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满满一屋子的战果,林槿衣这才让凌和小隐进了屋。小隐见到这满满一屋子的药材虽然面露惊讶,但却没多嘴询问,而是向林槿衣问道:“夫人需要我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平日里就只需要将这些药材归归类,或者帮我简单处理一下就行。”林槿衣将任务简单告诉了小隐,随后郑重其事地嘱咐道:“但有一点,关于这里的一切,你都不能告诉别人。哪怕是简恒也不行。”
面对林槿衣的要求,小隐也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没有追问。小隐的机灵劲儿让林槿衣很是满意,当下也觉得自己确实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一切都准备就绪,林槿衣便开始着手为柳二调配起治疗天花的药方来。因为没有任何书籍记载,林槿衣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和想法来配制,至于有没有效果,甚至还要柳二喝了之后才知道。时间经不起再浪费下去,林槿衣凭借着自己的经验,大概想出了一个药方。
“小隐,你帮我把这个草,还有那个都磨成药粉,放到一起,再把那个花的花瓣摘出来。”林槿衣如是指挥着。趁着小隐在忙,林槿衣又看看了那些空间里的医书里记载着的一些和天花有着类似症状的病症。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倒让她真看出一些相似来。
林槿衣兴高采烈地照着书上所写找到了那几味药材,然后把他们处理好后和小隐处理完的放在一起,熬煮出了第一锅汤药。
“这,这就完事了吗?夫人熬药是要给谁喝的?”小隐看着漆黑难闻的药汁问道。
林槿衣一勺一勺把药汤盛了出来,“给那些得了天花的士兵喝的,不过我也不确定能不能真的治好他们。”
小隐点了点头,“我虽然不懂药理,但却也知道得了天花的人是没救的,夫人肯为他们花时间,就已经很好了。”
林槿衣苦笑了一声,不禁再次想到了苏霖。药汤煮好后,林槿衣便叫来了阿寻在外屋候着。这一次的药方里没有任何一味药是有毒性的,林槿衣放心的递给了阿寻一小碗让他试药。
还没等林槿衣说什么,阿寻那边端起碗咕咚咕咚便喝了个干净,喝完才急急问道:“林大夫,这药喝完了,我二哥就能好了吗?”
“并不是,但起码会让他好受一些。”林槿衣如实回答道。
阿寻笑了笑,嘴里嘟囔着,“那也好,那也好。”阿寻在原地等了一会,见自己喝了药以后没有什么不舒服,便抱着整个药罐子,回去给柳二喂药去了。
走前,林槿衣不忘嘱咐道:“哎——喝完了,别忘了告诉我他有什么反应,一定要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知道了——”阿寻稚嫩的声音划破寒风远远的传了过来。
林槿衣望着阿寻的背影,眼眶不自觉地热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她却顾不上去关注阿寻了,因为熟悉的疼痛再一次席卷了整个腹部,像是有一只手把她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团。林槿衣一下子便跪倒在地,蜷缩在了地上。凌听到声音,立刻上前把林槿衣抱到了床榻上,焦急的看着林槿衣。
小隐哎呦了一声,就要跑出去找人。林槿衣撑着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小隐的衣袖,“不许去,我说过,这里的任何事情都不许告诉任何人。”
“可是,可是夫人您看起来真的很难受,真的没有关系吗?”小隐难得的没有听话,而是反驳着林槿衣的决定。
林槿衣还是执拗的摇摇头,深呼吸了一下,“那边——有一个深紫色的花,花瓣细长,叶上有刺。把花瓣揉碎挤出汁液喂我喝下就好了。”说完这么一长段话,林槿衣便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还是凌死死掐住了她的人中,让她获得了短暂的清明,只不过一醒来,便又能感到那彻骨的疼痛。小隐见林槿衣还是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连忙把刚才挤好的花汁拿了过来,喂给了林槿衣。
小隐眼见着林槿衣喝下没多久,便恢复了正常神态,不由得啧啧称奇,“这花也太灵了。夫人您刚才还那么难受,现在转眼居然就已经好了。”
“嗯——”林槿衣闭着眼睛,心里却没有小隐那么高兴。只有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完全是在饮鸠止渴,只有她知道蚀心花能麻痹人的痛觉,也会让人产生幻觉,相当于现代的毒品。
第一次服用蚀心花,林槿衣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反而觉得很好,蚀心花的药效很快让她不再感觉疼痛,林槿衣在榻上躺了一会,便像没事人一样下了床。
“放心吧,我只是突然——突然胃疼了而已,老毛病了。”林槿衣摸了摸一直情绪不佳的凌的脑袋,安慰道。凌应了一声,却依旧耷拉着脑袋。
因为阿寻一直没来报告柳二喝完药的情况,故而林槿衣一下午都在研究自己身上的蛊毒该如何解除。至于苏霖所说的解药,林槿衣已经不再去想,苏霖确实该死。
到了晚上,阿寻终于来了,只不过脸上却是愁眉不展,林槿衣一看便知道,失败了。果不其然,阿寻开口便道:“林大夫,那副药好像没什么用,二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呕血了,高烧也一直没退。不过二哥倒是说身上的水痘没有那么痒了。”
林槿衣把阿寻所说的一样样症状记了下来,琢磨着自己应该替换掉哪些药材,留下哪些药材。林槿衣正咬着笔头苦思冥想之时,小隐突然说道:“属下记得,小时候村里也有一个人得过天花。那个时候村里没有大夫,他便天天到山里去采一种草,整日以吃草为生,最后就奇迹般的好了。”
偏方有时候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故而林槿衣主动询问道:“那你知道,他吃的是哪种草吗?”
“这——我们那边儿土话叫月牙儿草,因为这个草长得像月牙儿,而且喜欢生长在潮湿的地方。”小隐回忆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