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知许再一次接到了进宫的旨意。
这次不是天启帝找她,也不是那个如妃娘娘找她,而是淑贵妃娘娘派人来通传的。
两个人刚刚见过面,这么短的时间又让她进宫,难道娘娘的胎出现了什么问题?
陆知许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到了素渊宫,远远地瞧见了伍嬷嬷。
她十分焦急的样子,看起来好像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嬷嬷。”
伍嬷嬷见陆知许来了,大喜,连忙行礼,“夫人请跟老奴来。”
看样子是真的出事了。
陆知许跟着伍嬷嬷进了宫,直到去了偏殿,见到了淑贵妃,才松了一口气。
淑贵妃脸色红润,气色不错,看起来不是身体出现了问题。她情绪不太好,眉头微蹙,应该是有烦心事。
“娘娘,罗夫人来了。”
淑贵妃见了她,总算是有了几分笑模样,眼里也多了几分希冀。
“快赐坐。嬷嬷,拿些热茶,果子来。”
“是!”伍嬷嬷赶紧下去安排了,没一会儿,茶水点心都送了过来。
淑贵妃有孕后,身价更是水涨船高,一切吃的用的,规格都堪比中宫。
“你快尝尝御膳房新做的点心。天气这么凉,先喝点热茶垫一垫。”
陆知许只道:“娘娘不用客气,我不冷,这么急着把我叫进宫里来,可是有什么大事,是您身体不适,还是别的事?”
“夫人,您可要好好劝劝娘娘。”
不等淑贵妃说话,伍嬷嬷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话匣子。
“栾妃娘娘要举办赏菊宴,给我家娘娘也下了帖子。”伍嬷嬷一脸无奈之色,“先不说栾妃娘娘有没有别的心思,只说这个赏菊宴请了那么多人,当天肯定乱糟糟的。万一哪个不开眼的冲撞了咱们娘娘,那可怎么好。”
陆知许看了看淑贵妃,“你要出席?不去不就得了!”
“正是这个道理。”伍嬷嬷道:“老奴苦口婆心地劝了娘娘几次,可是娘娘打定了主意要去,您快劝劝吧。”
淑贵妃调整了一下坐姿,对伍嬷嬷道:“嬷嬷你先下去,我要和罗夫人单独聊一聊。”
伍嬷嬷欲言又止,没有办法,只好用哀求的目光看了陆知许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是!”
等伍嬷嬷一走,淑贵妃娘娘才放下了架子,毫无形象地瘫在了榻上,还顺手抱起迎枕,小声哀嚎了一声,“这次你可真的要救救我。”
“因为赏菊宴的事?”
淑贵妃点了点头,她对自己的安全有把握,她担心的另外一件事。
“这次栾妃要举办赏菊宴,请了不少朝中重臣的女眷。她那点心思,昭然若揭。”
四皇子的丑闻曝了出来,就算外人不知,也瞒不住京中的世家大族。他一倒,济王一家独大,俨然已经是新的储君了。
“名义上是办赏菊宴,实则不过是给济王铺路罢了。”想让济王名正言顺坐上那个位置,想让济王摆脱捡漏的名声,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的了。
所以,栾妃笼络重臣女眷,说不定还要给济王选侧妃人选,借以加强济王的实力。
要知道南边还有一个淮王虎视眈眈呢!江山不稳,济王就算顺利登基,只怕也坐不长久。
想要有一个稳定长久的局面,就必然要与朝中的势力紧密的结合在一起,联姻,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济王登基以后,济王妃即便为后,却也不是一锤定音。
可争的位置还有很多,皇贵妃,贵妃,都可与济王妃一争高下。
栾妃也算是明牌了,摆在明面上的利益,看不见的是瞎子。
“我不怕别的,就怕有人认出我的身份,那就糟了。”成王妃年轻的时候,也是人淡如菊,不喜欢凑热闹的性格。
可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京中一流贵妇,一年到头,总有一些避不开的宴会要参加。
“只怕还有很多人,记得成王妃的样子,我要是参加宴会,肯定会露出马脚的。到时候,谣言四起,只怕谁都保不住我。”
栾妃现在不搞她,是因为她腹中孩子对济王没有威胁。可如果有人认出她是成王妃,一个天大的,绝好的机会就摆到了栾妃和济王的面前。
能够借着舆论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谁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呢?
到时候天启帝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虽然她是拥有了新的身份才进宫的,但是若有人存心探查,又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你不去不就行了?只说身子不方便,谁还敢为难你不成?”
淑贵妃摇了摇头,“今时不同往日。换作从前,我肯定躲在宫里,推了这个宴会。可是,我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宫里吧?”
淑贵妃下意识地轻抚小腹,“早早晚晚都躲不过,与其逃避,不如迎难而上。”
陆知许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么厉害,自己上啊,叫我过来做什么。”
“嘿嘿。”淑贵妃妩媚一笑,“我不是没有这个本事嘛,这才想着问问你。知知,好妹妹,你医术高超,可有什么办法改变一下我的容貌吗?”
那个如妃,不就是改头换面了吗?自己怎么不行!
陆知许无奈叹气,一想到淑贵妃娘娘的皮囊之下,装着的是一个大叔的灵魂,她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办法倒是有,可是你不怕变得太厉害了,旁人会起疑?”
“真有?”淑贵妃眼睛一亮,“那你就帮帮我吧!我相信,以你的本事,定然会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有相似,也不奇怪。相似,相像,而不是一模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以为你是甲方爸爸吗?还敢提要求!
“我会易容,但是不会整容。”陆知许又问,“成王妃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吗?比如胎记,伤痕,又或者其他的?”
淑贵妃仔细想了想,突然道:“好像有一处,但是应该在进宫之前就被弄掉了。我肩膀上,有一个伤痕,但是好久以前应该是一个胎记。”
陆知许连忙道:“你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