲着走吗?就这么穿过去打不过人家吧?”
毕霖简直无语,“图索部落我都能带你进去,这些小部落算什么”。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低调一点”,江思绵犹豫的说道。
“行,听你的”,毕霖答应了,但江思绵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于是两人在排行第19名的雅那部落门口拐了个弯,朝着另一边的丛林走去。
走到了部落领域的内部江思绵才发现,和外围一览无余的大草原不同,其实走到部落领域的内部以后,里边都是大片大片的草丛和森林,许多部落的帐篷和标志交错着。
据毕霖说,这都是小部落,只有首领住的地方才有个前后门围挡意思一下,其他人只能在山上随便找个地方扎营。
这就又让江思绵好奇了,咱就说这大草原和高山的距离也太近了吧。
有点类似于莲花秘境的时候,明显的分界线,不给你缓冲的余地。
两人绕开了雅那部落的大门以后,顺着旁边的丛林深入进去,期间露宿在树上两次,第一次江思绵没躺住掉下来了,幸好被毕霖接住了,要不也就没有第二次了。
所以第二次的时候,毕霖拿出了扎营的物件开始扎小帐篷。
而江思绵看着毕霖尾指上不断从里边拿东西出来的戒指,陷入了沉思。
不是说好了自己的储物戒指是全大陆唯一一个么?!
这什么鬼?!
为什么他能掏出来那么多东西,自己的戒指完全放不下好吗?!
江思绵尴尬的往身后藏了藏手。
毕霖头也没抬的说道:“你那破戒指扔了算了”。
江思绵没好气的反驳道:“多少我还能装点果子馒头什么的”。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毕霖白她一眼。
“行了,弄好了,睡吧”,毕霖朝她摆摆手。
江思绵看着眼前的迷你小帐篷,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你睡哪?”
毕霖被气笑了,“我睡树上我睡哪,要不我睡帐篷你睡树上,算了吧,我都怕你掉下来砸死我”。
无语,就是一整个大无语。
江思绵拽起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
毕霖拿出一个瓷瓶,在帐篷周围撒了一圈驱虫的药粉以后,才上树躺了下来。
然后越想越憋屈。
从来出门自己哪儿睡过什么树杈子。
为什么现在变成自己伺候她了?
自己这个没用的东西。
睡觉,明天再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