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许都怀疑这疯老头是不是也是穿越的,他居然还会电影里的著名桥段。
“你下来,上面太高了,危险。”
疯老头好像听不懂她说的话,笑嘻嘻地蹲在上面,“你上来。”
陆知许摇了摇头,“太高了,我上不去。”
那疯老头却指着她道:“你骗人,小骗子,不学好。”
陆知许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行,你在上面待着吧!”不搭理你总行吧!
她抬脚要走,却听那疯老头道:“你不是要找普治那老秃驴吗?”
陆知许连忙转身,抬头再次朝疯老头看去。
“你知道普治大师在哪儿?”
老疯子嘿嘿一笑,“丫头,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告诉你。”
陆知许瞳孔一缩,对方居然没有被她的易容术骗过,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女儿身。
就在这时,那疯老头突然纵身一跃,朝着另一座塔飞去。
陆知许连忙大喊,“前辈,等等我。”这会儿她也顾不得什么文化不文化,尊重不尊重的了,也飞身跳上塔身,跟着疯老头跑。
两人展开了轻功的对决,那老头看着瘦,又疯疯癫癫的,但实则武功极高。光看他在空中飞越的姿态陆知许就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寻常人。
两人从大普陀寺的后山,一猛子扎进山里,跑了大概两公里左右,那疯老头才停了下来。
陆知许亦是跟着他停了下来。
山涧峭壁之上,疯老头看向陆知许的目光上,满是赞赏。
“丫头,你跟着我跑到这林子里,就不怕中了埋伏?”
陆知许不是不怕,只是系统没有提示她有危险,想来应该还挺安全的。
再有一个,事关普治大师,就是刀山火海她也得来啊。
“艺高人胆大。”
“好一个艺高人胆大,不错。”疯老头道:“老纳等你十多年了,总算没有白等。”
陆知许瞳孔地震,“您就是普治大师?”
她穿越以来,头一次如此震惊,这谁能想到呢。
“怎么,不像?”
陆知许点头,“何止不像,简直毫无关系。”
疯老头……
不,普治大师哈哈一笑,“丫头,你着相了。”
“大师说的是,只不过,您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虽然做了装扮,可是你那双眼睛,太像你母亲了。”
陆知许微微一笑,“是嘛?既如此,大师也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吧?”
普治大师知道她是不信自己,便伸手从怀中掏出半块玉玦,“你可识得此物?”
陆知许也将自己那半块玉玦拿出来,两块玉玦合二为一,丝毫不差。
“既如此,大师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陆知许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她总觉得,这人根本不是普治大师,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不太对。
但是她在这个疯老头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敌意。
“你母亲留给你的两个箱子,就在这山洞之中。”
“为何?”陆知许不明白,“难道大普陀寺里不安全。”
“安全?”普治大师冷哼一声,“当年那件事,遮天蔽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有哪里是真正安全的。”
陆知许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看来当年那件事,皇室也参与其中了。
如果说之前陆知许只是猜测的话,那么普治大师的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等于是给了她一个明确的指示。
想来也是,凌家手握重兵,招帝王猜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或许陆家,也只不过是受皇室的指使罢了。
自古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要是坦坦荡荡的治罪,倒也罢了,可是怕被史书记上一笔,怕被后世人唾骂,就弄些蝇营狗苟的勾当出来恶心人,实在不能忍。
“现在这寺里,已经太平多了,想当年……呵呵,不提也罢。”普治大师随手捡了一根木棍,将自己的头发挽在脑后,然后道:“贫僧先洗个脸。”
他熟门熟路地跑到有山泉水的地方,洗了脸,又拢了拢头发,才重新回来见陆知许。
瞧着倒是面善了几分,也没有那么邋遢了。
“走吧,丫头,让你看看你娘留给你的东西。”
陆知许就跟着他进了山洞。
洞口有微光,宽约两丈,走了十几米,山洞突然开阔起来,一个小小的起居室,突然出现在陆知许的面前。
这里到处都是人工开凿的痕迹,相信应该是凌含霜出事以后特意打造的。
“这里就是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陆知许没有看到箱子,只瞧见一套简易的水壶,水杯,几个粗瓷碗,还有一床铺盖。
大概用了很久了,铺盖上都是补丁。
普治道:“我原先是个土匪出身,后来投到了侯爷麾下做了一个大头兵。我杀敌的时候,真是拿命在拼,一路升到小旗,侯爷便出事了。”
陆知许没想到眼前这位居然还是土匪出身,连忙问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外祖父为什么会被扣上一个杀良冒功的帽子。”
“杀良冒功?”普治冷笑一声,“我呸,这都是那昏君听信小人谗言,给老侯爷使的阴招。”
普治大师的眼睛有些红,“阖府一百多条人命,加上亲卫,随从,三四百条人命。另有几万凌家军,全是因为贻误军机,活活葬送了……”
“他们反咬一口,说什么杀良冒功!”普治说到此处,脸色突然有些灰败。
陆知许连忙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替他诊脉,结果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
普治大师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就是大罗金仙现世,只怕也难救他。
【系统,有没有办法,救救他。】这是为数不多知道当年真相的人了。
【宿主,天意不可违。】
陆知许不甘心,在商城里搜索起来,可是却没有找到救命的药。
她只好拿出参片,让普治含着,续些气力。
“你居然会医术。”普治眼中有光,“好呀,有一技之长,甚好。”
陆知许有些自责,“倘若我早些来,或许还有回天之力。”
“天意如此,小小姐不必过于在意。”普治道:“趁着我还有些力气,交代一下吧!”
陆知许莫名心中一痛,仿佛是她和凌含霜的联系又要断了一样。
“你的眼睛,和你母亲几乎一模一样,你像她,但你更像你外祖父。”普治一笑,“我的意思是,你易容成男人的样子,很像你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