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心想“主子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好,你却利用主子对你的信任偷走兵符。真是该死。现在想来或许当初给她看医书都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想到自己感激错了人,精卫更是气的冒火,然而她接收到的命令是给林槿衣上药,无奈精卫只能老老实实的掀开林槿衣衣服。
看着林槿衣腰侧那层层叠叠的淤青痕迹,其中一处最为严重,皮肤几乎成了乌黑色,精卫看着那伤痕的形状和严重程度沉默了一会,幽幽道:“你腰上这伤,是朱雀踢的吧?”
林槿衣身子一颤,缓缓点了点头。腰上原本火辣辣的伤口,在精卫敷了药之后便好了许多,清清凉凉的。林槿衣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曾经帮助过精卫的原因,所以她这才来给自己上药,于是轻声说道:“谢谢你。”
听到这句谢谢,精卫一愣便没控制住手上的力气,在林槿衣腰伤重重的按了一下。
“唔——”林槿衣痛呼出声,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精卫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槿衣,最终还是没有解释这个误会。主子对她明显还没有放下,可是眼下主子是不能有软肋的,身边也更不应该有像林槿衣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索性就让她对主子死了心,以为药是自己的就好。
抹完了腰上的伤,精卫又打开了另一个瓷瓶,毫不意外的是这里面装的也是上好的伤药。精卫捏开林槿衣的嘴,往里扔了一粒。林槿衣许久没有喝水,嘴唇也早就干裂脱皮,这颗药丸便卡在了喉咙眼,精卫连拍了她好几下,她才堪堪把药丸吞进去。
“这个药,疼了就吃一粒。”精卫留下那瓶药丸,抬脚便要离开。
林槿衣却突然问道:“景煜打算怎么处置我?”
精卫忽然回头怒斥道:“你不配直呼主子的名讳!你这个叛徒。”
林槿衣一呆,从精卫进门她便没怎么说话只是给她上药,她还以为。林槿衣垂着眼眸突然感觉有些失望,原来精卫并不是相信她才来的啊。
精卫看着林槿衣突然变得落寞的神情,忽然觉得心中一动,面上却是更加严厉道:“我还没问你,朱雀在哪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拿走兵符后,他便夺了回去,之后就走了。”鬼车的位置除了景煜和影卫无人知晓,她不可能暴露自己知道鬼车位置这件事,只能找出这么一个说辞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鬼车能够遵守他的承诺,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
林槿衣的回答和精卫所想的差不多,精卫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精卫走后,林槿衣又拿出了从朱雀那里拿来的解药。一共有十二粒,每周一粒,这么算下来她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毒发之时她就会被活活疼死。林槿衣闻着药瓶的苦涩气息,想着如果想要破解出这个解药,就还要浪费几粒才行,这么一算自己的时间连三个月都没有。
抹了药,腰上的伤好了很多。之前被疼痛压下去的浓浓睡意,如今全都一股脑的涌了上来。然而这一觉林槿衣睡得却并不安稳,梦里她和景煜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梦中的场景不断转换着,一会在幽暗阴冷的牢房,一会又在温暖舒适的软床上。
梦到最后,场景在软床上停了下来,身边还有一个气息熟悉的热源,林槿衣下意识地靠了过去,所在那团热源怀中,沉沉睡去了。
一觉醒来,入目还是熟悉的柴房,梦中的场景并没有像童话故事那样真的出现。精卫的药很是管用,林槿衣动了动身子感觉腰上不是那么的疼了,身上也有了些许的力气。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林槿衣还是吃了一颗精卫留下的药丸,好让自己的伤快些好起来。
只是她却不知道,如果精卫看到林槿衣将这一粒就价值千金的药当糖豆吃会作何感想了。
林槿衣站起身,推了推柴房的门,是锁着的。林槿衣心想:“这该不会是要让我饿死在柴房吧,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虽然林槿衣知道自己身上确实有太多太多的疑点,可当景煜真的开始怀疑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埋怨起来。
林槿衣又坐在柴火堆上,开始思考起景煜究竟为何要将她带回府中。不多时,门外忽然传来哗啦啦的响声。林槿衣坐在原地没动,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门口。木门缓缓打开,是一个穿着粉红色短襟的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你,主子叫你和我去,去杂役房。”红袖见了林槿衣有些害怕,想到昨天翠儿和自己说的那些故事,红袖下意识地觉得林槿衣是个危险的人。
林槿衣下意识地问道:“你主子?是景煜吗,还是谁?”
红袖听见林槿衣居然敢直呼景煜的名字,眼睛都瞪大了,慌乱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就,就是景将军。”
林槿衣见状也觉得有点尴尬,在外面的时候还好自己可以随意叫景煜的名字,可是现在是在将军府,自己确实应该注意一点。想了想,林槿衣又问道:“那景将军就没说什么其他的吗?我能不能见见他。”
红袖胆子小,虽然眼前这种情况她应该强硬的带林槿衣离开,但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解释道:“主子就说,以后你就是府里的下人,在府里干活,,赎罪。”这是景煜的原话,至于林槿衣的第二个问题,红袖结合了上一个答案,回答道:“作为下人,如果不是干活需要或者主子要求,是不能主动见主子的。”
林槿衣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当下人?景煜究竟要做些什么。不过眼下,林槿衣还是选择了乖乖和红袖离开,毕竟她怕她再不行动的话,红袖就要把她自己的衣服给扯烂了。
“好,那你带我去吧。”林槿衣一边说,一边拍掉了沾在衣服上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