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他身上背负的人命和祸债绝对不少,只是没能查出来,他如今才能逍遥法外。
此人绝对聪明,不但聪明,还有些自负。
他这样喜欢快乐和逍遥的人,又怎么会听令于玲珑阁呢?
无非就是有什么把柄被人家攥住了。
严松也算是有些才干的人,加上他的身份,很难不被人利用。只不过想要利用他,得有实力。
东方煜恰巧就是这样有实力的人,从另一个角度讲,他和严松一样,都是变态。
两个变态惺惺相惜,还很可能有什么相同的……
癖好?
陆知许打了一个寒颤,想到前世瓜友们在网上分成两派,一派说老祖宗们保守,另一派说老祖宗们玩得花。
她亲证,玩得确实挺花的。
想要对付严松,得剑走偏锋,既不能落了俗套,又不可太过新奇,让他察觉出异样。最得要的是,这枚棋子还有用,不能玩得太过,一锤子锤死。
一旦玲珑阁放弃了严松,事情就不好玩了。
没过两日,严松在青楼喝花酒的时候,在暗处被人套了麻袋。
等他再次醒来时,人在一处庵堂,和一个光头小尼姑,还有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和和尚躺在一个被窝里。
三人光溜溜地盖一床大被同眠,偏偏还被上香的女眷们逮个正着,女眷们惊呼的声音,差点将庵堂炸开。
现在街头巷尾,全是关于严家二爷与僧尼的荒唐传言,还有说书先生,把这件事编成了一段香艳段子,在茶楼,食肆讲给人听。
现在满京城,无人不知严二爷。
虽说严家今昔不如往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严家没了官身,还有子弟在读书,朝廷并未剥夺他们的科举之路。只不过严松的事情一传出来,严家子弟在书院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只要知道他们是严家的人,都用看耍猴的表情看他们,还有些胆子更大的,直接问与僧尼同眠是何感受,弄得严家后辈在书院都缩起脖子做人。
有些耿直的夫子,更是直言从此以后不教严家人。严家家风不正,读书也是有伤风化,侮辱圣人。
这罪过可就大了,好多严家的子弟都被书院劝退了。
严涛知道这件事后,气的原地升天。
他让人去找严松,可惜却找不到人,严家人将京城都要翻过来了,也没有找到惹了一身腥的严二爷。
“他倒好,惹了事情就跑,烂摊子全都给我扔下了,这个混账。”他都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替弟弟扫尾了。
到底都是姓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让管家去找那些说书的先生,花钱把这个段子买下来,让他们不准再说。”
随从有些为难地道:“大爷,人家要是收了钱不办事呢。”
“你们手里的家伙是吃干饭的?拿了钱不办事,就好好收拾一顿,他们还有九条命不成。”
“是。”
严家现在,做事不能太张扬,免得让人揪住小辫子。倘若放在以前,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那些人的。
而且眼下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已经躲到云顶山的严松,此时正在量天观的大殿之中饮酒。
像他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自然也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敬重神明。
东方煜不在,别人也管不了他,所以连在正殿上喝酒的事情都干出来了。
严松这次栽了一个大跟头,心里有气无处发泄。
他平时确实荤素不忌,玩得很花。但是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是他乐意的,他从来没出过纰漏,总能很好地为自己善后。
这次出丑,是他被别人算计了。
越想越是憋气,却想不到谁会算计他。
严松将壶里最后一口酒咽下去,眼冒凶光。
这口气非撒出去不可,既然找不到始作俑者,那就只能找个出气桶了。
找谁呢?
魏锦华?
木头一样,丑不拉叽的东西,倒胃口。
再说还要倚仗她去哄骗魏赢,断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她察觉出什么,反而还要花言巧语地将人哄住。
既不能是她,那就……
陆氏!
严松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大哥总说那陆氏如何厉害,还有功夫在身上,他是不信的。
一个妇道人家,能有多厉害,无非是些后宅手段,打压一些妾室罢了。
她从未与自己这样的男子打过交道,肯定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个陆氏不乐意,又怎么样?
不是可以霸王硬上弓吗?
女人坏了名节,可就没有出路了,只能死。
想到这里,严松的嘴角高高翘起,酒也不喝了,起身去整理自己。
他要先回去睡一觉,入夜以后好办事。
子时一过,一道黑影猛然出现在街道上。
罗府近在眼前,那黑影直接奔着罗府的角门而去,他躲在暗处足足一刻钟时间,当真好耐心。
大概是时机成熟了,又或者是没有嗅到什么危险,黑影猛然窜了出去。
他动作灵巧,眨眼之间就窜到了墙头,飞身落地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什么将军府,不过尔尔。
正在严松暗自得意时,当空突然传来动静。他抬头一看,暗叫一声不好!
一张好大的网子从天而降,眨眼之前就将他套住了。
“捉住了,将贼人拿下。”
严松自可坐以待毙?
他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想要把网子割破逃走,却不想那网子密实,他割了好几下也没能割断。
府里的侍卫来得及时,一脚踢开他手里的匕首,将他捉个正着。
“你这贼胆子倒是大,什么地方都敢来,兄弟们给我揍他。”
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来,严松避无可避,只能尽可能地护住头。
对方不讲武德,还上脚踹他,他东倒西歪地倒地,缩成一团,双臂紧紧护着要害。
怎么上来就打人,就不能审问一下吗?
严松哪里知道,陆知许早就防着他了,加派人手将罗府护得和铁桶一样。
要不是想把他放进来揍一顿,出气,姓严的连罗府的墙头都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