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利用

“好,我知道了,我都相信你。”景煜如是说道,林槿衣没从里面听出一点的不情愿来。景煜确实变了,变得很相信她,起码景煜是这么对她说的,这让林槿衣更加愧疚起来,可偏偏有些事情她不能立刻告诉景煜。

林槿衣觉得上一个话题太过冷淡,于是转移话题道:“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到边关呢?”

“最快也要十五天吧,这还是在日夜兼程地情况下,我们可以提前抵达,而大部队只能在二十天内到达。”景煜认真解释道,“所以,你这几天可能会不太舒服,先忍一忍吧。”

林槿衣知道景煜这是在说自己晕车的事情,连忙摆了摆手,“没事的,晕车而已,我吐一下就好了,赶路才是要紧事。不能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行程。”

说是日夜兼程,就算人可以在马车上解决吃饭,可马儿也总是要休息的,不能活脱脱的累死,故而一天之内还是有短暂的休息时间的。在马车上呆的时间还不算太长,第一次休息的时候林槿衣还不是很晕,甚至还在景煜允许的情况下,把谢玉莹带到马车上看了一眼。

离开了牢房,谢玉莹身上被简单收拾了一下。不过即使是穿着最简单朴素的衣服,也难以掩盖谢玉莹的倾世容颜。林槿衣觉得,说她是能祸国殃民的妲己也不为过了。很难想象,培养谢玉莹的人,是如何舍得把谢玉莹送到敌国来当花魁的。

“是你?”谢玉莹见到林槿衣一点也不惊讶,反而直接问道。

林槿衣很意外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谢玉莹居然还能分心看她的长相并且记住,毅力真的是常人不可比较的了。

“是我,难为你还记得我了,看来那蛊虫对你的效果也没那么明显。”林槿衣试探性的说道,林槿衣能感觉到蛊虫每一次发作都比上一次的疼痛要减轻些,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精神上的空虚感,仿佛少了什么精神寄托一般。

谢玉莹冷笑一声,“那是你还没有见过这蛊虫真正的可怕之处。你早晚会因为你如今的轻敌而感到后悔。”

林槿衣心说:“我可一点没轻敌。”就算疼痛是在逐渐减轻的,但那对林槿衣来说还是无法忍受的痛苦,每一次经历都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掉那种

“别对我敌意这么大,听说你是身上留着一半苗疆人的血?”林槿衣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苗疆人常见的高鼻梁,最为特殊的还是他们与众不同的浅色瞳色。这两点谢玉莹恰巧都符合了,然而谢玉莹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说明不是在苗疆长大的。

谢玉莹先是一惊,而后沉默了,即使知道反驳已是无用,却也不想趁人自己混血的身份。林槿衣眼神一移,这才发现景煜似乎也有些震惊自己居然猜对了谢玉莹的身份。

林槿衣连忙附在景煜耳边解释道:“因为有一部分苗疆人是浅色瞳色,所以我便猜测了一下,没想到真的中了。”

景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槿衣,点了点头,苗疆人他见过的并不多,巧的是他认识的这些里也并没有浅色瞳仁的人,这代表着拥有浅色瞳仁的人并不占多数。而林槿衣却又非常巧的知道这件事,景煜的思绪进行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你想要做什么?”谢玉莹问道,只是神色没了一开始的宠辱不惊,眼下开始明显的焦躁起来。

林槿衣不明白谢玉莹的焦躁来自哪里,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知道了她是混血的身份吗?在林槿衣眼里,这并不算什么。但她还是努力分析了一下谢玉莹的想法,试探性地诱惑道:“我要你教我学会你们苗疆人的文字,作为报酬我会治好你身上的蛊虫,把你放回苗疆。”

在林槿衣看来,谢玉莹或许是从小便被东襄国的人抓起来当奸细培养的,那么她应该会很想念家乡菜堆。然而,谢玉莹的反应却很奇怪,又哭又笑得,林槿衣一时间摸不准谢玉莹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听谢玉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林槿衣没有听清于是下意识地凑近去听,然而就是这么一俯身,谢玉莹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暗器直直扎向了林槿衣的心口。

林槿衣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哪里躲得过这种攻击,偏偏马车里地方又小,景煜不得不直接迎上去,赤手握住了谢玉莹刺来的暗器,随后一掌将谢玉莹掀翻在地,哇得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林槿衣顺着景煜手臂的方向,这才看清谢玉莹用的是藏剑簪,切口锋利,景煜的手掌心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虽然这伤不算重,可若是谢玉莹在里面下了毒可是一件大麻烦事。林槿衣连忙查看景煜的手心,血液还是健康的鲜红色,看上去不像是有毒。

“你傻不傻啊,怎么就那样直直的握上去了?不知道把我推开吗?!”林槿衣也是急昏了头,语无伦次的批评着景煜,忽略了马车空间本来就狭小这一个事实。

景煜刚才那一掌闹出的动静不小,队伍一下子就停了下来,鬼车急吼吼的上前查看,见谢玉莹口吐鲜血怕在两人脚边,立刻明白了什么,正要把谢玉莹带走。

然而谢玉莹却突然推了一下鬼车,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景煜手心处的伤口,“没想到,我们景大将军还有为情所困的一天。好!好好!”谢玉莹连说了三个好字,冲着天空狂笑了两声,披散着头发的谢玉莹再配上她如今癫狂的神色,更增添了妖冶之感。

谢玉莹笑了三声过后,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林槿衣的身上,“好,我答应你的交换条件,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约定。”

“好。”林槿衣下意识地觉得,谢玉莹突然同意不是因为自己给的条件有多么诱人,而是因为自己身旁的景煜。

谢玉莹说完条件,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马车,被鬼车带到她了她原本被关押着的地方。

因为方才谢玉莹说过的话,两人再单独共处一室的时候,林槿衣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为景煜包扎伤口却是容不得等待的事情。于是林槿衣便一言不发的扯过景煜的手,开始给他包扎起来。

“还好谢玉莹的力气不大,否则你手上这伤口要是再深一点,以后可就拿不起剑了。”林槿衣心说景煜的右手可比自己的要珍贵的得多,景煜的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