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炽心里自然是欢喜的,这代表媳妇是真的接纳了自己,没有把自己边缘化。媳妇以诚待他,没有敷衍自己,这让罗炽非常高兴。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狼狗,有像小奶狗过渡的趋势,眼睛亮晶晶的,这谁能受得了啊。
陆知许有点尴尬,把罗炽带出了空间。
“我救大哥,还有把杀手和顺德调换,都是多亏了空间,否则的话,我也没有本事去大理寺做了那么多事,还能安全无恙,不被人发现。”
“确实很神奇,我以前,只在佛经和鬼怪小说中听说过芥子空间,却从来没有想过它是真实存在的。”
罗炽想到此处,不由得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来,“君君,你是有大福报的人,否则的话,这种好事怎么能落在你身上?换了旁人,就是想都想不到的好事。”
陆知许轻轻拍了他一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油嘴滑舌了?”
“本来就是嘛。”罗炽怕媳妇恼了他,连忙转移话题,“媳妇,既然你有宗门秘法,可摄取人的记忆,那还怕什么,怀疑谁,就把谁抓来,再直接夺了他的记忆不就行了。”
“我真是怕了你了。”陆知许无奈道:“你以为现成的法子我不会用吗?还不是有后遗症的。”
“什么后遗症?”
陆知许无奈地道:“这摄取记忆之法,极伤脑子,被摄取记忆的人,或痴呆成了傻子,或者直接就死了。若只是为了杀人,又或者只是想知道过去那些事,死了就死了吧。可我想替凌家翻案,那些恶人没有揭掉人皮面具,露出鬼样子之前,得活着,得清醒地活着。”
她这么一说,罗炽就明白了。
皇后也好,顺德郡主也罢,只怕都与当年的事情脱不得干系。
若只是想知道真相,大可不必这般大费周章。
罗炽又想到,陆鼎之的死,想到陆府老太太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拖日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知许伸手拧了他一把,“怎么,害怕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也摄取你的记忆,让你变成痴儿。”
“你怎么舍得?”罗炽一把握住陆知许的手,“为夫最是忠心,夫人若有差遣,我就是做个马前卒子也甘愿。”
陆知许只觉得脸上发烫,“从谁那里学了这油嘴滑舌的话,一点也不正经。”
罗炽轻轻叹了一口气,“正经没有用啊,答应了儿子要给他生个妹妹,也不知道何时能兑现承诺。”
“好啊你,我就知道你跟儿子胡说八道来着。”
“媳妇,这怎能是胡说八道呢。”罗炽捉了她的手腕,“这是我们爷俩的心声,等过段时间事情了了,咱们也努努力,给家里添些喜事。”
呵呵,男人!
肉都还没吃到嘴里呢,先想着孩子的事情了。
“你想的美。”
小两口玩闹了一会儿,又说起了正事。
“如今他们以为顺德死了,便万事大吉了?”陆知许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将军……”
罗炽颇为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说好了要叫别人不知道的,媳妇怎么记不住。
他这副样子,好像一只满脸哀怨的大金毛。
陆知许忍不住勾唇笑了笑,眼波流转地道:“那叫无争哥哥?”
她就是故意的,这臭男人天天想着推倒自己,非让他知道逗你玩三个字怎么写不可。
罗炽被哥哥两个字震得头皮发麻,心尖发颤,咬牙切齿地道:“不是要说正事?”
陆知许见他咬着牙,额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便知这个男人一身的火气,怕是撩拔不起。
“好好,说正事。”
陆知许道:“眼下娘和嫂子他们在村里,我是放心的。胡大夫和李大夫等人,此番受了大罪,得好好养养。年轻人倒是好办,只怕两位大夫上了些年纪,得多休息一阵。”
“你说的有道理。我看温泉庄子就不错,正适合他们休养。”
“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虽然他们没有受刑,可牢里到底又潮又凉,加上担惊受怕,肯定是有些损伤。要依着我,铺子就暂时不开了,让他们在温泉庄子上多休养一阵,养好了身体再说。”
罗炽点头,“这是小事,随你心意就好!我派人安排,定然不让他们再受委屈。”
“还有便是顺德。”陆知许道:“我不想摄取她的记忆,留着她有大用场。宫里那边,暂时敲山震虎可好?”
“你说太子?”
“皇后心思歹毒,连亲生的儿子也不放过,却独独留了太子……”陆知许道:“她是个深谋远虑之人,走一步看三步,这么做,定然有什么深意。”
“说说你的猜测。”
“太子为储君,最为名正言顺不过。皇后留着他,许是为了与宫中其他皇子分庭抗礼。”陆知许慢慢分析道:“我这个心黑,猜测或许有不当之处。”
罗炽却是相信她,“你且说。”
“我猜测,要么三皇子与五皇子,并非圣上血脉,皇后为掩罪行,痛下杀手,神不知,鬼不觉。”
说白了就是混乱宫闱。
罗炽眉目微敛,他知道宫里的事,就是挖口井来洗都洗不干净。
这种猜测也不算是什么过格的。
“要么,便是太子不是圣上血脉。”
皇后所作所为,皆是奔着毁大夏国祚而去,贩卖阿芙蓉,陷害忠良,假郡主,害皇子,桩桩件件,没有一件事于国有利的。
“她毁大夏之心不死,咱们可不能只做绊脚石。”陆知许道:“我这个人,心眼最小,决不能容忍陷害我的人。往大了说,咱们为国,难道要让大夏陷入战火之中?让百姓流离失所,遍地饿殍吗?”
罗炽感觉陆知许在抖,她不是怕,而是生气。
皇后是大夏人,却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她那不知目的的野心,视大夏百姓的命于无物。
陆知许不敢想,若是真被她得逞了,大夏的未来将会是什么场面。
“如果她卖国,大夏何谈未来。”
罗炽道:“太子先前几次三番对我示好,暗示我站队,我都没有理会,找借口推脱了。现在看来,倒是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接触一下。”
他是带兵将领,私下与储君接触难免招惹是非。
“皇后娘家那边,也要派人去查,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只有一个国舅替她卖命吧?兴许还有别人。”
“你放心,这些都交给我了。”
陆知许又道:“冯立如那个人,是个墙头草,信不过,相反魏大人倒是有些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