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温柔缱绻，带着些许慵懒的困意，就像是羽毛拂过顾君尧的耳廓，带起一阵阵痒意，素手拂过顾君尧的胸膛，替他掖了掖被角。
因为离得近，她身上的体香更是直往顾君尧鼻子里钻，如此绝色佳人在侧，任凭顾君尧心如磐石，此刻也不由有些神思恍惚。
他睁开眼，看着江晴雪问。
“皇后熏了什么香？”
江晴雪素手轻抬，自己嗅了嗅。
“晴雪没有熏香，这体香自幼就有的，陛下若不喜欢，以后晴雪让她们拿檀香熏衣服好了。”
顾君尧见她误会，忙道。
“不必，此香甚好。”
江晴雪：“陛下明日还要早起，便先睡吧，晴雪还要等一炷香的功夫，让嬷嬷们打水进来。”
顾君尧没有明白什么意思，遂问道。
“打水进来作甚？”
江晴雪脸色一红，低着头支支吾吾。
“陛下莫管，睡你的觉。”
还真是个愣头青，都不是第一次了，还会问出这种问题，这宫里的公公和嬷嬷们都是明眼人，想要糊弄过去，就得做戏做全。
顾君尧虽好奇，却也没有再问，他闭目睡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他今夜留下原是准备与江晴雪圆房的，但江晴雪似乎并无此意，他辗转反侧数次，还是开不了口。
终于熬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只听江晴雪撩开纱帐，娇滴滴的唤了苏嬷嬷一声。
“苏嬷嬷……打水进来……”
苏嬷嬷一直守在门外偷听，见里面静悄悄的正心急如焚呢，这会儿听到江晴雪叫水，惊喜的大声应道。
“嗳，老奴晓得了。”
顾君尧睁开眼睛，一脸迷惑。
“打水作甚？皇后出汗了吗？”
室内烛火已灭，朦胧月色下，影影绰绰间，顾君尧那张俊美清冷的脸似乎也柔和了许多，温柔懵懂的顾君尧，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江晴雪一时色欲熏心，遂生了逗弄的心思。
“陛下进宫这么久了，还没有碰过女人吗？”
顾君尧有没有碰过女人，她自然是知道的，自他进宫以来，想要爬床的女子不在少数，但还没有一个成功的。有了江晴雪的前车之鉴，他对女人已经产生了警惕心。
后来小福子进宫后，就连御书房附近发情的母猫都被驱逐了，更别说什么美艳宫婢了，压根近不了他的身。
顾君尧一愣，眼里闪过一丝羞恼之色。
“尚未。”
江晴雪趴在他耳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
“那次我们在寒牛寺那次，你也没有清洗吗？”
顾君尧一想起那日情景，顿时恍然大悟，那日他去了后山，在湖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还顺带清洗了污浊的衣裳，泡的手脚发白才回去。
“我去了后山的湖里。”
江晴雪方才还狡黠的眼神，瞬间就黯了下去，喃喃道。
“呃，我有那么脏吗？赶明儿回去，莫非也要去湖里清洗一番？”
顾君尧自知又说错了话，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我没有嫌弃……”
说话间，苏嬷嬷和胡嬷嬷已经提了水进来，两人大着胆子问道。
“陛下，娘娘，让老奴服侍你们更衣吧？”
江晴雪随手揉乱了头发，又拍了拍脸颊，披衣就要下床。
顾君尧见她如此体贴入微，心里愈发愧疚，自古以来，哪有她这般委屈求全的皇后，入宫数月还不曾承雨露，还要陪着他做戏，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一把将人扯进了怀里，对两位嬷嬷道。
“有皇后服侍朕，你们都出去吧！”
江晴雪趴在他怀里，动也不敢动，直到嬷嬷出去了才问。
“陛下，你要做什么？”
温香软玉在怀，顾君尧顿觉心跳如雷，双手更是紧张的无处安放，但他一旦下定了决心，便不想再拖延下去。
“朕留宿长乐宫，自然是要与皇后圆房。”
江晴雪推拒着他的胸膛，欲爬起来。
“陛下无须假戏真做委屈自己，晴雪自有办法，只需划破手指头，将血滴在床褥上就好了。”
顾君尧眸色一沉，反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你我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夫妻敦伦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何来委屈一说？莫非你不愿了？”
他的眸底含着些期盼，又有几分受伤的神色。
江晴雪明明是喜欢他的，以前在寒牛寺就屡次接近他，还趁他睡着后，偷溜进他的寮房，进宫后见到他的第一眼，也明明是欢喜的，可却仅仅止步于此，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墙，无法逾越的墙。
他知道，定是因为他的身份，他身上流淌着北厉国皇室的血液，江晴雪定是怕他，怨他，甚至后悔认识他了吧？
江晴雪面对如此炙热直白的目光，声音都弱了下来。
“我没有……”
她的声音天生就娇媚，如今听来，更像是在撒娇。
顾君尧见她并无抗拒之意，搂住她的腰肢，翻身便将人压在了身下，男人在这方面似乎天生就是无师自通的，他吻上江晴雪惊慌的眼睛，和颤抖的长睫，温柔低语道。
“晴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若怕，便还如从前那样，将我当成你的寒照师父，无论什么时候，寒照都不会伤害你，只会将你护在身后……”
江晴雪心口猛的一窒，忍不住低声唤他。
“寒照师父？”
这一刻，她承认她心动了……
她抬手主动攀附上了他的脖子，曼妙的身姿犹如暗夜里妖娆绽放的海棠，在他身下婉转承欢，顾君尧初时还手足无措，不过瞬息之后，便渐入佳境，如上云端。
得尽欢时且尽欢，江晴雪素来都不会压抑自己的情感，寝宫里的动静越来越大，顾君尧慌忙堵住了她的嘴。
“皇后，小声些……”
江晴雪挣脱他的手掌。
“唤我名字，我就听话。”
顾君尧面红耳赤的哄她。
“晴雪，听话。”
苏嬷嬷和胡嬷嬷还在门外没有走，两人还等着两位主子洗漱好了再进去收拾呢，谁知里面竟又闹了起来，还一发不可收拾，两人便趴在门缝里偷听了起来。
两人在昭云国时也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先前伺候过无数主子，那些嫔妃侍寝，大多是任由皇帝摆弄，即使再难受，那也只好默默承受，就算再愉悦，那也得咬牙忍着，她们哪见过江晴雪这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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