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寒照来斋堂用斋的时候,便看见江晴雪利索忙碌的身影穿梭在斋厨与斋堂间,温和的和大家打招呼,帮大家拿碗筷。
她本就生的甜美,笑起来眼睛弯弯如月牙般可爱,寒牛寺的僧人不多,像方丈大师平日是不会来斋堂的,众僧人都觉得有些讶异,怎么会有女子出现在这里?但也没有多言语,都垂着头静静地吃饭。
寒照坐在角落里,从江晴雪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张冷肃的侧脸,他私下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高冷,让人无法接近的冷。
江晴雪还算老实本分,她准备好一应东西后,就退回到了斋厨里,坐在灶后捧着碗,喝了一大碗粥,还吃了三个饼子。
来帮厨的最大好处,就是午后可以多带几个饼子回去,时下临近端午,寺庙里包了许多角黍,江晴雪还拿了两个剩下的角黍回去,以作晚膳。
可惜好景不长……
一个月后,她体内的丹药便释放了一半药效,此时的她犹如脱胎换骨般,整个人都发着柔和白皙的光,美的就像清晨沾满晨露的花骨朵儿,让人想忽视都难。
也不知从哪天起,斋堂里的僧人们看她的眼神儿,就渐渐的变了,只有寒照,眼里虽有惊艳之色,但也只是一霎,很快便恢复如常了。
……
她这一住,便是两月。
这两月,浮白偷偷来看过她好几次,有时是趁她睡着时来的,有时是化作香客来的,浮白惊诧的发现,公主竟然变得越来越美艳了,他在昭云国皇宫做暗卫时,亦见过不少美艳绝伦的嫔妃,但没有一个,能与如今的公主媲美。
他偷看了良久,替江晴雪找了个理由,也许是女大十八变呢,公主就快十六了,应该是长开了。
不过,他挠破脑袋也想不通公主为什么留下,还要去给那群和尚做饭,他总觉得,公主居心叵测。可是,这群和尚有什么可图的呢?
他刚准备下山,就看见公主熟悉的身影,她拎着一个小篮子,脚步欢快的从斋堂出来,绕开香客众多的地方,特意寻了条小道,准备回自己住的寮房。
外面越是动荡不安,来寺庙烧香拜佛的人就越多,这寒牛寺的香火也是一日比一日旺,江晴雪刚转过一道长廊,就被几道身影拦住了。
迎头的男人目光放肆的盯着她。
“哟,哥哥们快看,好俊俏的小娘子啊。”
其他两个男人也打量着她,语气轻浮道。
“小娘子,你不在前面大殿烧香,怎么跑后面来了?莫非是在后面与情郎私会?”
“怎么身边连个侍女也没有,那狠心的情郎竟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不如哥哥们送你回去吧?你只说你是谁家小姐。”
江晴雪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名鼎鼎的女流氓,竟被几个男流氓给盯上了,她眼珠子一转,朝三人勾了勾手指头。
“我不是什么小姐,我只是个丫头,跟随我们家公子前来寒牛寺许愿的,不过你们又是谁家公子?报上名来,我回头问问我们家公子,可认识三位?”
三人闻言,脸色几经变幻,得是什么人家,才能用得起这么美艳的婢女,一人离江晴雪近了几步,暧昧道。
“你真是婢女?可真是埋没了,小娘子若愿意跟着哥哥回家,哥哥定许你一个贵妾之位,将你捧在手心,日夜疼你,岂不美哉?”
若是普通人家的婢女,大不了花几个钱向人讨回家就是,若是不识趣的,直接抢了便是,若是官宦人家的婢女,像这般姿色的,只怕早已上过了主子的床榻,说是丫头,实则就是通房侍妾。
他们不敢贸然抢人,怕惹了什么大人物,不过,此处刚好僻静无人,若能在此处与她欢好一番,这女子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几人对看一眼,便浪笑着朝江晴雪逼近。
“小娘子,先让哥哥们疼疼你……”
江晴雪笑的魅惑至极。
“这里可不行,会有人过来的,我知道一个僻静之地,我带你们三人前去,定然让你们满意。”
小福子搓着手,跃跃欲试。
“姐姐,要不要弄死他们。”
江晴雪赶紧阻止。
“别动手,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得留给男主角好吧,你赶紧一边去。”
她得去找寒照,让寒照看着她被这几个男子纠缠,她再假装吓得花容失色,趁机扑到寒照怀里,嗯,就这样儿。
她转身就朝人多的地方走,三人赶紧喜滋滋的尾随而上。
“好好好,小娘子真爽快。”
躲在暗处的浮白怒极,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朝三人后脑勺砸去,随着哎哟一声惨叫,三人捂着脑袋,东张西望。
“是谁?谁在暗处偷袭本公子?”
“还不快快滚出来。”
江晴雪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三位哥哥,还去不去嘛?”
三人一见江晴雪媚态横生,神色娇嗔,捂着脑袋就跟了上去。
“去去去,小娘子前面带路。”
这次,浮白忍不住了,他直接出现,一脚将三人踹飞了老远,对着三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哀嚎声顿时响彻寒牛寺。
江晴雪见坏了事,赶紧跑了。
边跑边骂,浮白真是坏我好事。
……
很快,方丈就再次找到了她,眼神怜悯又无奈道。
“女施主,老衲看你面相乃富贵之命,你不该抛头露面,留在寒牛寺做这等粗鄙之事的,晚些时候,施主便下山吧。”
寺中僧人虽与寻常男子不同,全都清心寡欲,但放着一个如此娇艳的妙龄女子在寺里,只怕迟早要出乱子。
江晴雪没有惊慌哭泣,而是虔诚的朝老和尚行了一礼。
“方丈能留晴雪至今,晴雪已经感激不尽,只是晴雪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待他日躲过劫难,定为这寒牛寺的所有佛像重塑金身,以感念大师今日收留之恩。”
方丈看了她半晌,摇摇头道。
“施主若能一心向善,便是对我寒牛寺的报答了。”
江晴雪被他看的心虚极了。
“晴雪定当铭记方丈大师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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